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卯时,婢女白芷来交接班时才发现房里的异样,看见自家主子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房间乱成一团,又没看见半夏,不禁大惊,急忙让人去请了药师来。
待药师前来为端木菡疗伤时,看见她身上的各处伤口时,不由得心下暗惊: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才会弄成如此这般模样...
好在虽然伤处颇多,尤其肋骨那处伤势最为严重,不过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又加上断了几根肋骨,需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药师将伤势情况以及注意事项与白芷一一说明后,正欲离去,端木菡此时却是缓缓睁开了双眼,嘴唇微动,像是在说些什么,白芷急忙俯身上前,附耳细听。这才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此、此事,不要、让、父亲、知、知晓...”端木菡费力的说道。
“是,小姐,您放心。奴婢知晓该如何做。”白芷点头应道。随即便将药师送出去了,又与他交代了几句后,这才转身回屋。
“小姐,您感觉如何?可有好些?”白芷开口问道。
端木菡点了点头。“好多了。”
“那便好,小姐,这到底是谁干的?半夏呢?怎么没看见她?”
闻言,端木菡的双眼不禁沉了沉,低声道:“是醉竹阁那个女人做的,半夏、半夏她,没了。”说完,眼里闪过一抹失落。随后,便是滔天的恨意。
裴萱,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
紫宸殿,书房。
佐锦辰正在快速的批阅着书案上的奏折,贴身侍卫徐清,站在下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又过了半晌,佐锦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放松了下手腕与脖颈处的关节后,抬眼瞧向他。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殿下,刚才下人来报,说、说是...侧妃娘娘她,受伤了。”徐清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道。
他知道殿下不喜知晓侧妃娘娘的事情,可这都受伤了,不跟他家殿下说一声,好像又说不过去。万一,万一到时误了什么事情,殿下怪罪下来的话,这罪责,他可承担不起。
闻言,佐锦辰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可有性命之忧?”
“说是,今日一大早贴身婢女去换班时,才发现异样,屋里像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许多东西都打烂了,照这情况,应该是昨日半夜发生的,那时,殿下您还在宫中处理要务,还未回府。”
顿了顿,又接着道:“据治疗的药师所说,侧妃娘娘身上有几处伤口,因被人发现时间较晚,导致失血过多,又断了几根肋骨,所幸没有性命之忧。至于是谁做的,请殿下恕罪,属下暂且还未查明。”说完,随即抱拳跪地请罪。
听到无性命之忧时,佐锦辰微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只要性命无碍,其他都好说。随即又想了想,接着问道:“昨日子夜,值班的守卫可有听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