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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襄阳城后,杨错请当地官员即刻为铁骑安排饭食和休息。

如果不出意外,恐怕毕思琛今晚就会有动作。

目前襄阳城中军力不足,惟有利用铁骑的强大机动力和冲击力来威慑毕思琛,以拖延他的行动,从而后继兵马赶到赢得时间。

等杨错来到刺史府之后,来瑱即刻召集了山南东道群臣与杨错进行了一次紧急议事。

一则是让杨错有机会为山南东道战局做些安排,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为安定人心。

从来瑱口中,杨错已经大致了解了襄阳的情况。

扭转山南东道战局的第一步,就得先从稳定民心军心开始。

有一个安定的后方,杨错才能将李元遇驱逐出山南东道。

将太子代写的皇帝诏书拿了出来,当众宣读后,杨错又宣读口谕来瑱继续担任山南东道的节度使,等战乱结束后再入朝面圣。

至于诏书内容也很简单,杨错担任这次战争的统帅。

这样算是稳住了来瑱的威信。

“亏得有诸公并力携心,方能挫败史朝义的阴谋,力保山南东道无碍。小王在这里代朝廷,代山南东道的百姓,谢过诸公了!”说罢,杨错长身向厅中群臣深施了一礼。

“份内之事,不敢当郡王大礼!”数十位文武官员一齐出列,躬身回礼说道。

“诸公都请起!”杨错抬抬手,恳切地说道。

“今李元遇所部仍在寇犯鲁山、叶县。毕思琛贼子更是窃入我襄阳腹地。一日不能将他们铲除,山南东道一日不得安宁,还望诸公能继续助我击溃伪燕军。”

“愿效死力!”又是整齐地回应。

“来节度,传书山南西道的将军严震,请他自山南西道边境抽调一万兵马,搭乘船只即刻赶来襄阳。再自南部诸州抽调部分民夫,佯做士卒继续震慑蛮族。传书荆南节度,令他调一部兵马北上,随时准备策应严震将军。”

“传书水军统领,令他统水师自江陵北上,将北起襄阳,南至当阳的汉水段给我封死。再传书李岘,令他调一部策应叶县防务,另一部南下蔡阳一带,准备截击毕思琛,鲁山方面,以固守为主。”

迅速向来瑱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后,连那些不通晓军事的文官们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杨错反攻的决心。

连附近几个道的大军都被指挥,协同作战。

武将们则个个神情激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一系列地命令中,有一些不乏冒险,如抽调大军南下。

依叶县的地形、城池的坚固程度和驻守军力,在抵挡优势伪燕军的进攻时,很有些难度。

但为了聚歼毕思琛所部,不得不冒一下险了。

就在杨错继续交代一些事宜时,孟起忽然走入厅内,来到他的跟前,然后低声说道:“大帅,毕思琛动了!”

杨错眼中隐现凌厉之色,微点了点头:“郭将军他们准备好了么?”

“随时可以出击!”

“那就先陪毕思琛耍耍……”

月黑风高,残星寥落,四野一片漆如墨染。

借着夜色和大风的掩饰,毕思琛领着大军人衔标、马去铃,不点火把,悄然离开军营,朝南面方向而去。

而军营中,依然灯火通明,不见任何异状。

杨错那近乎神迹的突然出现,让毕思琛更加坚定了绕襄阳南下地念头。

也不想再等到深夜亥时,毕思琛便想乘着羌族铁骑可能远来疲乏可能需要休息地机会,尽快南下至宜城,而后渡汉水北上。

这一招反向而行,攻敌一个不备。

因而,戌时未到时,大军便悄然而出。

亲自领了一部人马殿后,毕思琛精神高度集中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不知为何,自大军出营后,毕思琛便隐隐感觉心中不安,似乎有什么不祥的事情会发生。联系上目前的处境,最有可能地自然是行军途中遭遇敌方的突袭。

“告诉令狐独,耳朵一定要听真些,不要漏过一丝动静,谨防敌铁骑偷袭!”

越想越觉担心,毕思琛叫过一名亲兵,让他向统领前军地令狐独传话。

到目前为止,斥候没没有发现另有敌军来援。

以目前的敌军而言,能让毕思琛顾忌地也只有那支羌族铁骑。

因受到地形限制,随毕思琛率军攻入襄阳的伪燕军几乎全是步卒,应付起骑兵来,如果准备充分,阵地战可能还不太畏惧,但最怕就是在这样的行军途中遭遇突袭。

“毕将军已经做了疑兵之计,而且这么黑的天,敌人的骑军当真会出动么?”独孤殇略感疑惑地说道。

“杨错用兵诡奇大胆,不拘于常,连当年的安思霖都称赞其为用兵大家,越是不可能,越要小心提防!”

