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手捏住了离光楚的脖子。
哦！不，下巴。
力道刚好，既不伤她，又令她脱身不了。
“王爷，咱这样可不好，有话还是好好说吧。”离光楚努力让自己冷静，他这动不动就爱掐人的习惯可太不好了。
司空凛气势太过骇人，离光楚头晕目眩，两只眼睛里只能看到一个他，太有压迫感了。
“离光楚，全西陵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你还想嫁给秀才？举子？
嗯？”
“我们的事，就是个……误会！反正我又不是真的吃了亏，时间长了，西陵城的人都忘了。”
司空凛脸色冰到了极点，如果此时姚昆在他身边，肯定会原地遁形。
“看来，真的得让你长长记性。”
他将她的衣襟扒拉开，右侧肩，如雪一般，那里有个咬痕，已经很淡了，似乎是用了什么得力的药膏，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不见了。
他毫不犹豫，张口咬了下去。
“唔……”一股疼痛瞬间席卷而来，离光楚疼的脚心都蜷缩起来。她听见桑枝的脚步声，勉强忍住，道：“桑枝，不要进来。”
她不想让桑枝看见。
桑枝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离光楚不让她进去，她只好端着茶杯驻足在门外，也不敢打探里面的任何动静，只敢等着。
直到她肩膀一松，司空凛抹掉薄唇边的血迹，他道：“我知道你懂医术，肯定能配出淡化疤痕的药膏，我告诉你，你若治好了，我在给你咬一个，你治好一百个，我就咬一百次。”
离光楚痛的眼眶泛红。
司空凛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道：“当时你算计我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你那时明知我不会娶你。
一开始我不懂，现在我倒是有些懂了。
离光楚，你一开始就算计了所有人。
你借着这件事让你爹离光匡彻底对皇上失望，你借着这件事，成功的规避了再嫁雍王的可能，你知道我不可能会承诺娶你，你借着这件事让皇上相信从此以后辰王府与离光一族彻底决裂，再无和好的可能。
你算计了我们所有人。”
离光楚默然着，不能在这时候解释，否则会激化矛盾。
司空凛何等骄傲，他无法容忍她的一石三鸟。
他说：“你还想撇清你的清白？
等时间久了向众人解释？”
离光楚道：“你的正头王妃已经来西陵城了，你也不希望她误会吧。我是为了……你们夫妻以后得和谐，毕竟自己的丈夫在娶亲之前有这么档子事，哪个女公子心里都不能容忍的。”
司空凛突然出手将她打包抱起，走到里屋她的床榻，怕她跑，将她桎梏在床榻与他双臂之间。
离光楚瞳孔骤然收紧，她双手环胸：“你……你想干嘛？”
司空凛没有再一步进犯，但是神情邪恶。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随时让你变得不清白。”
“司空凛！”她声音凌厉，却尾音发软。
司空凛低低笑出声来：“怎么？不装了！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离光楚脸孔涨得通红。
司空凛松开她，坐在她床榻上，没有离去的打算。
“我只是像告诉你，你惹上我，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更何况，惹了之后你还不想负责，更是混蛋。”
“倒……”打一耙。
离光楚赶紧滚到一边，顺势坐起来。
“你……你既然无意与我，为何要……”离光楚不是很明白。
司空凛薄唇勾着：“因为你算计来算计去，都漏算了一件事。”
“什么事？”
司空凛道：“这世间男儿们的劣根性。”
？
“任何一个男子只要知道了自己被一个女子玩弄与鼓掌，都不会甘心与罢休。”
她能算尽人心，但是算计不到男子的劣根性，因为，她毕竟是个闺阁女子，涉世不深，有些小聪明，敢将自己名誉搭进去。但是，她不知道，一旦她开始了，结束却不是能如她预期的那般。
“你……想报复我？”离光楚心里涩涩的。
“难道一开始不是你想要得到本王的么？
有企图的人，就这么半途而废了，非常不负责任！
本王最讨厌做事半途而废的人。
所以，你为离光一族想也好，是为得到本王的人也好，本王今天就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有的选择的话，就有得商量，离光楚瞬间眼前一亮。
司空凛凑近她，同时带着他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袭来。
“一，与本王彻底划清界限，成为本王的敌人，本王余生都会竭尽所能的斗倒离光一族。
二……”
“选二。”离光楚立刻表态。“我选二。”
“你不听听二是什么？”
“我……不会选一。”
“不管二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选择你的对立面。”
她倒是拎得清。
司空凛道：“二，继续你之前的计划，直到你可以光明正大，来我辰王府里登堂入室。”
呃……
都明确拒绝自己了，未来新妇都迎入西陵城了，还对自己说这般，渣……渣男。
离光楚咬着后槽牙：“我若是要登堂入室，必须是正室，是妻子。”
司空凛不语。
此时，他未有只言片语的承诺。
只是说道：“自小，本王要什么？都是自己争取，争来的，才踏实。
与本王并肩的女人，懦弱与无能，是本王最为厌弃的。你要让本王看到你的价值，能不能得到本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要是……”离光楚问道：“我把那个苏映雪赶出西陵城也行？”
“她现在由本王护着，你有信心？”
离光楚诚实道：“并没有，可你都这么说了，我总得试一试吧。”
司空凛道：“我不会帮你，你该知道，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帮你，不会站在你这边。你可能会遭受嘲讽，非议，屈辱，这些，你想好要怎么面对了吗？
你做任何事我也不会阻止，你发挥就是。”
与他并肩之人，需要一个强大而坚强的心脏，不管遇到任何事，都只能面对，不能躲避，不能逃。
难道司空凛是有什么癖好？
离光楚一时觉得头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