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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阎王记 > 第307章 圈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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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军素来在京城飞扬跋扈,老板只求他们不要闹事,一些酒钱,是断不敢讨要的。

等宋十五那些人离开后,何良满了一碗酒,嘴角带着冷笑,喃喃道:今晚不醉不归?

他一直犯愁怎么宰了夏随,暗想今晚夏随一帮人若是喝的酩酊大醉,那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何良想到这里,心中振奋。抬头见那红梅映雪,梅枝横颤,突然想到,过了今晚,无论死活,只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呆呆地望着红梅,不知多久,何良算过了酒钱,信步向麦秸巷的方向走去。

这时朝廷大祭,万人空巷,虽是白日,麦秸巷也是清幽如夜。何良到了麦秸巷,只听风声呜咽,见雪屑飞舞,梅花傲雪,可意中人终究不见,何良立在梅树之前,见树下脚印凌乱,当不止一个人的足迹。

细心地找那窄窄的足迹,过了良久,缓缓蹲下来,捡起一瓣残花,花已残,字迹早就不见,何良心道,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去了。

虽是这般想,可心中又是一股悲意上涌,拔出刀来,拣了块平地想要写些什么。何良想了半晌,只写了“珍重”二字。

转念又想,她多半以为我不会来了,她多半也不会看到这两个字。

可是……我知道自己想什么就好,何必让她知道呢?凝望着地上的两个字,何良沉默良久,这才仰天笑了声,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凄凉落寞。

回转身,就要离去,可笑容陡然僵在脸上,身躯颤抖。

只见那千思百想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前。几日不见,那女子依旧荣光绝代,但却憔悴了些,见到何良那一刻,眼中闪过丝光彩,却不发一言。

何良痴痴地望着那女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目光从何良的脸上望到他的手腕上,突然惊道:“你受伤了?”

何良这才感觉到丝丝的痛楚,不是手腕,而是心口。强笑道:“我们这些人,整日打架斗狠,不伤才不正常。”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上前要为何良包扎伤口,何良后退一步,说道:“不用了,多谢你。”

他已决意要杀夏随,然后逃窜天涯,只想女子忘了他。

他怀中还有那方丝巾,本想取出以绝女子的心意,他看得出,女子喜欢他,至于为什么喜欢他,他真的不知。可那方丝巾是女子给他的唯一对象,他又怎么舍得拿出来?

女子见何良突然变得冷漠,眼中露出讶然,本待问什么,可终于垂下头去,却正巧见到地上那刀划的两个字。

女子不语,也不抬头。何良却见到两滴水珠落到了雪地上,打出浅浅的两点痕迹,风过无痕,可泪过呢?伤心入骨。

何良见那女子伤心,心中歉然,本待安慰几句,可知道徒乱人意,狠心道:“天冷,你回去吧。”那冰冷如雪的言辞下,却有着如火般的关切。

女子幽幽道:“你要走了?”

何良道:“是。”

女子又问,“再也不回来了?”

何良道:“是。借路,请让让。”

女子霍然抬头,忍着泪,见到何良眉间刻着的忧愁,突然有了种恍然。才待闪身到一旁,可脚下一滑,就要摔倒。何良见状,慌忙伸手去扶,握住那冰冷细滑的手腕,身躯又是一颤。女子站稳了,低声道:“谢了。你……也珍重。”

何良见她泪珠盈盈,心中一阵惘然。又见寒风如刀,不想女子受冷,硬起心肠道:“好。”他大踏步离去,再不回头,只听到那女子低声道:“泛彼泊舟,亦泛其流。”

何良身子微凝,听那女子念的好像还是诗经。脚步只慢了片刻,再次加快而去,最后只听到女子说道:“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何良早去得远了,心中却回着那四句话,“泛彼泊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知道这诗是说有人忧愁,可女子到底是说他何良,还是说自己呢?何良想不明白,加快了脚步,逃命般的回到郭府。

郭逵不在府中,袁少廷亦不在。何良心中有些失落,暗想若是郭逵在,自己就可以问问那诗句是什么意思,若是袁少廷在,自己也可谢谢郭大哥多年的照顾。

可转念一想,知道了又如何?谢过了又如何?知道了不过是徒增烦恼,这种兄弟情深,又岂是一个谢字能够解决?

何良坐在屋前,先睡了会儿恢复体力。等醒来时,已近黄昏。

何良也不整理行李,只是拔出腰刀,在一块大石上磨了起来。

等到刀磨得和冰一样冷厉之时,望着刀身上的一泓亮色,喃喃道:刀儿呀,今晚我只能倚仗你了,以后亡命也只有你跟随了……

见天色已晚,收刀入鞘,仔细地整理下装束,务求出招的时候干净利索,不被行装所累。

新月已升,何良戴了顶毡帽,大踏步地出了郭府,随意找了间酒肆,吃了半斤羊肉,又咽了两个馒头,然后到了白日喝酒的地方。

他先将毡帽压低,本待进去打探下动静。不等进了酒楼,只听到远方的街上大呼小叫声传来。

何良心中微动,闪身到了阴暗的角落,只见到夏随带着七八个人过来,宋十五、厉战、高大名、汪鸣都四人都在,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却没有邱明毫。

何良心下稍安,暗想少了邱明毫,对付个喝醉的夏随,还是有几分把握。

夏随嚣张道:“这几日众兄弟们辛苦了,今晚喝个痛快,不醉不归。谁不喝装孙子,老子绝不饶他!”

众人轰然叫好,何良心中微喜,暗想你们这帮龟儿子喝的越多越好。他只是站在酒楼旁的一个巷子背风处,盯着酒楼的方向。

寒风森冷,昏月无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酒楼处又是喧哗阵阵,何良活动下有些麻木的身躯,瞪大眼睛望过去。

夜色中,酒楼的灯火更显明亮,夏随已喝得酩酊,被两个手下搀扶着出了酒楼,那两个手下也是脚步踉跄,一不留神,三人都跌倒在雪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