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东路这边,二十八道,弯角处遇到车祸,通往西涌县的二十八路公交车摔下悬崖,车上还有一名乘客,是个姑娘,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戴着给黑口罩,还有一个白色围巾······”
凌越泽冲前来,拽住司机的衣服,他瞪大着眼望着司机。
“你说什么?有人在车上,为什么她还在车上?!”
“这位先生你先让我打完电话!”
“你冷静一点!”
有人上来,扯着凌越泽,司机将电话挂断,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他喃喃道:“她为什么不走······最后走的应该是我,也就是······最后我可能走不了,为什么······”
这对于阿九来说,是个选择题吗?
不是的,这只有一个答案。
她不会死,就算在这个世界生存不了,她依旧活着。
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里死了,就真的死了。
他们牵挂的、牵挂他们的人,都会伤心欲绝。
他们的一生也就结束了。
所以她不会走,又不会死不是吗?
下坠的车里,一道火红的光萦绕着里面唯一的女孩,她睁着眼,抬手抓住了破碎的玻璃边,跳了出去。
“会疼吗?”
白回答道:“会。”
“我其实挺怕疼的。”
······
山路,迈巴赫往下开,到了山底,凌越泽下车,奔跑在丛林间。
后面警车、消防车与救护车也随即赶到,展开救援工作。
路过一棵树后,凌越泽脚步一顿,后退几步,目光落在树梢枝头上。
那里,挂着一个白色围巾。
他喘着气,最后终于在一片雪白中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孩。
他呼吸都轻了许多,放轻脚步,缓缓往前挪。
飞扬的雪,夹杂着不少鹅毛,躺在雪地上的女孩,宁静得就好像一副画一般。
······
阿九醒来的时候,看见坐在病床旁边的凌越泽。
对方正通红着眼望着她。
阿九的视线移到天花板上,感受心脏传来难忍的疼痛,她轻轻吐了一口气。
三个月啊······
“要喝水吗?”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
“想去厕所。”
凌越泽起身,身子有些晃,他稳了稳,扶着阿九起来。
阿九从厕所出来,坐在床上,凌越泽打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阿九捧着水喝,就今天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来。
“你睡了三天,身上没什么伤,就是——”他顿了顿,继续,“医生说,你的心脏······还有三个月时间。”
他停下来,重新开口声音有些哽咽:“说你不能再受刺激了。”
凌越泽轻咳一声,“宋晋打过你电话,你应该是不想让他知道你的事情吧,所以我没有接。”
“手机没过多久就没了反应,应该是摔坏了。”
阿九:“嗯,谢谢了。”
“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阿九看着他,思考后道:“真的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命都没了。”
凌越泽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算了,”他起身,打开保温盒,“喝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