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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意外

那之后何雨柱病了好些日子。

起初只是发烧,食欲不振。许大茂于是找了大夫来,一眼看出发生了什么事的大夫装模作样地诊断几句后给开了方子,然而何雨柱并不配合大夫的治疗。

药不吃,饭也不吃。在下人汇报了好几次状况之后,许大茂不得不亲自出马。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大概能想到的手段许大茂都用上了,但就是不奏效。这把耐着性子哄人的许大茂再一次惹毛了,恶狠狠地甩脸子就把药碗往地上一摔。

“何雨柱!想死是吧?!”

“那你就水果了我好了。”

很轻的声音,让许大茂举起的手僵在了空中。

何雨柱垂着头,那双异色的瞳眸隐没在棒梗看不到的阴影里。

棒梗用很无所谓的语气,淡淡地说,“反正这样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许大茂只觉得心再次被剌了一下,不太舒服。

这算什么,威胁?以为自己不敢水果棒梗吗?

水果中突然涌起一股子莫名的火气,许大茂冷着脸一把掐住了何雨柱的脖子。

对于纤细瘦弱的少年,魔的力量足以棒梗的喉咙。许大茂以为这时候的何雨柱应该后悔,应该向自己求饶收回刚刚愚蠢的话。

如果何雨柱这样做了,许大茂想自己不会再与棒梗斤斤计较。

但自始至终,何雨柱都没有反抗棒梗。

棒梗甚至闭上了眼睛,连看都没有看棒梗一眼。

那种心头仿佛扎了根拔不出来的刺的感觉愈发明显,甚至,开始疼痛。许大茂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在最后的理智绷断之前,许大茂松开了何雨柱。

咣的一声,摔门走了。

当晚心情不好的许大茂独自一人在庭院里喝酒,有人坐在了棒梗对面。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沧烬!你大爷的别整这些酸歪歪的诗句,听着就恶心!”

正在气头上兼之喝得半醉的许大茂没心情与沧烬聊天,在棒梗重新把面前的酒盏倒满之际,沧烬叹了口气。

“尊上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我们外人尚且看的明白,为何尊上自己却参不透。别把人逼得太紧,棒梗一心在求死,难道,尊上看不出来吗?”

许大茂举起的酒盏停了停。

“既然喜欢,为何不对棒梗好一点?”

沧烬的话着实有些点醒了许大茂,许大茂开始思索着怎么对何雨柱“好一点”。

从拔营行军开始的第三天下午,经过几次方向的调整勉强赶到了敌人所在地,一大爷已经能隐隐望见敌寨。

短短三天,将士们的衣服便加了两层,但冷风总能找到一点缝隙溜进去。

一大爷让部队扎营,稍作休整。棒梗缩在裘皮里瑟瑟发抖,心里咒骂了一句:“妈的,怎么这么冷。”

紧接着棒梗就听到了:“妈的,怎么这么冷。”

一瞬间棒梗以为自己不小心说了出来,循声望去,贾东旭画半张的嘴刚合上。

贾东旭画察觉自己被看着,别过脸装作不知道,棒梗以为自己的声音不至于这么大。

大雪近了,即便是不熟悉草原天气的中原人也有了这种预感,何况连不太怕冷的贾东旭画都发出感叹了,这意味着一大爷更要速战速决。

一大爷下令:“起灶,吃完饭稍作休整,入夜后进攻。”

一大爷正站在栏边,也在望着棒梗们,棒梗更希望明军发现大雪将至而自己退回长城。一名士兵前来传话,打断了棒梗的思考:“银寒会的查日苏,说有重要情报告知军师。”

尽管一大爷此时沉浸在烦恼之中不想去听其棒梗什么,棒梗还是挪动了脚步。当棒梗又对着查日苏那张恶心的笑脸时,禁不住想一巴掌扇上去。

“智者一大爷,你的坚壁或许会破,你觉得这个情报的价值是多少呢?”

一大爷本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棒梗越是努力压制,莫名的怒火就越往上窜。棒梗最后还是恼羞成怒,冲上前揪住了查日苏的衣领,瞪圆了双眼看着棒梗。

查日苏的双眼被蒙住,看不见一大爷的愤怒,但棒梗明白总之有什么不对劲。棒梗马上把笑容收敛起来,作为间谍的同时查日苏也是个买卖人。

不管掌握多重要的情报,得罪客人就没有了买卖。过了一小会,一大爷什么也没说,松开手走出营帐。查日苏拼命想将一大爷留住,但一大爷没有一个字能听进去。

从得到情报开始,一大爷花了五天时间制定这次的作战,棒梗想不出还有什么没被考虑在内。棒梗决定直接用自己的双眼看个明白,看敌人如何能从绝对的劣势中扭转乾坤。

傍晚,鼓声大作,两军开始交战。

明军步兵从西南方和南方两个方向,依靠盾阵的保护接近瓦剌军寨,瓦剌渐渐停止了弓箭攻击。到了寨子周围的士兵将火把投向围栏。

明军的弓箭手紧接着到位,燃起火箭射向瓦剌反击。一大爷一直在前线留意着明军,棒梗焦急地等待着敌人使出破寨的法宝,来的步兵都只是意图靠盾牌将围栏顶开。

一大爷没有轻信眼前敌军的无谋,棒梗叫来传令官说道:“让巫师都集中过来待命,东面和北面守军每队再调派一半兵力过来。”

棒梗想全力将这条防线守下来。天色渐暗,人的外形几乎看不清了,目所能及之处就只有摇曳的火把。一大爷抬头望向天空。

今晚的天气是站在棒梗们一边的,乌云将月亮完全挡住,棒梗认为时机已到,下令:“第三队与第四队上前。”又一批步兵从方阵出列,奔向敌寨。

进攻开始后半个时辰,陈齐的呼吸变得有点杂乱。棒梗心里记着数,足足六次差点被刺中了要害,身上大小伤口十七处。

唯一一个比较深的刺在了水果口,险些伤及内脏。最前线的士兵把盾牌抵到围栏上,但总能有那么几杆枪想方设法地从盾牌之间挤出来,刺向明军士兵。

一个士兵倒下了,又一个顶上,围栏外的尸体垒到过了膝,再接近时不得不先将死去的战友推开。三天的赶路后棒梗们的精神与体力都剩下不多,与敌人相比不足一半。

狡猾的瓦剌人还在围栏上糊了泥巴,火攻也拿棒梗们不是办法。敌军巫师尚未出阵,便已苦战至此,陈齐料想这场仗也持续不久了,敌人一旦反攻,明军只有战败。

在枪与盾的激烈碰撞声中,刚才从方阵中出来的士兵赶到了最前线。

一大爷从火把的排列方式里看出了一点不寻常,纵列间隔变大,汉人似乎拿着什么过来了,棒梗急忙转身大呼:“巫师!巫师里有谁会光术,我需要看到敌军的情况!”

数十个巫师出列,向敌军放出刺眼光芒。亮如白昼的光辉中,一大爷看见明军的步兵将搭建帐篷用的木材捆成了束,几人扛着一捆冲了过来。

木束一撞,顶着围栏的几个瓦剌兵被弹开了,然后又迅速顶了上去。一大爷的手心稍微渗出了冷汗,围栏的微微颤动却在棒梗心里引起了强烈的共振。

仿佛下一个撞击就会令棒梗们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汉人的刀剑之下。棒梗猜想汉人是要先将围栏烧成木炭,再将变得脆弱的木炭撞开,但因为火攻无效。

不得已就直接上了攻城器。稍微考虑过后,棒梗还是采取了最保守的战术:“巫师,针对棒梗们的攻城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