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猜测
拉纳在马赛待的这些时日，证明了他是个天生的军人。他担任马赛军团的上校，由传统军校生拿破仑亲自指导，从去年内克尔先生刚刚成为马赛市长开始，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让全军一致认可的优秀军官。
拉纳是个完全的平民出身，他很快就得到了全体士兵们的热爱，并且与他们打成一片（字面意义上的）。
由于拉纳孔武有力身材高大，军中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这让他在强者为尊的军中更加受欢迎了。
他无比渴望一场实战，在马赛的郊外天天演习操练，已经腻了，现在只想赶紧和对面虎视眈眈的奥地利军队开片。
奥地利与土耳其的和谈获得了一些结果，将一部分兵力从巴尔干半岛撤离，调往北意大利地区，持续增兵。法奥国境线上已经聚集了上万奥军，或守在要塞堡垒，或在河流地区安营扎寨，军官士兵齐聚，后勤骡马不绝，严阵以待，随时抵御对面法军可能的的突袭。
阿尔卑斯山以南，尽是一片肃杀之景。
虽然约瑟夫二世认为法军有可能趁着法奥在尼德兰地区对峙的机会，偷袭神罗的北意大利领土，但是杜乐丽宫显然没有这个心思，新组建的意大利方面军为的是防守，没有多少进攻用的火炮。
拉纳所在的马赛军团，要想获得实战机会，只能等着奥地利军队冒险向他们发起进攻。
在他身边站着的热尔曼娜当然知道他的心思，说道：“拉纳，我知道你一到巴黎，就去拜访了意大利委员会的丹敦议员，你想将你带领的队伍编入意大利方面军，以此获得与奥地利人交战的机会。其实我认为，与其在在意大利等着奥军来攻，不如到北部方面军那里，至少那里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交战地点……”
“可是，波拿巴对此有过预测。”拉纳满嘴都是鸡肉，含糊不清说道，“他说，意大利方向肯定也会交火，并且是我方主动进攻，参谋部很可能已经在制定这样的计划了……”
“嘘！”热尔曼娜一脸紧张，用手捂住拉纳的嘴，及时打断了他鲁莽的发言。
拉纳的脸微微发红，感到嘴巴前面的掌心柔嫩绵软，让他忍不住起了一些异样的心思。
他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该有的想法一点不少，更何况热尔曼娜这个二十来岁的人妻因为在马赛的伙食相当的好，身材变的丰满许多，吸引力层面上已经很有竞争力了。
拉纳在马赛能接触到的异性不多，也就热尔曼娜一个人而已，他一整天不是在军营里就是在马赛市政厅，根本没时间去勾搭城里的少女，也因此对热尔曼娜产生了一些难以启齿的想法。
热尔曼娜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眼神，确认过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谈话后，她放下手掌，一脸嫌弃的用手帕擦擦上面的油污，语重心长告诫说道：“我知道你和波拿巴是最好的朋友，我也知道你们经常瞒着我私下商议一些事情，可是这些事情应该只让你们两个人知道才行。”
“这有什么？我敢说奥地利的军中参谋肯定也推测出了这样的结果。”拉纳无所谓的摇摇手，毫不在意。
他收起心里的绮念，心想斯塔尔夫人别的都好，就是太聪明了，聪明的女人不好驾驭啊，还是少惹为妙。
热尔曼娜不知道他的腹诽，继续语重心长告诫道：“就算这样，也不能去随便透露你和波拿巴的谈话，尤其是现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知道了知道了。”拉纳敷衍答道，手里再次抓起一根鸡腿。
不过他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凑近热尔曼娜，低声说道：“波拿巴还说过，如果巴黎的参谋部没有向意大利进攻的想法，那么也许凡尔赛的参谋部有这个心思，陆都督没有往北部方面军插手，反而频频过问意大利方面军，这就是他有心在这里发动进攻的证明……”
热尔曼娜紧张的四处张望，确定没人靠近后，才低声回应：“就算这样，难道不是他们凡尔赛派想要在里面捞钱吗？虽然意大利方面军的规模比不上北部军，但也是一个方面军的编制，要是往里面投入资金，能得到的回报十分可观……”
“如果只是想要捞钱，那么何必想方设法往里面增设火炮？”拉纳低声说道，“除了火炮，凡尔赛派的商人还往军队中运送了很多拖拉火炮的木车、骡马。前些日子，有一些军需官路过马赛，波拿巴招待了他们，他们说过一件很奇怪的事……”
尽管热尔曼娜时刻注意有没有人靠近偷听，此时依然不由自主被拉纳的话吸引，紧张追问道：“什么事？难道陆都督把凡尔赛某位将军调往意大利方面军了吗？还是往那里增添了大量从属于凡尔赛军镇的军官？”
“不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他的目的就太显而易见了，反而不像他的作风。”拉纳回答道，“军需官们说，伊夫林省的商人以低价卖给了他们火炮，还有一些攻城用的器具，有一些设备军中明确说了不要，他们甚至不要钱白送也要让意大利军收下……”
热尔曼娜手指托着下巴，皱眉分析道：“可是他既然没有往意大利方面军增添自己的军官，也没有让自己手下的将军去掌握意大利军的军权，做这些事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白白让意大利军变的更强？”
热尔曼娜双手叉腰，百思不得其解，摇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陆都督就会让法国的军队变的更强，我肯定欢迎他的举动，就是显得太奇怪了一些，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拉纳刚想回答，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紧闭嘴巴，不敢透露半个字。
他和拿破仑对此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很疯狂，绝对不能被外人听到。
原本粗枝大叶的拉纳就像刚才的热尔曼娜一样，紧张的四处张望，随后牵起热尔曼娜柔嫩的手，来到更安静空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