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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在催婚的路上 > 第十五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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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几天,蔡金莱对张晓朵又恢复常态,并没有过甚的言语行为,不过她并没有窝在家里养伤,大多时间都待在市图馆。

要知道每天朝夕相对,时间一长,难保又会闹心,她也只能尽量去避开,当个不被看到的透明人。

张晓朵拎着国风印花单肩麻布包来到市图书馆,这里对她来说是一片净土,可以让她全身心回归到知识海洋去翱翔的栖息之地,她对爱的萌生源于此,也终于此。

大学那段时间,张晓朵疯狂地追读着英文版世界名着小说,图书馆便成了她常期驻扎的根据地,她动用身边所有人脉,利用各大平台尽可能地去搜罗借阅,但“傲慢与偏见”这本书,她总是完美与之错过,挠得她心痒痒。

那天,张晓朵又再次来到图书馆自助查询台借书,却仍然显示暂无库存,她垂着头去找位置坐下来。突然,一位长得一脸正派,带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文绉绉的男同学坐到她对面,在他的书堆里竟然有她想要的那本书。

想了好一会,张晓朵终于鼓起勇气,没皮没脸地跟对面桌的男同学开口:“你好,同学,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想问一下这本书你可以借我看吗?”

那个男同学抬头,看着眼前白净柔嫩,亭亭玉立的张晓朵,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他把书往前推给她,说:“可以。”

“谢谢你。”

张晓朵对他顿生好感,正当她捧着书看得入迷时,“嗖”的一下,手里的书被猛然抽走,她茫然不知地仰头向上看,果真是杨希曼这个胆大包天的惯犯。

“小姐姐,去吃饭啦,还看?”

“你还我书,我还不饿,等会再去。”

两人争抢中,一张书签划落下来,上面写着,“大二建筑系,贾南奇。”

张晓朵捡起地上的书签,夺回书本,看向眼前落空的座位嘟起樱桃小嘴,“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书还在我这呢?”

嗡嗡嗡......

手机振动的电话铃声唤醒了正在回忆中的张晓朵,她拿起手机走向洗手间。

“店长,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我的东西都清空了,今晚就走,床上四件套还有把落地扇,我给你留着,你放心,都是干净的。”

张晓朵狠下心来,当机立断,说:“我明早就搬过去,瑶瑶,谢谢了。”

“谢就免了,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

“瑶瑶,等有空,我再去看你。”张晓朵腿脚还不是很利索,想着就不给她添麻烦,“一路平安。”

“嗯,随时欢迎你来。”

雷瑶瑶离开己成为必然,张晓朵也不再强留,只盼她未来能过得顺风顺水,生活无忧。

这个月对于张晓朵来说过得特别漫长,雷瑶瑶离开,杨希曼发信息不回,自己无故扭伤脚,蔡金莱作妖逼婚,一连串的事,让她心塞到不行。

在市图书馆食堂吃过饭后,张晓朵才坐上地铁回家。

一进屋,张弘天见她就问:“姐,妈说你要搬出去住,是真的吗?”

他嘴里还不停地吃着玉米香肠。

“嗯,我明天就搬过去。”

蔡金莱听闻,连电视都不看,跟着张晓朵朝房间走去。

“朵朵,你是不是在怪妈,我都是为了你好,没有恶意,你一个女孩子在外租房住多不安全呀,你就不能让妈少操点心嘛。在家多好,出去住样样东西都要花钱,平时你工作忙,你又懒散,不会做饭,你不能每天都吃快餐吧,这样对身体不好,别搬了就住家里,最多妈以后不管你了行吗?”

张晓朵眼眶的泪水在打转,她把麻布包放到书桌上,拿出水杯喝上一口,缓了下情绪,说:“妈,我怪你什么呀,你不要多想,其实吧,我搬出去住也不是件坏事,合租房还有个女孩子住一起呢,再说离家又不远,我都三十了,你也不能一直养着我吧。”

这会,张启福走了进来,说:“朵朵,要不要我明天送你过去?”

