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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尽坏事,心虚了?”他紧跟在后。

夏天暗自叹息,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谁知再次撞上竟又是一番纠缠,可又能怎么办呢?打电话报警告他骚扰?也许在美国可行,可在中国?没有实质性证据,得到的只有劝解和安抚。于是,转身对上他的眼睛,真诚解释,“我答应了程叔叔,不再见你。”

此刻的程星宇神情复杂,心中五味杂陈。那天晚上得知一些“真相”,勃然大怒之下,除了武力震慑之外,竟不知拿她怎么办。她倒是坦诚,接二连三戳穿亲口说出的谎言。可作为受骗一方,只收到对不起三个字,怎么可能甘心?“你是说和我老爸的交易?”

自嘲一笑,那晚从她家离开后,先去了医院,将匕首送给张显,作为日后联手的信号,然后回到家里向老爸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说你拿了价值800万的东西,承诺离开我。”

夏天微微点头,要说那房子值800万,地段好,又不是普通小区,程父并不算夸大。

程星宇气急反笑,不都说拿人手短么?怎么此时的她看上去这么理直气壮?“难道在你眼里我只值800万吗?”

夜晚的风越来越凉,吹走白天的热气,连带着身上也觉得冷了。夏天下意识地抱紧胳膊,心中感慨,怎么每次争执他都这么有耐性?不怕冷,不怕累,也不觉得厌烦。

接收到她不耐烦地肢体信号,程星宇虽心中不快,还是按捺下去,换了话题,“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要找张显?还是找嘉文?看你做贼心虚的样子,撞见我就跑,想必不是来找我的。”

“我没有要找谁,只不过恰好路过。”

“有这么巧的事吗?”明显说谎的样子被程星宇看在眼里。他不直接戳破,而是揶揄她连说的谎话都不可信。

也许是他的语气嘲讽意味太重,夏天面色微蕴,不自觉提高音量,“骗你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我必须做什么,你才能消气的话,我愿意为你去做。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够放下过去,放眼未来。将来有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你。高中的人和事与大学相比,不值一提。我相信你以后会遇到更优秀的人,更心仪的对象。在程叔叔的帮扶下,你走上政途,平步青云不是梦——”

“我以后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凭什么?”程星宇气道。

“我没有要管你以后。这些是我对你的美好祝福。”

“死性不改的骗子!从现在开始,对我说实话。因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一定会一一验证。试试看被我发现再当着我的面说谎,看我会不会杀了你!”阴狠地威胁从齿间挤出。

濒死的体验如恶梦一般,萦绕心头,几日挥之不去。如今被他再次提起,心不由一颤,重新审视眼前这危险人物。

他不耐烦地将刚才的问题再次提起,“我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眼神闪烁,思索再三,夏天硬气回怼,“不关你的事。”

“说!”他低声怒吼,眼睛要喷出火来。

“你不想我说谎骗你,就不要再问了。”

忽听手臂便被他拉起,往小区门口去。“你不是要进来吗?我带你进去。”

“不不不。我不去了,改主意了。你放开我。”

“改主意了?呵!我看你是不想我知道约了谁吧!”

“都说了我没有约人,你偏不信。”

“好,既然你没有约人,来这里干什么?不是来看我的。难不成是来看望肉包吗?”

“对,你说对了,我是来看肉包的。看到你待它不薄,我就放心了。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

“……”

“程星宇,不要输不起。做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这很让我瞧不起。”

“你这个骗子!先前还说考了高分就会崇拜我。原来你崇拜人的方式是自惭形愧、自动远离;那你瞧不起人的方式是不是同声同气、同流合污?”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喜欢人的方式何尝不是只顾自己不管别人?”

“好!好!好!你说的太好了!”程星宇连道几声好,只觉得一片真心喂了狗,为了她,劳神伤心,克己守礼,到头来统统是错,反正在她眼里,不管怎么做都是错!转念又痛恨自己痴心妄想,她把谎言挑明,为的就是800万已经到手,要和自己划分界限,今日所说的死缠烂打就是印证。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一人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欺欺人、自作自受!

趁他失神的片刻,夏天挣脱束缚,大步逃离,一连跑过几个红绿灯口,终于放下心来,拦车回到阳光巴比伦。

家里一片狼藉,dora女士已无踪影。松一口气,换下衣服,洗漱就寝。

谁知,刚关了灯,门铃一声接一声响起,夏天穿了睡衣去开门。心中嘀咕:dora女士还没走吗?

