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好感，但不多。”
咄咄逼人地追问下，顾曦用着比纪执还要高几个度的声调。
“不多你知道吗？再说就那一点好感能干嘛啊？”
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纪执哼笑：“能让你为了他跟我分手。”
顾曦：“……”
“那不提这个了。”眼看着陷入焦灼状态，顾曦从会堂的事上转移开来，继续如实招待。
“之后我们还见过一次面。”
冷不丁的哼声砸了过来，顾曦闭了闭眼，先等纪执缓和过来。
相较于生气，纪执更多的是不甘。在得知顾曦是在会堂里遇到的陆清屿，知道她是在那对那人有的好感，听到她说她是志愿者，而他在台上演讲，浑身跟泄了气一样，无力极了。
手指仿佛不是自己的，随着她的话脱离身体。
他第一次遇到顾曦的时候也是在会堂，他也在做演讲，当时她也是志愿者。
明明一样的经历，顾曦怎么就记住陆清屿了呢？
那天演讲结束，是她经过他时在他面前放了杯安神水，杯子上贴着纸条。
上面字体隽秀。
‘杯子是干净的，没用过。’
当时他接手纪家没多久，轴转几天几夜，休息时间不过几个小时。身边人知道他累却也不会多问一句，陈叙每天都会送来咖啡，他跑完一个城市便去下一个地点。
像个机器人。
或许她也没做什么，就是放了杯水。可放在特定时间里，他就是记住了，就是会下意识去关注顾曦。
因此后来知道她是苏利奇的学生后，一有时间他就会去实验室借着查看进度去找她。
那顾曦遇到陆清屿是在什么时候，在他之前？还是在他之后。
舌尖抵住一侧边的牙齿，男人垂下头，碎发挡住他眼底的不甘。嗓音很轻：“然后呢？”
“后来一次见面是在……”发觉纪执情绪不对，顾曦凑到他跟前，空出来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触到的那刻，男人手指翻过来与她十指交叠。“南镇。”
字音落下，纪执恍然抬头。
他想起在南镇阿婆说的那番话，她说送顾曦回来的人在门外守了她一夜。
情绪隐藏这块他做的很好，面上平静，顾曦看不出什么端倪。
怕纪执记不清，顾曦提醒道：“就是上次我们去的地方，我记不太清，不记得在那是怎么见到的陆清屿，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有个画面我记得很清楚。”
“什么？”
“是在雨夜我摔倒在地上，抬头时就见到他拿着柄黑色的伞朝我走来，后面就记不清了。”
“再后来我找人要了陆清屿的联系方式，和他联系过几次。”
呼吸戛然而止，漆黑的眸子暗沉沉。
女孩目光与他相对，像是没什么要说的了。纪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周身其他仿佛降了几个度。
片刻，纪执重新开口：“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两件事才对他印象深刻，才会包容他等着他跟你一起公关？”
“对。”顾曦点头。
“不用等他了。”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受着她那几句话影响气体跟着沉重，身体没个细胞像是被重物压着，沉地喘不过气。
简单几个字，顾曦陡然反应过来。
忙去点开围脖，看到现有热搜。
她忽然意识到在他俩交谈的时间里，苏言卿以及唐沐已经替她做好了一切。
唐沐有她的账号密码，登录进去发文解释，表示只是在陪护沈瑟时碰巧遇到陆清屿，说明完时间线，顺便表示陆清屿是个很不错的演员，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合作，而此次绝对是无中生有。
随后苏言卿对营销号的公司进行律师函警告。
被警告过的营销号纷纷发道歉声明，像是莫名受到指引，集体将矛头转向尚未发声明解释的陆清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