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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琴的心难受得紧。

一方面是出于良心的不安,另一方面则是害怕安桃被外来的坏小子拐走。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桃桃能嫁到他们家,无论是自己,还是顾惜年,都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这是大多数求娶安桃的人家所做不到的。

更何况儿子虽然年纪大点儿、脾气冷点,但长相不差、工作够好啊!

只要桃桃不嫌弃,那一切不都好说了吗!

许清琴这样想着,忍不住拍了拍顾惜年的肩膀,轻叹一声:“回去吧,你要是哪天有了好消息,别忘记告诉娘。”

顾惜年明白她的意思,闻言点了头:“好。”

母子二人缓缓地回到了别墅。

安桃在时,倒是不显,她这一走,偌大的别墅便显得空落落了,四处都听不到哒哒哒的脚步声和悦耳的笑声,许清琴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顾惜年也是如此。

两人沉默着回到了各自的楼层,不再开口说话。

相比于顾家的空落,安家那边显得十分热闹,一行人从车里聊到了屋里,时不时地还笑上两声,听起来开心极了。

安桃心里的难受瞬间便被喜悦盖了过去,笑眯眯地跟娘亲聊了起来。

她们母女本就话多,当下又好些日子没见,自然什么都想聊,连安多金都插不上嘴。

安建国无奈,只得给妻子和闺女各倒上一杯水,让她们润润喉。

“别扰她们,让她们聊,”安建国摆摆手,对着安多金说:“你娘这些日子天天念叨着桃桃,现在见着了,可不就得多聊两句。”

安多金心里酸酸的。

他既想跟娘聊,又想跟妹妹亲近,可惜这两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他也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说话。

不过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娘的“偏心”。

一呢,爹娘收养妹妹时,他都十岁了,算是个小少年,早就过了想跟弟弟妹妹争宠的年纪,二呢,妹妹实在是太可爱了,别说娘了,就连他自己都对妹妹喜欢得紧,他又怎么可能埋怨娘呢?

只可惜这几年妹妹长大了,他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对她亲亲抱抱了。

不过妹妹长大了,也是好处的,比如她会在跟自己见面之前,给自己准备一个礼物……

安多金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坠儿,喜欢的不得了。

“多银,你看看,妹妹给我的钥匙坠儿上,镶着个小金球呢!”安多金不无炫耀地说。

安多银扫了一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来:“俗。”

说着,他还不忘摆弄一下自己的钥匙坠,让安多金看看这枚钥匙坠上的小银球儿。

安多金:“……”

弟弟真是越长大越招人烦。

不然他要是像小时候那样,当一个沉默的哑巴该有多好!

“对了,”安建国突然想起什么,问:“今天你顾伯父跟你俩说的项目是怎么回事?爹不懂这些,可还是得提醒你俩一句,咱跟你顾伯父有三十来年没怎么联系了,这项目要是真有利益关系,你们可得多长点心眼儿,别太信人家。”

安多金跟安多银对视一眼。

“爹,”安多金笑了:“你说的这话,顾惜年也跟我俩说过。”

“惜年?”安建国惊讶。

“是呢,只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就告诉我们,他也想投资这个项目,”安多金笑说:“看来他们觉得我们这个项目的发展前景还不错。”

一旦他们研究的芯片投入到了市场,运用到了电话中,那一定是个不小的进步。

那些嗅觉灵敏的商人自然很难不动心思。

“谁想投资?”安桃惊讶:“我哥哥?”

安多金有点不爽,心道,顾惜年都二十好几的他了,怎么还想着跟他抢妹妹呢!

缺德不!

“顾惜年,”他纠正道。

安桃吃惊地瞪圆眼睛,眼里全是不敢相信:“真的吗!为、为什么呀……”

哥哥不是待在部队里吗?

哪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生意啊。

难不成有人帮他?

“惜年也想投资?”安建国的眉头轻皱了一下:“按人品来说,肯定是惜年这孩子更靠谱一些,可做生意有挣有赔,具体怎么样还不一定呢,爹不能给你出主意,你们自己考虑,不管怎么样,都别伤了感情。”

“我知道,”安多金说。

他跟顾惜年是没什么交情,可架不住妹妹跟他好、爹娘又喜欢他啊!

“顾惜年跟他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清楚吗?”

“我也不怎么清楚,”安建国的眉头轻皱了一下:“不过顾君泽的脾气我也清楚,看着脾气好,其实比谁都有个性,操控欲很强,顾惜年当年高考时,志愿都被顾君泽偷偷改了,要不是惜年长了个心眼儿,他现在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改志愿?!”

安多金也是一惊:“他怎么能这样!这是亲爹不?”

“这算什么?惜年刚去首都那几年,顾君泽天天带着他四处应酬,不止如此,还给他报了不少补课班和课外班,什么钢琴交际舞,全都得学,考不到第一,就不给他吃饭,”秦香秀疼惜道:“哪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啊。”

安桃的心跳乱了一拍。

“那哥哥岂不是受了很多的苦?”

秦香秀轻叹一声,拍了拍安桃的手背:“好在惜年是个有主意的,自己能挣钱,不然胃都得被饿坏。”

安桃的拳头紧了紧,眼底燃起了愤怒:“他怎么能这样!”

一想到十几岁的顾惜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那么多委屈,安桃的心里就难受得厉害,若非始作俑者是顾惜年的生父,安桃肯定撸起袖子就挠他个满脸花!

“惜年那孩子受太多苦了,”安建国轻叹一声:“好在他现在长大了,自己有本事了,顾君泽也管不了他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是啊,”秦香秀捏了捏安桃愤怒的小脸儿,轻声说:“等过几天惜年有时间了,再请他跟嫂子来咱家吃一顿饭,这段时间安桃一直麻烦他们照顾着,咱不能没有表示。”

安建国自然点头:“听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