“爸,不用,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我叫个车就行了,别搞得那么麻烦。”

张弘天凑过来,他手里还端着饭碗,从一见门,他的嘴还真的就没停过。

“姐,明天我有空,我送你过去吧。”

“好呀。”

张弘天在张晓朵心里的形象蹭蹭地往上涨,还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爸,妈,我也要搬出去住,回头我就去找房子。”张弘天这是一天不打浑身痒的节奏,张晓朵都懒得跟这头驴再多说。

张启福严声厉喝道:“有本事以后你都不要回来,哪哪都有你,好好吃你的饭,用点心把证快点拿到手,多大个人了,还跟个没戒奶的巨婴一样,没脸没皮。”

他双身放到身后,拂袖而去。

“出去吧,不要再吵你姐了。”蔡金莱转身走出房间,张弘天龟缩着跟在他们后面。

张晓朵将26寸的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累得席地而坐。

除了大学的住宿生活,张晓朵从来没有在外独自生活的经历,接来的日子会有怎样的奇遇,她忧惧的同时也很期待。

张晓朵的生物钟在早上九点便将她唤醒,她挪动着脚步,敲响张弘天的房门。

竟然没有人在?

来到客厅,蔡金莱也没在,她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回房将行李箱拖出来,坐在饭桌前吃小米粥。

“姐,早。”

张弘天双手捧着一个大纸箱走进来,在他身后的蔡金莱则提一个大购物袋。

“姐,这些都是你平时爱吃的零食,晚上回去饿的时候可以填肚子。”

蔡金莱接着张弘天的话说:“这里有香肠腊肉、桂圆、红枣、瑶柱、鱿鱼丝、咸鱼,配好的八宝粥,还有一些调料包,有空你就自己煮,别吃那么多快餐,不干净。”

“嗯嗯。”

张晓朵记得以前在校住宿时,每个周六日都会回家,回校时总是提着一大袋零食还有下饭菜,惹得宿友都跑过来围观,每次看见她们馋涎欲滴的眼神,她都会感到特别的幸福。

但此刻,她除了感动之外,还带着莫名的伤感。

临别时,蔡金莱不舍地一顿嘱咐,张晓朵都一一点头应和,她表情淡漠,强装着露出一丝丝假意的微笑,对于这个家,她己经不再那般留恋,前路茫茫,她不属于这里。

“姐,就这里?”

“对,三楼。”

张弘天将购物袋挎在肩上,提着笨重的行李箱在抱怨,说:“姐,你干嘛不找个有电梯的房子?还好楼层不高,要不然得多累呀。”

“你应该直接问我为什么不买房而是租房?”

看在他为她干苦力活的份上,张晓朵才答理他,要不然她都懒得跟他说那么多的废话。

“姐,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你还真是念旧,有好房子不住,非要搬到这里来,有福不享来这里受罪。”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语言,张晓朵真的不想再跟他闲扯,捧着大纸箱缓行上楼,张弘天三两步就越过她,走在前头。

走到一半路程,张晓朵累得倚着楼梯墙面稍作停留,这时,张弘天跟在外卖员后面走下来,说:“姐,你怎么还不上来?”

他一鼓作气把大纸箱搬上去,张晓朵跟在他身后,佘可儿站在门口见到她时,踩着洞洞鞋“啪哒嚓啪哒嚓”跑过来,说:“晓朵姐,你来啦,我都等饿了,你吃了没?”

“还没有,你吃了吗?”

“我叫了外卖,晓朵姐,你弟对你真好。”

张晓朵逗趣地说:“还行吧,将就着还能用。”

“要是我没有男朋友,就去倒追你弟了。”佘可儿开着玩笑,领张晓朵进屋,把门关上。

此刻,张弘天满额头大汗在屋里吹空调,张晓朵提着购物袋走进厨房,问:“你跟瑶瑶以前是各吃各的还是平摊?”

看着厨房操作台面上堆放的各种速食品,张晓朵又再次为之一振,桶装方便面,米线,河粉,自热火锅,米饭,不同口味应有尽有。

“平时我们不常煮饭,都是各买各的,合着一起吃,没有分得很清,如果你要分开,那你就做标志,厨房基本的餐具都有,用完洗干净就行了。”

张晓朵打开冰箱里面都是一些速冻品,饮料,还有啤酒,她把购物袋里的食物分类塞进去。

她们走出厨房来到饭桌前,佘可儿把房租合同递给张晓朵,并且把房东的微信推给她,说:“房租水电我们对半分,每个月房东会发收据过来给我们,到时候钱直接转给她。”

张晓朵签完合同,把钱转给房东,拿上钥匙,说:“你赶紧吃午饭吧,都快要凉了,我跟我弟下楼转转,吃完再上来。”

