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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封闭的希望

小散的出现在实在是有些出乎叶子姐和倩倩的意料,她们甚至都忘了,眼下最需要照顾的人是远方才对。

小散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到了远方的面前,然后非常沮丧地跪在地面,双手撑在地板上。叶子姐和倩倩很想安慰一下小散,也想询问一下小散的情况,但现在,她们做不到。

只见小散面对的那块地板上,一滴一滴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了上面,“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什么都没做到,对不起。”

倩倩的注意已经完全转移到小散身上了,看到小散现在这幅样子,倩倩已经心痛到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小散,她已经无法再去承受这样的事情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溃掉。

“嘶~好烫,远方好像发烧了。”叶子姐虽然很在意小散会这么做的原因,但她也不能丢下如此脆弱的远方不管。比起小散,远方的情况更令人在意。

“怎,怎么办,远方姐怎么会发烧呢。啊,真的好烫,要不要送到医院去,我不能再失去远方姐了,远方姐,你一定要撑住啊。”倩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远方身上,不过倩倩也真是的,这么点事就那么手忙脚乱,遇事一点要冷静一点才行。到是小散,是不是有些冷静过头了,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有没任何反应,看来能发挥效果的情况又少了很多。

虽然倩倩和小散不太靠谱,但好在叶子姐及时调整了状态,优先查看了远方的状态,才能让倩倩和小散稍微松了一口气,“你们冷静点,远方就是有点发烧而已,看来她也淋了不少雨吧。倩倩,准备个房间,赶紧让远方休息吧,还有退烧药,也帮我去找一下。”

“哦,好。”倩倩二话不说直接去收拾房间了,她绝对不能看到萤火小队的其他人再出任何一点意外了。

叶子姐慢慢扶起了远方,小散却非常无动于衷地跪在那里,就跟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叶子姐知道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小散身上是非常不成熟的想法,不过今天确实得到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情报,小散的事还是稍后再说吧,照顾好远方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小散,道歉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道歉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更好受一些罢了,不要对过往有太深的执念,也不要对已经失去的人抱有幻想,如果不希望自己一错再错,请好好珍惜自己眼前的人吧。”叶子姐语重心长的教导了小散一番,但叶子姐也知道,小散现在不可能听得进去,说这些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罢了。叶子姐叹了口气,扶着远方向房间走去。

经过小散身边时,远方用自己仅剩的一丝丝力气让叶子姐停了下来,“怎么了,远方。”

“小,小散。”看来远方还是放心不下小散,但现在的情况她不能再去顾虑别人了,她必须得好好休息一下。

叶子姐虽然不太理解远方的行为,但她知道,远方一定是有话想告诉小散,叶子姐带着远方转了个身,小散则是背对着她们。

“远方,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你现在必须得休息了,这是我的命令,不容许有半点的商量。”这是叶子姐最低限度的忍让了,如果只是跟小散说句话倒还好,但如果现在这份样子还想着照顾小散,叶子姐就算是用暴力也要把远方带回去。

“小散,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小散,是远方的萤火,这一次,也要,麻烦你了,嘿嘿。”远方说完露出了一个疲惫不堪的笑容,叶子姐心如刀绞,不单单是心疼那么简单,“叶子姐,麻烦你了哦。”

都说人越是处于逆境越是能爆发出力量,远方应该就是这类人吧。明明自己都已经被逼上绝境了,却依旧相信那些美好的东西,依然可以用自己内心最真诚的笑,去打动别人。

“嗯,我们走吧。”叶子姐强忍着情绪,把远方从客厅带到了倩倩准备好的客房。

三人走后,客厅里只剩下了小散一个人,小散非常愤怒地锤了一下地板,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王散诗,你到底在干什么,非要拉着所有人给你的梦想陪葬才甘休吗!没有人会比你感到更少的痛苦,你凭什么就不肯振作起来,动起来啊,动啊,你这个废物。”

小散的内心也正遭受着煎熬,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他需要对其他一直追随着他的人负责,他必须得振作起来。那么一瞬间,小散的眼神中又恢复了光亮,但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又变成了一片灰暗,那可以吞噬周围一切光亮的黑暗。果然,我还是做不到,我就是个懦夫。

倩倩拿体温计量了一下远方的体温,39.5c,远方可以撑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她真的该休息了,不能让自己继续操劳下去了。叶子姐喂远方吃下药之后,远方的神色看起来好了些许,但因为高烧没有退,考虑到远方随时可能需要照顾,叶子姐和倩倩决定守在远方的身边,帮远方换毛巾和擦身子。

