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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阎王记 > 第470章 恶名远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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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一边为戚小婵稍作把脉,正想仔细查看伤势,只是那伤处乃在左肩下方近胸口处,若欲治伤,须先将上衣稍作退去,但毕竟男女有别,又怕那戚小婵清醒之后加怪于己,因此才刚伸手便又缩了回来,一时间迟迟不敢动手将衣服退去。

沈红烟在一旁见了,猜出何良心思,于是上前将戚小婵领扣一松,将其上衣自颈边退至左肩下,露出伤口,淡淡说道:“此时自然是救人要紧,公子何需多虑?待这位姑娘醒来后,红烟定会据实以告,想来这位姑娘也不会见怪。”

何良闻言,点头称是,仔细查看戚小婵伤势,将脏血擦去,见那伤处约莫铜钱大小,四周发黑脓肿,便与当日赵七海身上毒伤如出一辙,显然均是陆开以相同兵刃所为,而把过脉象,只觉脉象异常平稳,亦与当日赵七海身中腐毒时一模一样。

何良再以银针刺探戚小婵周身十几个要穴,仅伤处及颈边穴道血色瘀黑,其余脏腑要穴血色并无异样,想来戚小婵身上所中者亦是丹凤涎草之毒,幸好此时腐毒未入脏腑,尚不难治,也是机缘凑巧,若非当日在神医门内先救过赵七海一命,已明解毒之道,否则此毒阴狠至极,今日定要束手无策。

何良稍作细想,先写了几个方子,请那静音女尼协助至药铺抓药,再请沈红烟先为戚小婵稍作擦浴、洗净伤口,而自己奔波了两三日,此刻已是累得头昏眼花,当即倒头大睡。

那静音外出抓药直过了近两个时辰才返回,说是那药方子极为稀有,连跑了七八间药铺才全数找着,何良谢着接过,将药包一一摊开,确认并无遗漏,赶紧先取了羊肝石研磨成粉,掺着治伤药外敷,再将铁茯苓、玉龟胆磨成细砂炙在针上,于伤处周边要穴以火针带药,又请静音煎了帖大续命汤让戚小婵内服补血,一个时辰后,见戚小婵脸上黑气稍退,也无寒热发作的征象,想来应无大碍,何良这才又放心歇去。

之后连着两日,何良依法反复施为,外灸内服齐下,戚小婵有时悠悠醒来,喝下几口粥水后便又昏昏睡去,但身子已渐有起色,毒性消解大半,仅体力尚待复元。

而何良闲暇时不敢在庵里四处走动,就怕泄漏了男子身分,只是男女有别,亦觉不便与沈红烟久处一室,再者每见到沈红烟犹如天仙般的绝世姿色,反观自己堂堂一个男子却得扮作女装,在沈红烟身旁更是自惭形秽,因此大半刻都独坐后园的亭子里翻读医书,见着静音等女尼前来送饭打理,也仅点头示意,不敢多话,如此竟也安然度过了三日,庵里除清恩住持外,谁也没认出何良乃是名男子。

第四日一早,何良尚未起身,便先听得人声,坐起一看,却原来戚小婵已自行醒转,正躺卧席上与沈红烟交谈,想来戚小婵平日习武强身,这复元也较常人为快。

何良正想上前再查看戚小婵伤势,沈红烟一见何良走近,当即指着何良说道:“妹子不必向我道谢,真要谢的,该是这位公子。”

戚小婵转头一看,见何良仍着女装,一时间无法认出,奇道:“你叫她『公子』?”

沈红烟亦奇道:“怎么你不识得他?”

戚小婵仍是一脸疑惑,何良见已无法再瞒,当即说道:“戚姑娘好,在下乃是何良。”

戚小婵听得何良之名,先是愣了一下,再细看此人五官,果然便是日前轻薄自己的那名淫徒,见何良装扮得一副阴阳怪气,不伦不类,霍地坐起身来,惊道:“原来是你这死淫贼!你装成这副德性,又想干什么无耻勾当?”