此刻,毕思琛并不像白日里那般“轻视”自己的对手,言语中流露出无比的谨慎。

听了毕思琛的提醒后,令狐独并没有真正小心起来,反而认为毕思琛有些过于谨慎。

羌族铁骑的奔袭固然可怕,但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轰如雷鸣地马蹄声。

三千余铁骑疾驰时的马蹄声,两、三里外就能听到。

有这样的时间来预警,足够大军列阵迎敌了。

满不在乎地传令前军、中军加速行进,令狐独甚至掩口打了个哈欠。

继续前行了五、六里,离襄阳城已有二十里开外,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异事发生,甚至连毕思琛都认为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

但,就在这时,前军遭遇了突袭……

“敌袭!敌袭!”负责在前探路的斥候发足狂奔,嘴里不住高喊,声音中的惊恐之情丝毫也掩饰不住。

夜色中,一团巨大的阴影在斥候身后不足两百步处,狂卷而来。

与之相伴的是一阵沉闷而压迫感极强的声音。

“什么?敌袭?”令狐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愕然惊问道。

完全没有听到应有地马蹄声,敌骑军却是如何突袭而至的?

直至狂卷而来的骑兵洪流近至百步左右时,算是沙场老手的令狐独才脑中灵光一现,会过意来……

敌军骑兵并不是没有发生蹄声,而是在马蹄下包裹了什么东西,将声音最大限度地掩盖了下去。

“列阵,迎击,迎击!”令狐独略显惊慌地急吼了起来,“告诉中军、后军,敌骑来袭,准备迎战。请毕思琛将军过来,快……”

就在令狐独喝令连连,伪燕军士卒慌忙列阵应战地当头,奔腾的骑军狂潮已经席卷而至。

苍凉凄劲地羌笛声,彻底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挡住敌骑!”令狐独声嘶力竭地狂吼着,领人迎了上去。

“轰……!”一分为三的羌族铁骑,分别从正南、东南、西南三个方向杀入毕思琛的前军。

在这一刹那,巨大的撞击声,将一切声响都掩盖了下去。

就只一瞬间,热腾的鲜血飞溅而起,随即落入冰凉的泥土之中。

吼叫连连的令狐独,迎上的是敌骑军中最当先的那一骑。

出乎意科,向来自负勇力的他,惊愕地发现竟然只与对手的兵刃撞了一下,居然不由自主地连人带马疾退了起来。

倒退的过程中,更是被自家的兵卒绊了个人仰马翻。

“娘的……”爆着粗口,令狐独强忍剧痛,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正准备暂避敌军锋芒。

但刚刚抬起头,令狐独便惊骇欲绝地发现适才交手的敌骑居然已经到了跟前。

那巨大的红色战马犹如地狱而来的梦魇,无情地将来不及反应的令狐独撞飞。

令狐独只觉胸口如遭雷击,眼前金星飞舞,身体不自主地在空中飞翔,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

飞行了十余步后,如破布一样的身体重重地落了下来,但仍是来自同一个敌人的第三击也已来临。

那匹破风劈浪的红色巨马,几乎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就在令狐独身体落地的一刹那,疾驰而至,如铁锤般的巨硕马蹄无巧不巧地踏在令狐独的面门之上。

如同脆弱的西瓜一般,令狐独的头颅完全承受不住战马和马上骑士的体重,只一瞬间就被踏得头骨粉碎,脑浆崩裂,甚至来不及发出半声惨呼,便已一命归西。

完全不知叱拨赤已经击杀了一名伪燕军校尉级人物,杨错只是感觉到战马稍稍迟滞了片刻,随即又策马继续前冲过去。

以毕思琛身经百战的老道经验,即便是准备夜间转进,也不可能是毫无防备。

而且,很可能就是由他自己亲自殿后。

赌上这种可能,杨错带着铁骑抄到了毕思琛军的前面,并毫不犹豫地对其前军发起了攻击。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一次的赌博似乎是成功了。

毕思琛前军的应变实在不够档次,很明显不是毕思琛本人在指挥。

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毕思琛留在后方殿后。

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三千余骑已被杨错分成三部……杨错领一部从正面突破,郭涔领一部从西南方向突破,孟起领一部从东南方向突破。

三部铁骑,如同巨大的镰刀,无情地在伪燕军中一次次的划过,收割的不是粮食,而是鲜血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