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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眷恋的目光再难压制,看着床上日思夜想的人,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目光。

“你若是再不要我,我们就一起死。”少年喑哑脆弱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他就像是一个被人驯服却又丢弃的狼崽子,骨子里充满着偏执的占有欲,可若是不要他,残忍的基因从骨子里唤醒,就再难压制住了。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伸出了手来抚摸她的脸颊,还有那倒曾代表断交的疤痕,充满着爱惜,像是看着一个于他生命中最舍不得的宝贝。

“阿袭~”

突然,唐袭的手僵在了那儿,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权衣,眼眸中的光慢慢聚了起来。

就在以为她要醒来时急忙撤开了在权衣脸颊伤抚摸的手,可突然掌心处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权衣抓住了他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眼眸中从未有过的柔软。

“不离开你。”

床上的人轻柔的语气回应着他之前的话。

“……?”

他怔愣的看着眼前不再冷冰冰的人,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呆愣的他像是一个苍瘦无害的小兽。

“不离开我?”

“嗯。”权衣应道。

他唇角动了动,只听着颤抖怀疑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仍旧不太敢轻易相信,还是胆怯的求证着。他自卑,懦弱,自小只能靠着卑劣的手段去威胁旁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骨子里的记忆迫使他猜想她会不会是为了旁人才这样说,他好怕,怕到没了理智去分析。

“为了我吗?”

“为了你。”权衣深情的凝视着眼前卑微低贱的少年,想让他放宽心,下意识如此做了,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下意识里的念头到底为了谁。

“可你哥哥死了,阿然我也是不会放的。”少年仍旧执着一个问题,他不会放了阿然,毕竟死人是没有办法再次复活的。他相信他的暗卫,所以此刻阿然是绝对不可能还活着的,哪怕,是为了她,也无法挽回,可自己不后悔。

“无关其他,只为了你。”

少年骨子里的血,警惕但又渴望。再一次听到权衣的确定,他瞬间慌了起来。

他抿着唇,眉眼间的戾气一点点消散,漆黑的眸子像漂亮的黑曜石,只不过此刻满眼慌张,最终也是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权衣阿然已经身死,还是被他亲自下令处死的,哪怕是慌张逃跑他也下意识的明白,让权衣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的下场。

昔日的少年稚嫩的样子回溯眼前,她其实并不单纯,知道对这位帝王软和哄着,俯首帖耳才可让阿然活着。

果然,满是利用。

随着将腕间的血玉手镯磕在床边,权衣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带着一阵冰冷的气息使得房间的温度降了些许。

“怎么了?”

“带我回达姜找上次说可以延长寿命的药方拿来。帮我练成丸药。”

“好。”凤厉上次明白了,只要顺着她,或许能早日脱离人间,只要权衣离开,人间的日子于神而言不过短短须臾,如她所言,风霜日月之下,没有什么长久不逝的。想着,便带着权衣散了形,飞身至达姜。

不过须臾,二人便从一片黑暗中迈了出来,她看着眼前的茅草屋,略微惊诧,倒也不犹豫,试问道。

“医者?楚襄冒昧求药。”

“嘎吱”门由内推了开来,伴着一阵阵药香散了开来,老人家一脸坦然的迈了出来。

“老身再次恭候已久。”

“怎么说?”她倒是没有猜到这位老人家的心思,以为他是认为她之前不过嘴硬,更加想要活,倒也随口一问,没有多加在意。

“姑娘来,药已准备好,不来,老身倒也喜悦,说到底老身还是不期望姑娘来,这药虽能延寿,可也毒。前些日子倒是盼望着能再找出别的法子,可既然没有,那也只能如此。”

说着递上了一碗雀黑的药水,还散发着一骨子芬香,倒也极端。

权衣没回话,接了过来喝完,全程没有一丝表情。

“这是几粒喜损丸,一日吃一回,总共十八颗,吃完后每日需找到冰窟放一杯血,再待一个时辰,如此,可最大限度的延长性命。”

老人家看着权衣满脸疼惜,他知道这是一种多么阴损的法子,每一日比一日疼,身体一日比一日冷,到了最后,身体里的血液都会成冷的,更别提血肉里的人骨,更是疼痛难忍。这法子,便是将人变成寒冰,从而延长寿命。如冬日里百姓家将肉冻在雪中,同源。

“多谢。”权衣真诚的道谢,面色越发苍白,没喝下汤药多久,她已经感觉到了五脏六腑隐隐的疼,可面色依旧不改。

“走吧,找一处冷点的地方或许可以抑制疼痛。”虽然看见这个姑娘喝完后依旧面无表情,但却不怀疑其中的疼痛,于是辞退了她,回了草屋里。

可有一点他没说,往后每一次在冰窟中虽然会减轻些许疼痛,但同时会麻痹神志,可他看这位也是个宁愿忍着也不愿神志不清的的主儿,遂也没提醒,就让一切自由发展。

“走吧。”看着医者回了草屋,她也对一旁的凤厉说道。凤而厉担忧的看着权衣,这次倒也聪明不再多说。

“来人!”