何良见戚小婵仍是将自己当作淫贼,叹了口气,当下便将自己随阎王帮众一路来到江都、与袁少廷乔装成夫妇以混入严府、之后答应清恩住持暂扮女装等事由概略说了。

戚小婵闻言,先是半信半疑,但此时细细回想当日之事,却也成理,只是一见到自己衣衫不整,又想到这淫贼为自己治伤时不知起了多少邪念,不由得又羞又怒,登时大骂道:“死淫贼!谁准你碰本姑娘的?”

何良听戚小婵在这佛门清修之地出言不逊,淫贼长淫贼短的乱叫一通,先不说自己在沈红烟面前弄得难堪,若因此引来了其他女尼,发现自己竟是男扮女装,到时真被当成淫贼,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当下大感不悦,冷冷回道:“姑娘既不愿让我诊治,那便另请高明。”说着收拾行囊,便要离去。

沈红烟见状,上前拉住何良,急忙说道:“何公子且慢,这当中定有误会,你若真一走了之,这妹子的伤可没人能治了。”当下亦将这几日发生之事一一说给戚小婵听,要其放心。

戚小婵听沈红烟说道何良并无任何无礼之举,神色稍缓,心中虽知道若非何良相救,自己至今恐凶多吉少,但嘴上仍是别扭,嘟嘴回道:“哼,这死淫贼要走便走,本姑娘偏不稀罕他救!”

何良一听,再难忍得,拱手对沈红烟说道:“沈姑娘,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挽留,告辞了。”说着便转身开门离去。

何良前脚刚踏出房门,忽听得戚小婵惊呼之声,回头看去,只见一人横躺在地,却是那沈红烟不知为何竟突然倒地不起!

何良一见,赶紧趋前将沈红烟扶起,见其脸色发润,双眼紧闭,嘴唇微颤,显是血气上冲,一时晕厥,赶紧先以银针于其哑门、劳宫、合谷三穴轻轻扎上,此三穴分属回阳九针穴位之一,专治血塞昏厥,何良一试果然见效,只见沈红烟微睁双眼,急喘几下,点头示意已无大碍,何良这才搭上手腕,凝心号脉。

戚小婵见沈红烟醒转,稍微放心,但仍急着问道:“死淫贼,瞧出怎么回事了没?”见何良没有答话,又再说道:“定是你执意要走,将沈家姐姐给气晕了。”

何良白了戚小婵一眼,冷冷回道:“你如此多话,要我怎么专心?”戚小婵一听,心有不甘,还想再辩驳几句,但想沈红烟身子要紧,只得依言静静看去,但一张小脸却是气得鼓胀起来。

何良把脉一阵,忽觉沈红烟脉中有异,为求印证,再换过另一手重新把过,亦是如此,依那脉象所示,这沈红烟身怀喜脉,竟似已有了身孕!

何良大惊之下,不禁脱口说道:“怎会如此?沈姑娘她…竟已有了身孕,方才乃是因为动了胎气,这才晕了过去…”

戚小婵闻言,哪肯相信?大骂道:“你这假郎中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沈姐姐可是个黄花闺女,哪来的身孕?”

沈红烟听得两人对话,按着肚子微微喘气,随即点头虚弱说道:“何公子说的没错,此事原难以启齿,但我…确已怀胎近三月。”

何良本怀疑自己诊治有误,待听得沈红烟亲口承认,与戚小婵均是大为震惊,当下三人沉默不语,过得一阵,戚小婵才小声问道:“沈姐姐,怎会如此?莫非是严子宣那淫贼…”

沈红烟摇了摇头,缓缓坐起身来,靠在墙上说道:“你们二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好隐瞒,但此事还请别对外人说起。”

接着沉思片刻,深吸口气继续说道:“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当时和往年中秋一样,我带着家丁来到慈云庵探视兰姨,谁知便在返家途中,不巧那马儿弄断了腿,无法行走,而荒郊野外的又遇上大雨,不得已只能找间野店投宿。不料正用饭时,那野店里又来了批人,说是打猎遇上大雨要来投宿,而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严家少爷,那严家少爷心术不正,一见得我身边仅有两名家丁,便想轻薄于我,还命人将那两名家丁打成重伤,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