“对不起,远方,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让你在这种高烧下帮忙,是我的疏忽,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大家都等着你再做出好吃的点心呢。”叶子姐也是完全把重心放在了小散身上,完全没有去好好观察其他成员的状态,才会导致远方不堪重负倒下,她必须得负起责任。

“远方姐,都是倩倩太任性了,不仅让你去照顾老哥,同时还要照料倩倩。倩倩什么都没帮到你,还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对不起。”倩倩已经陷入了一种无端的恐惧之中,好像她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顺心,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别哭,倩倩,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现在,到你出场,的时候了,要帮我,照顾好小散哦。”远方伸出了自己的手,擦掉了倩倩眼角的泪水,对倩倩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但让人非常温暖的笑。

“我知道了,远方姐,你好好休息吧,我一定会加油的。”倩倩成功被远方的笑容治愈了,没错,现在是该她扛起这个大旗了。

叶子姐还想再说点什么,被进来的小散给打断了。

“小散,你怎么来了,不用太担心,远方她没事的,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叶子姐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被小散给误会了,所以小散才会在这种时候跑过来。

“是啊,老哥,你也需要休息,远方姐交给我们照顾就好了,你就安心调整自己的状态。”倩倩知道小散也是需要照顾的那个人,她不希望小散太勉强自己。

小散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了远方的床前,然后呆站在那,没有给叶子姐和倩倩回应。叶子姐和倩倩见小散听不进去劝,就非常自然地给小散让了个位置出来,小散慢慢悠悠地坐了上去,然后陷入了一阵沉默,叶子姐和倩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跟着小散陷入了沉默。

可能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沉默了,叶子姐正打算对小散说点什么的时候,小散开口了,“我该做点什么好,我不能看着远方那么痛苦。”

小散的语气虽然还是那样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但对于一开始什么话都不想说的小散而言,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改变了,至少可以看出,小散的潜意识里还是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这让叶子姐和倩倩都充满了希望。

“老哥,太好了,你总算是恢复正常了,太好了。”倩倩非常开心地抱了上去,但是小散好像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机械般地转过了头看着倩倩,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倩倩意识到了,小散还是那个小散,并没有因为这种事就振作起来,果然还是她想的太美了。

小散现在确实拥有了一丝希望,但那希望并不是大家所能触摸到的希望,他所拥有的希望依旧没有冲出内心的牢笼,是被囚禁在体内的封闭的希望,唯有打破这个枷锁,小散才有可能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看一眼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远方,倩倩默默地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本来已经有些好转的心情瞬间急转直下,面对眼前的困境,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最重要的就是,必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才是。

“小散,远方她现在刚吃完药,已经睡下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至于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就是通过外部手段对她的体温进行调节,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毛巾进行冷敷,千万不要用冷水,用略低于人体温的温水就好。要记得随时查看毛巾的温度,隔个半个小时换一次毛巾是最好的,直到远方的体温已经接近正常温度后就可以停下来了。小散,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可以把这件事麻烦给你吗?”叶子姐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如果小散可以胜任这个工作,那么就证明小散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绝对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小散并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他分别拍了一下叶子姐和倩倩,往门口的方向指了一下。这应该是想让叶子姐和倩倩回去休息吧,他应该是想说这里有他在就足够了。叶子姐和倩倩当然是不太放心完全把事情都交给小散来做,但不论叶子姐和倩倩怎么拒绝,小散的动作从始至终只有那么一个。最终叶子姐和倩倩妥协了,把事情完完全全交给了小散,不过出于对小散的担心,叶子姐和倩倩决定轮流查看小散的状态。

一晚上下来,三个人都没怎么睡觉,不过小散确实做到了,他强忍着自己的睡意,就连自己在打盹的时候都不忘记隔半小时给远方换毛巾。叶子姐和倩倩也是隔一段时间就来看小散和远方,小散的表现显然已经超乎她们的预期了,小散不仅认真完成了叶子姐交待的任务,还照顾到了其他人的心情,这是非常不错的进步。

经过了小散彻夜的照顾后,远方成功恢复了活力,小散则是直接背靠着远方的床睡着了,外面的叶子姐和倩倩也是,背靠着墙直接睡着了。就是萤火小队这般强烈的执念,才可以支撑着大家不会被任何的困难所压垮。萤火小队,一定能重新回归的,小散,也一定会再次带领大家登上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