刚一平复好情绪回来找权衣,找遍空祝殿中,却发现空无一人。顷刻间暴怒。

随着他的怒气,外面守着的侍卫纷纷赶了进来还有屋顶的几个暗卫。他目光阴郁的看着在场所有人,胸膛撕裂窒息的感觉充斥着。

“人呢!”

“陛下,我们守在这儿未见有人离开。”侍卫恭敬道。

“滚!”众人都害怕他,听了他的话连忙退了出去,只有一旁的一众暗卫低着头等待主子的吩咐。

“主子我们也未看见。”一旁的暗卫附和道。

“楚祈两家的人给孤一个个斩了!直到她现身。”他布满阴翳的眼睛看着她睡过的床铺,冷笑连连。

她还是骗了自己,他竟敢骗他,他要杀了与她所有相识的人,他就是要逼她现身,她一日不回来他就一日不停,直到杀死所有人,等到他抓住她,他要挑断她的脚筋,拿万年玄铁困住她,让她再也跑不了。

“是!”其中一个暗卫领头叫做莫檎的回道。

就在他带着一众暗卫闪退时,一声轻柔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你又骗我!”暴戾的帝王看着从门外走入的人,嘴角抽了抽。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语气充满着委屈和怒意,竟然这么相融合。

“没骗你,只是屋子里冷,出去转转。”

唐袭冷冷地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眼睛里判别真假。可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他最终还是无奈作罢,遣退了那些人。

等到空祝殿只剩他们两人时,他仍旧站在原地,静静盯着权衣,眸光中满是戒备,生怕她会跑。

“不会跑,我好热,帮我找些冰来好吗?”权衣看出了他眼里的警惕,可骨子里渗出的冰灼痛越来越重,已没有什么心思再去让他安心。

唐袭狐疑的看着权衣,不懂为什么突然要冰,难道又要弄出些什么东西来逃跑,一番思考之后正要拒绝,却听她又说。

“你可以一直守在旁边。”权衣知道他是不放心别人来守,那么自己来总是可以放宽心。

只见他蹙眉看着眼前人神情的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权衣以为他会拒绝,准备生捱时却听他转身吩咐人开始布置。

一刻钟后,空祝殿如权衣所吩咐的,就如一个冰窟,寒冷至极,一个成年男人待在里面几秒钟便冻的直打颤,唐袭见状也就遣退了那些人,独留自己守着。

她倒也只是离自己远远的,坐在那些铺置的冰上闭目养神。她不动,唐袭也未动,和她一样坐在那些冰上,生怕会因为什么而放走她。殿中落地可闻,彼此谁也不理谁,就这样生生捱了半个时辰。

“冷……”她像是没了神智般发颤,脑子里此刻什么都没有,只想着爬着去温暖的地方取暖。可是空祝殿中俨然一片冰海,无论是地上,床上,可是突然,她的眉眼变了变。

‘暖的?暖的!’她心中只有一种想法,她想找暖源,那位老医者说的什么早已抛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唐袭自从一刻钟前,看着权衣莫名的寻找着什么,可她爬着,爬着,却,扯上了自己的衣衫。

他低眸瞥她,见她从未有过的乖顺,像只树袋熊一样攀着自己,不禁薄唇勾起一点,眼中不经意间透露出微末的心满意足。

而看她待在那里便不动了,似乎抓住他的胳膊便已心满意足,他倒也不纠结,顺手就将权衣提了上来抱在怀里,突然离开冰面的权衣就像坐在暖阳底下似的。不禁笑了起来,顺从的软绵绵地窝在了他的怀里。

唐袭看着怀里不停蠕动的人儿,她找到了暖源便紧紧环住自己的腰,有些不解,却看起来好像不是装的,虽然不解却也并没有那么好奇。只是盯着她不安的眉头伸出手帮她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