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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看着周围的警察越来越多,却一个也不敢靠近他;枪口离他那么近,但那些人就算再怎么愤怒,也不敢开枪。

男人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兴奋与恐惧交织,让他的大脑都有些眩晕。这种感觉……比du()品还叫人迷醉。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想要尽快脱身逃走。但是在发现所有人都畏惧着他的威胁的时候,某种名叫“野心”……或者说“贪婪”的东西滋生出来。

他知道自己身上没有炸()弹,但是那些警察并不知道,不是吗?

既然东京塔电梯里的炸()弹没有爆炸,那是不是说……警方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提示?

那么……炸()弹安装的学校,也就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在得到炸()弹位置的提示前,这些警察敢对自己做什么吗?不……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了……

那么是不是说……如果他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比如让刚刚胆敢对自己动手的两个家伙下跪道歉,甚至更过分的……他们敢拒绝吗?

拒绝……民众肯定会谴责不肯为孩子做出一点牺牲的警视厅,失去孩子的父母必然会极为怨恨他们。

不拒绝……东京警视厅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再也没有威严可言。

没错,这就是他熟悉的博弈!

无论对方怎么选择,他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今天,就在此地,他将摧毁那可恶的警视厅!

男人露出恶劣的笑容,他擦了下依然在酸痛的鼻子,看着安室透说:“跪下道歉吧!”

“……什么?”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全都露出了极为愤怒的神色。

“没错,谁让你刚才竟然敢打伤我,跪下道歉!”中年男人加重语气,阴恻恻地提醒道:“几百名学生的生死你不想让我按下引()爆按钮吧?还有你——”

他看向佐藤美和子,同样逼迫道:“立刻就给我土下座道歉!”

——什么!!!

一股寒意汹涌而来,那是来自于整个警视厅的怒火。尤其是众多把佐藤美和子当做女神的男警官,更是恨不得生吃了这家伙。

男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心里也跟着一颤,随后又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这些家伙又不知道我安装了几个炸()弹,就算帝丹学校爆炸了,我也能说我在其他地方还装了炸()弹。只要他们不能证明我在撒谎,那就必须接受我的威胁!

反正现在自己的样子也暴露了,拖延一段时间后,就想办法出国吧!用炸()弹威胁警方准备好飞机和钱,然后去美国或者法国,或者墨西哥?

男人畅想着未来,好像自己真的获得了那样自由又富足的生活一样,语气更加猖狂而自信——

“放下枪!跪下!”

在他的威胁中怒不可抑的安室透和佐藤美和子眼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歹徒身后,北原苍介正不紧不慢地从他身后靠近。黑衣青年并没有刻意做鬼祟之态,但他的脚步轻得跟猫一样,正盯着安室透两人的中年男人完全没有察觉到。

柯南心中一紧,生怕一个不慎会让那人启动炸()弹,但他也无法阻止北原苍介,于是左手死死地扣住手表上的按钮,随时准备放倒那个家伙。

所有人——包括围观的人群——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北原苍介。众人屏气凝神,生怕被歹徒察觉到。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本身就最让人觉得诡异。

男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发现了许多人的视线都在看向自己的背后,下意识地握着手机转身朝背后看去。

人群抑制不住地发出吸气声。

“哇——”柯南忽然捏紧拳头,像任何一个被气得像河豚一样的孩子似的,提高声音大声假哭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他们今天都在学校里面,如果你让炸()弹爆炸的话,他们就会死掉了!我不要这样……呜哇哇哇——”

柯南一滴眼泪都没有,却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别哭了,柯南。”佐藤美和子知道柯南的用意,她强行抑制着心中的仇恨,身体缓缓下蹲道:“弃枪下跪是吧?可以。但是请你放过那些学生,也不要再恐吓小孩子了!”

“咚。”

手()枪落在了地上。

佐藤美和子做出要下跪的姿态来,安室透同样身体缓缓下沉,但其实,两人的身体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脚掌微微抬高,肌肉也跟着紧绷起来。

男人看不出这其中的差别,他只是从两人缓慢的动作中看出了他们的挣扎和不甘,心中更加得意,裂开嘴几乎要大笑起来了。

“哈哈……唔?”

手指忽然一凉,那个至关重要的手机竟然掉了下去!

——什么情况?

男人没反应过来,微微侧头看向正在下落的手机,神情竟然显得有点无辜。

周围又是几声短暂的惊呼。

但是手机并没有落地,它在空中就落入了一个修长白皙的手掌当中,就好像它是自己投奔过去的一样。

——为什么?

他知道这是自己保住性命甚至获得自由的关键,刚才明明是很用力地抓住的!