门一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个巴掌已呼到脸上,被重重打倒在地。

玄关处冰凉的地板、眼冒金星的痛感,还有嘴角牙关渗出的血迹令夏天恼怒委屈,从凌乱的秀发中望过去,只见他还是那身衣服,一只胳膊伸过来,揪起耳畔长头,甩手又是一巴掌。

“啊——”一声怒吼,顾不上两颊快要失去知觉的疼痛,也管不了汹涌而出的泪水,只想将心中的怒气吼出,“你tm发什么神经!!!有完没完!”

他带着满身的怒气,抬手又是一巴掌,夏天再次被打倒在地。

嘴角大口涌出血液,顺着睡衣留下,滴落在冰凉的地板,开出凄美的花朵。

怒吼之声转为痛苦的呜咽。疼痛使人眩晕,疼痛又使人清醒。

头发再次被他揪起,满口的血迹被他又一巴掌甩出,潵溅到洁白的墙壁。

好痛!真的好痛!头脑中再无其他想法,只有锐利的痛楚传到大脑深处。

可是,这样的痛苦还在持续……

耳鸣声中,眼前的景象从天花板上刺眼的吊灯到地板上桌角挡住灯光透射的小片阴影,再次被打翻在地,再次被人揪起……

下巴、嘴角、脸颊、耳畔、眼角被他连扇数十、近百个巴掌,肿得嘴巴讲不出话,眼睛看不清人……

疼痛没有停止,施暴者也没有停止的打算,头发被扯掉几缕缠在脖子上,不时勒紧又放松……

求饶,本能地求饶。

这还不够。

他只暂时停下,因大动干戈而气息不稳地低声要求重复,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求求你,程星宇,求你不要再——”夏天竭力把呜咽压下,泪眼婆娑中对上他的视线,颤抖着把话说清,可只说两句,忽又被他高高抡起胳膊,重重打下!

未说完的话变成惊吓痛哭。眼泪与血迹混为一块,将本就不少的血红晕染、放大。

“你不配叫我名字!”他恨得咬牙切齿。

夏天无暇思索为何他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也不明白怎么他的名字就变得高贵了,眼下除了痛哭,只有求饶。什么傲骨、什么不屈、什么倔强都荡然无存。身体的本能、心里的本能就是害怕、就是求生、就是趋利避害!

如果求饶能让自己活下去,能让自己少遭毒打,那就求饶啊,反抗在强者面前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求求你,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不骗你了,求求你,求求你了……”求饶声因人趴在地上面朝地板说而有些闷闷的。

头发再度被揪起,上半身随着攀上他的腿,胳膊缠上他的腰,仰视着他灯光照射下阴影中的面容,冷硬如铁。喃喃地求饶被噎在喉咙,再不出声。

“想死还是想活?”他的双手摩挲着她额前的头发,温柔地凝视,仿佛在问她喝水还是喝饮料。

“活……”喉咙间蹦出一字,遂又收紧。

“啊?什么?”他又皱起眉头,不悦之色渐显。

“活、想活,想活……”夏天连声重复,双手下意识地握住他的,好像这样他就不会再因听不清而扇自己耳光了。

他抽出被握的手,吓得她连忙躲远。

他没有追过来薅她的头发,而是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这个过程中,她的身体抖成筛子,紧缩一团,不敢有任何动静。

“老高,送几瓶安眠药上来,”他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吩咐,“再送点药膏……跌打止痛的。”

然后他又把门打开,捣鼓门锁密码。

夏天窝在沙发敢怒不敢言。

药很快送到,他倒杯水,把安眠药递过来两粒,“吃了。”

迟疑着从他掌中取一粒,拿起水杯,听见他温柔劝诫,“乖,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嗯?”说着又把手中剩下的一粒递过来。

“吃一粒就够了。”夏天小声解释。

他拧起眉头,“听话。”

“程……“刚要叫他的名字猛然想起曾因此被打,生生给咽下去,改口道,“我不是不听话,我——”

“嘘——”他打断,伸手掰开她的嘴,将两粒安眠药一一送入她口中,将嘴巴合上,“咽下去。”

夏天喝口水送药入肚,他还不放心,又吩咐张开嘴巴,检查一番才作罢。

药效上来得很快,夏天眼皮越来越沉,他轻手轻脚地把药膏涂到红肿的脸颊,又一把抱起她去洗澡。

水流声中,夏天合上了眼。

再次睁眼时,已是白天。昨晚放在床头的手机不见踪影,瞅一眼窗外太阳的位置,应该是中午时分。

起身到客厅转一圈,一切物品又摆放整齐了。地面干净如初。墙壁上的血迹亦被擦除。

玄关处的墙壁上贴了张便利贴,是他的留言: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