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阳晋长吐一口气，睁开眼。
他脸色潮红，身上早已汗流浃背，但眼神却神采奕奕。
“怎么样？开启穴窍了吗？”
就在这时，李冰迫不及待地朝他问道，急促的语气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
“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应该是……打通了。”
阳晋挠挠头，说得十分保守。
听到后，李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撼，一脸严肃道：“证明给我看看！”
见李冰不信，阳晋面色如常，但心里痛心疾首地直摇头叹息。
身为老师，你居然不相信我这个弟子？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他还是很识趣地站了起来。
不就是证明嘛，这个好办，只要稍微露点实力应该就足够了。
说干就干，阳晋扭了扭脚踝，感受着右脚中新诞生的力量，随后身子微微下蹲，脚掌猛地踏地。
下一瞬，他整个人如同雄鹰般凌空直上，眨眼间便已轻易跃过一旁两丈高的大树。
“好厉害！”
雷辰连连拍手惊呼，一脸崇拜。
大哥不愧是大哥！
而李冰表面虽然故作镇定，但眼底那抹深深的震撼，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砰”的一声，阳晋重重落地，依旧面不改色，看上去似乎还留有余力。
他仔细感知了一番身体。
开启穴窍之后，身体的肌肉变得有些肿胀，摸上去还有一丝丝滚烫，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肉身吃饭吃撑了一样。
看样子短时间内，他应该是不能再进行下一次修行了。
和上次一样，身体的力量又增长了一点，只不过并没有上次那么多，这次大概只增长了……
百分之一？
看来，上次之所以能增长五成的力量，应该是初次打通穴窍，首次进入零初境才有的福利。
不过……
阳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脚掌，在他的仔细感知下，仿佛能看到无数血肉细胞在灵气的蕴养下逐渐变得坚韧，不由得暗暗心惊。
与身体其余部位不同，右脚掌的力量至少强化了一成以上。
这样看来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以假乱真？
《基础灵诀》用灵气能做到的事情，自己用纯粹的肉身力量同样也能做到。
毕竟灵气增幅的效果，应该和肉体强化的效果差不多……吧？
“没想到，你的资质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得多。”
李冰看向阳晋的目光及其复杂，心里五味陈杂。
挫败，怀疑，震撼，艳羡，高兴，还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
同样都是爹娘生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没有任何外力辅助下，首次修行就一次成功，而且灵气增幅还如此巨大的人。
常人开启第一个穴窍，不过只是增幅几十斤，最多上百斤的气力，哪能像阳晋这样轻易一跃两丈高。
简直就是……天才，不，应该是天才中的妖孽！
不过回想起阳晋能以凡躯击杀凡阶妖兽，身体底子肯定远超常人。
这么一想，他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李冰在心里这般自我安慰。
见李冰没有怀疑，阳晋心里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蒙混过关了。
许久后，李冰才渐渐平复心情，叹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成功，所以才特意挑了中午灵气最不稳定的时辰让你修行，目的就是想打击你一下。”
“修行进境太过顺风顺水，对你们以后未必有好处，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还好还好，侥幸而已。”
阳晋摸了摸后颈，语气十分谦虚。
只是开启一个穴窍而已，这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然而，听到这话，李冰却是眉头一皱，带着几分不满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修行靠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侥幸或运气，你能一次成功就说明你修行的天赋确实高，这一点无需怀疑。”
“但是……”
紧接着他话语一转，严肃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记住，修行只靠天赋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坚持和努力。”
“既然你拥有这等得天独厚的天赋，那就好好珍惜并利用好它，不要白白浪费了。”
看着李冰一本正经说教的面孔，阳晋恍惚了一瞬，突然楞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在李冰身上看到了前世高中班主任吴姐的影子。
想到这，他拳头一紧，又慢慢松开，眼里闪过一丝追忆。
“杨晋，你明明有很高的学习天赋，可为什么就不能花点时间好好学习呢？”
吴姐那满怀期盼却恨铁不成钢的凌厉目光浮现在脑海中，宛如昨日重现。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阳晋还看不懂那个眼神的含义，总觉得自己被管教得太严了，愣是不听。
而是一门心思都放在兼职当家教身上，反而觉得是吴姐耽误了自己赚钱。
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当年眼界太窄了，被一点蝇头小利蒙蔽了双眼，而放弃了对当时的他来说最重要的学业。
虽然最后他硬是靠着天赋考上了本地一所21世纪一流高校，但还是辜负了吴姐对他更高的期望。
重点是，他还报考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心心念念的打灰专业，气得吴姐差点没把他的腿打断。
对了，吴姐的前夫好像就是学这个专业的。
唉，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不然他真想跟吴姐说声对不起。
阳晋心里暗自感叹，悔不当初。
此时，看着眼前这位和吴姐一样，对自己谆谆教诲的老师，他心里一暖，一股发自内心的尊重油然而生，垂首恭敬道：“弟子受教了。”
李冰欣慰地点点头，转而似乎想到些什么，瞥了阳晋一眼说道：
“既然你已经成功开启穴窍，那我事先准备好的‘聚灵露’和‘灵液’，看来是都用不上了。”
说着，他伸手往袖中一摸，掏出两个瓷瓶来。
“什么是‘聚灵露’和‘灵液’？”
阳晋好奇地盯着两个瓶子。
李冰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聚灵露，是一种辅助修行的灵药，把它涂在你要开启的穴窍上，可以帮助你更快地吸纳灵气。”
“而灵液，是从一种名为‘纳灵草’的灵植中提取出的汁液，你可以把它简单理解成一种高纯度灵气凝缩成的液体。”
听到这，阳晋眼神倏地一亮，看向瓷瓶的眼神不由得火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