男人迷茫地看着身后的北原苍介,眼中都带着疑问。

面前陌生的黑衣青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种眼神……仿佛他是什么垃圾似的,顿时让男人心里的火气就冒了出来。

然后听到了惊呼声。

随后,他才看到自己的大拇指——也就是刚才虚按在手机拨号键上的大拇指——忽然犹犹豫豫地开始往下滑。他竟然也不觉得疼,血静静地涌出来,顺着胳膊,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

他的手指被切断了!

直到他意识到这个事实,他都没有感觉到强烈的疼痛,只觉得像是被小刀划破了手指似的有一点点疼,同时还伴随着一种奇怪的缺失感。

恐惧比疼痛更加强烈。

男人瞪眼张嘴,就要嚎叫,却第二次被扑倒在地。同时胸腹间挨了重重的一下,他“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小心。”北原苍介拿着手机后退两步,提醒道:“他身上还有炸()弹。”

死死压着中年男人的佐藤美和子却充耳不闻,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爆炸了又怎么样?就算死又怎么样?反正能用来威胁他们的引()爆器已经没有了,她就算是被炸死也不会放手!

“美和子!美和子!冷静点!”

高木涉跑出来把佐藤美和子拉起来,自有其它警察去搜查中年男人身上的炸()弹。但是他们此时连防弹衣都没有穿,自然有些畏手畏脚。

“不是我!不是我!犯错的人不是我!是他让我干的!”中年男人畏缩地喃喃道,好像终于感觉到痛苦一样,身体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他是谁?”安室透冷冷地问道。

如果这件事背后还有其他的指使着,他一定要将那人剥皮拆骨,嚼碎了咽下去!

“他、他是……”

——他是我脑子里的小人,是挑唆人犯罪的小恶魔!

男人正要这么说,却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自己之前才想出的脱身办法。

“他是恶魔。他告诉……他告诉我说,一枚炸弹是不够,两枚、三枚也不够。要、要有更多的烟火,才能让世界品尝到痛苦。”

台词有些中二,因为这是他从假面超人中跟怪兽学来的。不过有一次次的爆炸事件作为背景,每人敢把他的话当成是玩笑。

“什么意思?”刚刚赶到现场的松本清长追问道:“难道你不止是在学校安装了炸()弹吗?”

男人被按在地上,却哧哧地笑起来:“愚蠢的警察,谁说我只安装了一枚炸()弹?”

众人的动作齐齐僵住!

“可是你的遥控器已经没有了!”萩原千速说道。

“那又怎么样?”男人一用力甩开身边的警察,站起来得意地道:“我安装的都是定时()炸()弹,即使没有启动,到了时间也一样能爆炸!”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为了好玩所采取的双重引爆机制是多么的精妙!轻而易举地就让这些警察不敢乱动。

但是……

男人想到自己缺失的手指,以及从右手处传来的麻木的疼痛,怨恨地看了一眼北原苍介。

北原苍介抬眼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也想让我下跪道歉?抱歉啊,我不是警察,不会接受你的威胁。或者你更想试一试,整个手掌都被切下来是什么感觉?”

他的眼中有种格外冰冷的东西,瞬间就唤醒了男人身体里深植于基因的懦弱。

“北原君……”目暮十三连忙阻止他当着众多警察的面威胁犯人,只是语气弱得像是蚊子在哼哼。

——多说点!多说点!

这是众人内心的呼声。

北原苍介好像听到了他们心中的呼声,没理会目暮十三,单手转着一只美工刀,嘴角还噙着笑容。美术刀在他的手中转成了一朵花,刀光反射着正午的阳光,格外炫目。

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正抓着佐藤美和子不让她冲出去的高木涉,问:“还记得他吗?”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相貌只能说有点小帅的高木涉,再看向北原苍介,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和疑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北原苍介挑了下眉毛。

“白鸟警官,过来一下。”他说道。

白鸟任三郎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站到他身边。

中年男人刚开始依然是茫然的,直到他注意到了白鸟任三郎颇具特色的珊瑚形刘海,眼睛越睁越大,惊骇地叫道:“你不是死了吗?”

白鸟任三郎:“……?”

男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看他,又看看高木涉,忽然想起来,这就是昨天他在车下装炸()弹时看到的那两个警察。

他们还活着?甚至连伤都没有!

但是……但是新闻上不是说……

男人眼神慌乱,甚至连自己的记忆都开始怀疑起来。

“想起来了?”北原苍介冷笑道:“昨天你还打算往他的车下装炸()弹,今天连人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还真是……啧啧。”

嗯,跟琴酒倒是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说得好听点叫“无情”,难听点就该是“老年痴呆健忘”吧?

