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借别人的手去整沈瑟咯？”
“哪个周清？周部长的女儿？”
京城圈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顾曦虽不混迹在里面却也听过周清两个字。是个比江冉还要嚣张跋扈不讲理的人物，一般像她们这种特殊家庭，无论在吃穿住行方面都要讲究低调。
像她，即便进了娱乐圈，也不敢做出耍大牌、欺负新人的事，更不敢多做营销。上了热搜也是立刻让苏言卿想办法给扯下来。
且关于她是顾瑾深女儿的事情最是瞒得滴水不漏。
她跟周清不熟，同属于一个圈子但从没见过面。
关于她的事，顾曦也只是听过几次。
学生时期便会利用权利霸凌同学，得不到的东西就算用了最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要抢回来。
“没错。”江随洲嗓音哑的不成样子，下巴冒出青色胡茬，颓废不堪。“从夫妻俩问出了周清后，我去找了周部长。”
“人被他关在家里，对外称病。”
“哦。”顾曦嗯了一声，望向手术室的目光掺着股迷茫。她下意识般地伸出手，两根手指握住纪执的手。男人朝她靠近，修长的手搭在顾曦后脑勺，小心翼翼安抚着。
医院的空气真差。
处处压抑。
周闻远就周清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爱惜的不得了。无论周清做了什么他都会帮忙善后，在父母的长期溺爱下渐渐养成了周清无法无天的性子。江随洲亲自找上了门，肯定会说明周清做的一切。
周闻远的态度摆明是要将周清袒护到底。
“周清为什么要伤害沈瑟？她们怎么认识的？”
“因为裴祁。”江随洲仿佛是行尸走肉，顾曦问句他便回句，目光呆滞茫然到可怕。“之前裴祁追过沈瑟，周清是裴祁的未婚妻。”
顾曦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沈瑟不愿让顾曦时时刻刻照顾她，她想学会独立，想不麻烦别人。所以，她来了A国后选择跟顾曦分开住，两人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事情，顾曦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
在A国期间，裴祁追过沈瑟，周清又是个嫉妒心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的人。知道裴祁对沈瑟念念不忘后便经常来医院找沈瑟的麻烦，甚至找人专门等在沈瑟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恐吓她。
顾曦见到过一次，从那后便一有时间就亲自去接沈瑟下班。她没时间时也会拜托阿姨去接。
这次更过分，直接想办法毁了沈瑟的手。
顾曦抬头，目光平静：“你朋友？”
“不是了。”求生欲摆着眼前，纪执摇头解释：“从川山回来后就不跟他玩了。”
提了沈瑟，纪执有点印象。顾曦对沈瑟很关心，他不敢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提之前裴祁带沈瑟去俱乐部玩的事，那天他和江随洲恰巧也在，小姑娘怕生不喜欢热闹环境，一个人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跟别人玩。
裴祁因为这还吐嘈了她两句，是江随洲为沈瑟说了几句话。
“我记得顾闻远是不是身体不好？好像是有……”顾曦慢悠悠吐出一串代号，是近些年新发现的罕见病，患病人随着年龄增大会越来越痛苦，到最后蔓延到全身，会活生生痛死。
刚发现这类病的时候科学家对外宣布没有治疗方法。
不过巧了——
沈瑟可以通过手术结合后期康复，让这类人恢复健康。
手术室里的小女孩也是这种病。
手心刚给划伤时不会完全失去知觉，神经断了没法重新接上，沈瑟的手注定很难恢复从前。
小女孩的手术在第二天，出了意外后趁着手还有点知觉，沈瑟将她手术提前，让她健健康康能像正常人一样长大。
“没错。”
“那可真不幸啊。”女孩嗤笑，低声呢喃。
说话间，走廊响起一阵有力规律的脚步声。仿佛带了很多人，陷入在悲伤里的两个人没去管声音来源，纪执在安抚顾曦外界的一切在他这则是无关紧要。
最后脚步声停在了他们跟前，声音冷静含着点愧疚：“真不好意思，清清太任性了。”
“我已经教育过她，关于对沈医生的补偿，你们随便提。”
还真是只含了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