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太过于尴尬，林梦汐一大早就打了出租去公司，没有坐顾默的车。
为了避免在电梯里撞见，她直接早起十分钟，爬楼梯下的楼，到了公司，又一路楼梯爬上去。
刚从楼梯口出来，撞见了多日不见的顾轩。
“早啊。”林梦汐主动打破了尴尬。
顾轩深深地看了林梦汐一眼：“好久不见。”
说好了要跟顾轩保持距离的，所以她就没在主动找话题。
她装作赶时间，急匆匆地迈步进入了公司。
顾轩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司。
刚走进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员工们虽然都坐在自己的工位，可眼睛一律往楼上不停地张望。
她正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顾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飘过来。
“思h集团的董事长来公司兴师问罪了。”
要不是助理跟他说了这么个劲爆的消息，他也不会一大早赶来公司看戏。
林梦汐一脸惊讶地转头看他：“就是那个柳依依？”
顾轩点头：“据说是二哥打了招呼，不让商家卖舞蹈服给思h集团。”
林梦汐不解抬眸：“顾默？他为什么这么做？”
顾轩冷笑：“可能是想替爸爸出口气，借此讨好爸爸吧。”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很了解他？”顾轩的语调拖得不咸不淡。
林梦汐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抬腿向楼上走去。
顾轩眼底一暗，上前拦住：“你不要管这等闲事，听说那个柳依依可不好惹，我不希望你给自己惹事。”
林梦汐淡然开口：“我没那么闲，就是想见见这个传奇人物。”
林梦汐转身上了二楼。
总裁室里，柳依依坐在椅子上，柳思海无处可坐，只好站在母亲身后。
柳思海环视一圈，摇头吐槽：“你们这总裁办公室也太寒酸了点吧？怎么这么冷，空调温度调高点呗？”
顾默淡淡抬眸：“坏了，还没修。”
柳依依气恼地瞪了儿子一眼：“你要冷的话就先出去，不要打断我们谈正事。”
柳依依明显穿得单薄，虽坐得挺直，不想失去了气势，但还是忍不住直搓手。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让商家卖给我们舞蹈服？”
此刻的柳依依，横眉冷对，完全没有了之前面对顾默时的和颜悦色。
顾默虽知道商场上是没有什么情意可言的，可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
“柳阿姨，我...”
柳依依目光瞬间凌厉了几分：“这里没有什么柳阿姨，只有思h集团的董事长！”
顾默垂下头，默了几秒，又重新抬起头来。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思h集团妨碍到顾氏呢？还是说你是为了你父亲，报复我？”
顾默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轻轻披在柳依依身上。
“抱歉，屋子里太冷了，别冻着了。”
柳依依一愣，神情复杂地看了顾默一眼，想好要说的话，一瞬间忘到了九霄云外。
一旁的柳思海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盯着顾默看了两秒，然后一把扯掉了顾默披在柳依依身上的外套。
他愤怒地冲过去，抓住顾默的衣领，朝着顾默脸上就是一拳。
“你这个龌龊的东西，跟你那个变态老爸一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柳依依被儿子的话弄得尴尬不已，连忙上前拉住：“思海，说什么混账话呢？”
柳思海气愤不已：“妈，你别把人想得太单纯了，这个顾默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把他当孩子，他的心思可龌龊着了！您瞧他刚才在干什么？”
顾默后知后觉，这才算弄明白柳思海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了。
“你想多了，我就是怕柳阿姨冻着。”
柳思海不信：“那是我妈，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默无语：“好吧，是我多管闲事了。”
柳依依气恼地在柳思海胳膊上掐了一把：“整天脑子里都在瞎想什么？再胡言乱语，我把你丢到水里去洗洗脑子。人家还知道给我披件衣服了，你这个死小子一天就知道气我！”
柳思海理亏地垂下头，可眼神还是时不时地瞪一眼顾默。
柳依依点到为止，很快就停止了收拾儿子，将头转向顾默。
“抱歉，是我没有管教好他，你脸上的伤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医生？”
柳依依没有了刚才的公事公办，顾默嘴角也带上了笑：“没什么事。”
柳依依有些理亏，刚才六亲不认的气势是端不起来了，但作为思h集团的董事长，今天过来的目的不能忘。
“既然没事，那咱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顾默沉默了一会儿道：“柳阿姨，您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柳思海揉着胳膊开口：“交代什么啊？怎么交代？你为什么这么害我们，给我说清楚？”
顾默看向柳依依：“柳阿姨也觉得是我害你们？”
那些人就说是顾氏老大交代的，顾氏老大可不就是顾默吗？柳依依沉默了。
顾默眼底一暗：“那便是我做得好了，你们先回去，我帮你们解决。”
正在这时，林梦汐推门进来：“明明就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顾默不敢看她的眼睛，咬着嘴唇垂下头。
林梦汐不跟他计较，直接走向柳依依。
柳依依将视线落在林梦汐身上，仔细地打量。
柳思海率先开了口：“你们是一起的，你当然帮着他说话！”
柳依依打量着柳思海：“看你的穿着气质还蛮有艺术家的气质，只是这脑子好像不怎么好啊。”
柳思海不屑：“你骂我？”
林梦汐扬起下巴毫不示弱地盯着他：“就骂你，怎么着？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
柳思海被这样近距离盯得很不自在：“他活该！”
“那你也活该！”
“你！”
“好了，思海！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闭嘴！”柳依依出言阻止，转向林梦汐，“不好意思，小时候总盯着他练钢琴，没教他为人处世。”
林梦汐笑了笑：“没事，我也不是想责备谁，就是想替我们家默总解释一下，这件事肯定不是默总做的。”
柳依依饶有兴趣地看她：“可他自己都承认了。”
林梦汐无奈地摇摇头：“他那个人一身的臭毛病，向来不喜欢解释，但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做的。”
顾默抬起头来，视线落在林梦汐脸上，心头发热，眼睛发红。
“你真的信我吗？”
林梦汐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你就这么喜欢背黑锅吗？上瘾啊？”
顾默垂下头不说话。
不知为何，看着顾默如此反应，柳依依忽然有些心疼。
他这样子，像极了思海小时候，但凡是她冤枉了他，他就委屈巴巴的垂着头。
难道她真的冤枉他了吗？
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柳阿姨，我说了，会给您一个交代的。”顾默这时候抬起头来。
柳依依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亮光，这跟他刚才的状态完全不同。
他的变化，是因为刚刚进来的女孩吗？他一定很在乎这个女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