仿若不经意间把自己的功绩夸了一遍,北原苍介装作没看到那些警察的眼神,继续道:“昨晚十一点半,废旧仓库……凌晨,杯户町五丁目一户建……清晨六点,南杯户站……九点五十,东京塔……还需要我说更多吗?”

男人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你……难道你……”

“嗯,没错。”北原苍介点点头说:“从你昨天往警车下面放炸()弹开始,我就一直在跟踪你。揍你的不良高中生,其实是我雇来演戏的混混;还有你看到的新闻,也都是我找人合成的。如果你不是完全相信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的话,又怎么能把下一步的计划也暴露给我呢?”

他微微一笑,声音甚至显得很温柔。

但中年男人却半点也没有感觉到温柔,只觉得浑身发冷。他刚刚还以为自己能压制整个警视厅,甚至连政府都要在他的威胁下低头,但此时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扣在玻璃瓶中的飞蝇,“嗡嗡嗡”地闪动着翅膀,全然不知瓶外有一双眼睛始终冷漠地看着他!

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可怕的人?

“你……你就不怕我……我的炸()弹……”他拿出最后的武器,但语气就跟刚才的目暮警部一样虚弱。

只不过,目暮警部是假装的弱气,而他心里的怯弱几乎是要溢出来了。

“爆炸?请吧……”北原苍介像绅士邀请舞伴似的伸手一引,含笑说:“你装了多少枚炸()弹?五枚?十枚?没关系,尽管吹。也让我来听一下,有多少炸()弹会爆炸?”

“你……”

中年男人拿不准他是什么路数,刚才鼓起来的野心和勇气都跟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哧哧哧地往外冒。他不由自主地眼神飘忽着,看向旁边的警察求助。

“你们不是警察吗?听听他说的什么话?阻止他啊!难道你们想让惨剧发生吗?”

只见周围的警察或者看天,或者看地,或者左右张望,还有人干脆吹起口哨来。

谁能看不出这家伙已经被北原苍介逼的快要崩溃了?他们就算智商再怎么不够,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充当拖后腿的猪队友。

佐藤美和子咬牙看着他,气得浑身颤抖。

就这么……就这么一个东西……竟然害死了松田君!

高木涉抓住她的胳膊,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别忘了你是警察,佐藤桑!不要被恐惧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你这样……那位松田警官也绝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的!”

目光阴鸷的安室透忽然身体一颤,转头看了眼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目光又扫过地上的手()枪。

那是刚才佐藤美和子放下的,此刻所有人都忘了它的存在。

唯有目暮十三满是怨念的看着北原苍介:“北原君,你……你昨天就在跟踪他了,为什么一点儿口风都不露。”

“抱歉抱歉。”北原苍介不怎么有诚意地道歉说:“我只是猜到这家伙还准备了其它的后手,想要再观察一下而已。如果你们警察不表现得逼真一点,他大概就会把脑袋又缩回乌龟壳里了,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但你至少可以偷偷告诉我呀!

目暮十三无力地想着,第n次怀念善解人意随叫随到合作愉快的工藤新一。

几人随意谈笑的态度好像进一步刺激到了犯人,他强行把众人的关注再度集中到自己身上,大声道:“好吧,我就告诉你。剩下的炸()弹,我把一个装在了医院,一个装在百货商场,还有一个在地铁里面——但不是南杯户站!”

他胡乱编造了几个人流量最大的地方,知道警察绝不会在那些地方找到炸()弹。他们一天找不到炸()弹,就一天都无法安心下来。

这才是最大的威慑!

男人心中得意,却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就跟穷途末路的野兽一样,便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都会生出厌恶来。

在他挣扎的时候,一根黑色的线掉了出来。柯南眼尖,第一个发现,转过去伸手一拉,发现是一根耳机线。

“把手放开,小鬼!”男人立刻大叫道,却被北原苍介直接抓住了肩膀,用力一拧就动弹不得,甚至好像连呼吸都赶到困难了。

柯南没有迟疑,把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兰,你的数学考得怎么样?”

“还好吧,题目有些难,最后一题不太会做。”

“真的?只有最后一题吗?”铃木园子惊讶地大呼小叫。

“嗯?怎么了?”

“天哪,我每一道题都觉得难……”

“唔……”

毛利兰似乎也觉得十分无语,柯南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为了安慰朋友而绞尽脑汁的模样。

刚才还假哭了一场的男孩此刻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炸()弹……果然就安装在那个对他来说全世界最重要的人身边。

但是幸好……幸好在一切发生之前,这起爆炸就被阻止了。

柯南摘下耳机,对周围看着他的警察说:“帝丹高中……”男孩努力让自己言辞清晰,没让人发现他语气中的微微颤抖:“他正在窃听的地方是帝丹高中。”

目暮十三接过耳机自己听了一阵,松本清长没有质疑,直接下令到:“立刻派爆()炸()物处理班去帝丹高中!”

