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跟唐沐在旁边盯着，走了几遍流程。到了正式采访时何景然跟顾曦配合默契，与沈述用来暖场的互动还算和睦有趣，瞬间将采访气氛带动起来。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顺顺利利，至少没有人提出尖锐问题让他们下不来台。
到了最后快要结束时。
有人站起来突然问：“顾曦你好。”
他先礼后兵：“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从你出道到现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组建粉丝后援会建立超话进行支持。”
流程环节中没有这项。
台下导演肉眼可见紧张，随后对何景然眼神示意。
他主持台风稳，救过不少场。
采访采用实时直播方式，对方表明身份，他们不能贸然将人赶下去。
他手上拿着小话筒，跟节目组准备的样式不一样。
有备而来。
听他讲完，顾曦点点头。
话筒放到嘴边，语句清晰：“您好。”
时刻保持艺人基本素养，遇到不可控因素要保持冷静。
“我想问一下。”男人轻笑，直白问：“最近您频上热搜，绯闻缠身。”
最后的音节落下，现场响起一阵倒吸气声。
唐沐眉头锁紧，双臂环抱在一起看向台上。
采访类节目观众组成成分很简单，百分之八十是节目组安排的工作人员，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没有粉籍的观众。
除却沈述那位比较特殊的。
忽地混进这么位自称是顾曦粉丝的角色，问出咄咄逼人的话。
估摸着是黑粉或对家粉丝。
台上女孩显得冷静，她挑起眉。
听着男人一字一句道：“出了小问题有公司公关掉，出了大问题有一线艺人跟一众营销号祭天。”
“请问苏静好此次出现意外是否也在祭天名单中呢？”
目光聚集到他身上，男人嘴角咧起，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导演慌不择乱打开手机，调出数据。
果然——
节目热度上去了，最枯燥的采访居然超过同期综艺节目，直上热度榜单第三。
而且正乘着上升趋势。
采访地点选在星海大楼，高层在暗处监督数据。眼看着数据不错，一群重利轻义的商人给导演发消息通知让他把镜头多放到两人身上。
弹幕话题不断。
面对男人的挑衅，顾曦面不改色，落落大方：“你应该不是我的粉丝。”
男人脸色僵了下：“这不重要。”
“不管怎么说，她做错了就是错了。”顾曦声线平淡如潭水，未受到外力影响便不会有起伏。“当进了这个行业，我们就要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有所规范。”
“并不是说我一出事就会有一线艺人出来祭天。”
“前提是他们从来没有违法犯法，犯了错就得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
没问出什么，男人脸色不算好看。
顾曦在避开问题，她不好回答。
愣住片刻的何景然随即说了几句，可男人显然是过来砸场子的。好在节目到了尾声，关掉实时直播。
工作人员先离开，剩下的观众看了看也跟着离开。
目光一路追到男人身上，沈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台上。
“这是在男人座位上发现的。”
接过信封，里面像是放了张纸。
“我已经安排人去调监控。”唐沐担忧看向顾曦，瞥见她手上的物件：“他是有备而来的。”
“估计是为了送这个东西。”
既然是专门送这东西而来，也就说明信封里物品的特殊。
手指捏紧，女孩神色沉重。
采访热度不错，高层很满意。
顾曦不打算跟粉丝一起过生日，唐沐便没有去安排生日会预热相关事情。
先用围脖发了原因做解释，唐沐察觉到顾曦有心事，她借着去查看监控带着沈述离开。
沈述话唠，被拉走的最后一秒愣是说了十句话。
回到休息室，顾曦关好门窗。
心跳跳动剧烈，她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撕开信封，里面放着张纸。
纸张三折，顾曦坐在沙发上，将纸张展开。
几个大字如凶猛野兽闯入她眸中。
‘我们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