佘可儿打开盒盖,五谷香辣鱼粉的辣味扑鼻,香气四溢,张晓朵顿时觉得肚子在“咕咕乱”叫。

“晓朵姐,你就这点家当。”

“基本上都齐了,还有一些不常穿的衣服包包,我下次回家再拿过来。”

张弘天闻到香味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姐,你好了没?去吃饭吧,真的好饿。”

“好了,走吧。”

他们来到一家门面简陋的夫妻煲仔饭,虽然店里没有空调,但有个大吊扇特给力,“呼呼呼”地转动着,走进去便有一阵凉风袭来。

老板娘给他们端来两碗丝瓜肉末汤,接着便去帮老板的忙,他们坐在那里喝着汤,闻着饭香,等饭吃。

张弘天吃完饭利用下午空档的时间去学车,争分夺秒地加紧练习,认真的脸上竟颇有几分帅气。

“姐,这脚崴得真不是时候。”

“这脚又不长嘴,他崴之前又不会跟我说,我能怎么办?”

张晓朵有脚伤,加上很多事烦,根本无暇顾及太多,只能暂且把学车这件对她来说不重要的事往后推。

她去超市给张弘天买袋橘子带走,接着拎着两盒草莓还有一袋生活用品回出租屋。

“可儿,吃草莓。”

“晓朵姐,我好爱你哦,谢谢。”

张晓朵把那箱零食打开,与佘可儿分享,随后便拖着行李箱回房收拾整理房间。

太阳落下,佘可儿吃着辣条走过来,敲响张晓朵房间敞开的那扇白色木门,问:“晓朵姐,晚上我跟我男朋友出去吃,你要我带饭回来吗?”

“不用,我等下叫外卖。”

“那好吧,晓朵姐,你有事再给我发信息吧,我要走啦。”

佘可儿为人不装腔作势,性情豁达开朗,一脸稚气未脱的清纯学生样,看了就想去保护她,张晓朵觉得跟她做室友不赖,她不闹腾安静,时不时还能收到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搬出来住真是个明智之举。

昨天给杨希曼发过去的信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这太不寻常了。

张晓朵干燥口渴,随手拿起书桌上的豆奶喝起来,即刻给杨希曼拨打电话,得到的竟是一阵“嘟嘟嘟”的盲音。

什么情况?

她越想越怕,拿起斜挎包就往房外跑,赶往杨希曼家,走到二楼时,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传来杨阿姨大口喘气叫唤杨希曼的声音,“曼曼,朵朵的电话。”

接着就没了声气。

“曼儿,在吗?”张晓朵听着杨希曼抽鼻子的声音感到不对劲。

“在呢,我刚才在忙。”

张晓朵急着问:“张希曼,你在忙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不说是吧,好,我去你家找你。”

电话另一头传来杨希曼的哀泣声。

“朵儿,我在医院。”

“曼儿,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

杨希曼对张晓朵遮三瞒四,直到这刻她再也隐藏不住实情才说出来。

“不是我,是我妈病了,医生说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这个恶耗,张晓朵整个人瞬间塌方,怎么会这样?这一刻,她更加担心杨希曼,急问:“在哪个医院?我这就过去。”

“你明天再过来吧,我还挺得住,今晚我,还有我婶婶会在这里陪着。”

“杨希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怕我阻碍你是吧?现在立刻把你的那些念头都给我打消掉。曼儿,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会好起来的,你不能丢下我,好不好?”

张晓朵紧抓着斜挎包带,腿一软坐到楼梯台阶上,眼泪一滴滴往下流。

“朵儿,我没那么脆弱,你是个大哭包,跟你说估计你比我哭的还要厉害,这才没跟你说,好啦,我这还要照顾我妈,不聊了。”

杨希曼硬生生把眼泪咽下去,她的人生从来就没有得选,可她都己经屈服投降,为什么还要逼她走上绝路才肯罢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好,你照顾好自己,明天我再过去看阿姨,你要想找人说话,不管多晚,我都会在,知道吗?”

张晓朵希望杨希曼可以撑过去,在她需要时给她肩膀靠,与她共度难关。

“嗯,朵儿,谢谢你,有你在,我不怕。”杨希曼拧起劲来,她还要陪病重的母亲走完人生最后这段路,绝不能垮掉。

这个月是个不吉之月,这个夜是个不安之夜。

这一晚上,张晓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