“是!”众警察轰然应道。

北原苍介挑眉看了眼中年男人,轻松地说道:“看来学校的这个底牌已经没用了。你刚才说什么?还有百货商场、医院和地铁,对吧?不过真奇怪啊!你这样喜欢掌控局面的人,为什么没有窃听那些地方呢?”

“我……”男人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倚仗,心底发慌,却还在努力撑着不要求饶。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北原苍介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这半天光顾着跟踪你,什么都没有做吧?”

他的语气几乎跟之前男人威胁警察的语气一模一样。

“今天早晨你出门以后不久,就有人潜入了你家。你猜他们会不会发现点什么东西?比如……炸()弹设计图、犯罪计划、你前期的调查材料、还有……七年前你们通过威胁警方得到的赃款什么的……总有那么一两样你是藏在家里的吧?”

男人近乎绝望地看着他。

事实上,不是一两样,而是全部!他像一个影子一样生活在这个有1200万人口的大城市里,从没有人关注过他,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暴露,因此也没有给自己准备其它安全屋的意识。

如果去搜查的话,肯定会发现他之前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那么……他肯定会被判刑……说不定是……死刑!

最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的男人怕得手脚冰凉,连断指的疼痛好像都微不足道了。

“叮铃铃铃……”

北原苍介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低头看了眼号码,笑了一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说曹操曹操到。”他自然而然地往旁边走了两步,接通电话,众人的视线便跟着他往旁边偏移了一段距离。

“神野,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北原苍介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同时打开了免提。

“整个房间都已经搜查过了,包括地下室和阁楼。”

站在又脏又乱的屋子里,神野东依然身姿笔挺,仿佛在参加宴会一样,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灰头土脸的其它几个人。

“我们检查了他购买爆()炸()物的材料单,还有近期的犯罪计划,可以确定他的炸()弹安装在东京塔和帝丹高中两个地方,南杯户站的全都是玩具。”

“那么医院、商场或者电车这样的地方呢?”北原苍介追问道,外放的声音不是很大,众人全都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甚至身体都不自觉地倾斜过来。

“没有。”神野东肯定地说道:“类似的资料至少也是三年前的。据我所知,当时有一名警官在那次事件中丧生,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这一次他把目标放在了完全不同的地方,还为此编了一首……”神野东嫌疑地丢下几张草稿纸,说:“一首乱七八糟的诗。”

——没有?

众人长出一口气,心神跟着放松。抓着中年男人的警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都突然麻了一下,手上的力气一松。

中年男人身体一个踉跄,却意外地发现旁边的警察没有抓住他,顿时大喜,不假思索地撞开警察朝马路跑去!

“站住!”

“不要跑!”

众多警察一惊,纷纷大喝着追了上去。安室透却好像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似的,抢步而上,俯身捡起了佐藤美和子的枪!

男人双手持枪,正是在警察学校学到的标准的开枪姿势,他看着那个仓皇逃走的身影,眼睛都是红的。

风吹起他的衣摆,金发男人脸上全是带着悲痛的杀意。

“住手!”

“别开枪!”

“冷静!请你冷静!放下枪!”

不知道是哪个警察看到了他的举动,急忙大喝道,扑上来要阻止他。安室透一脚将那人踹出去,拿着枪的手却纹丝不动。

神野东听到这边混乱的动静,已经停止了说话。北原苍介转头,静静地看着安室透。

他是会选择复仇,还是遵守身为公安警察的纪律和制度?

快意恩仇,北原苍介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约束和克制,他也同样觉得很好。

安室透……或者说降谷零,他会怎么选择?

怦!

怦!

怦!

怦!

安室透眼神挣扎不定,心脏响如擂鼓,几次要扣下扳机,却始终没有真的开枪。直到萩原千速忽然双手握住枪口,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声喝道:“喂!清醒一点!擅自捡警察的枪也是不被允许的!”

安室透愣愣地看着他。

中年男人已经不要命地一头扎进了川流的车辆之中,警察们却被挡了一下。

在谁也没有注意的地方,一枚粉色珠子飞了出去,奔逃中的男人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着一辆来不及刹停的卡车撞了过去。

“嘭!!!”

在司机惊恐的眼神中,人体飞起,又重重地撞到了对面方向驶来的另一辆小汽车上,然后滚到地上,一动不动。

满街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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