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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处理些事情,你待在这里别乱跑。”不知来的人给唐袭说了些什么,权衣只看见他交代完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可唐袭刚走,权衣便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红的血,而随之角落里走出来一人,挥挥手,那滩黑血便随之消失。

“我在送你回来之前分神问过那个老医,他说吃了药不能过于激动,可他那时看你的性子平淡加上平素的传闻也不觉这对你有什么威胁,就没多嘴向你提这一口,但他还说了一旦交合不出半月爆体而亡,看来这是我来迟了。”

凤厉自从看见她起身时不小心露出的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吻痕时,眸光便瞬间暗沉,极度深寒。

“外面发生什么了?”听了凤厉的话她心头一震,加上对自己身体的感知,她虽然早就在身体异常时猜到了些许,却也没想到这么短。

“大雍突袭罢了。”

权衣点了点头,随即走向了身旁的柜子里,捣鼓了半天从中拿出了个像是老虎的疙瘩。

“带我去达姜,现在。”

“干嘛?”

“打仗。”

凤厉忍不住仔细看向她,他太懂她想做什么了,这双眼睛,冷淡疏离,却总是透彻,哪怕命不久矣,也用命来算计好所有事情。

“你死的快,他未必会放人。”

“我会撑到有提条件的资格。”权衣尽管虚弱到极致,可想做的从不虚说,既然能说出,那也代表着一定会。

“你想提什么条件,无非是让他放了那个孩子,可自你吃那颗药昏倒后她便死了,被唐袭下令杀死的。你自以为在他心里你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为了你的感情而放过他们,不!不会!你心里清楚,他只会在意他在乎的!”

凤厉再也忍受不了看着权衣这样,他太懂权衣了,也知道如果此刻再不让权衣放弃唐袭,那么无论以后是唐袭死了,再无轮回也罢,他都进不了她的心。

“阿然……死了?”

她轻声求证着,甚至感觉自己变得胆怯,可在凤厉笃定的眼神中,她的面色越发苍白。诡异的寂静中,忽然传出一声极轻的笑。

“怪不得啊……他绝口不提阿然,不过这世间许多人不都是这样……”他看着权衣痴傻的笑着,不过眼里的失落难以遮挡,他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太过残忍。许久后才听得耳边传来极轻的声音。“带我去达姜吧。”

几个时辰后,唐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空祝殿,可是向其中看时,才发现大殿中空无一人。

还未来得及唤人询问,他的面前便飘出几个字。

本尊带她走了。

“嘭……”

唐袭暴怒,伸手便拿出剑去砍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字,可是那只是幻影而已,他却砍倒了支撑床罩的柱子,轰隆隆连着断裂的柱子一起倒了下去,俨然一片废墟。

殿外守着的人听见声音,还以为刺客来了,均跑了进来,可是随着一声怒吼,又被呵了出去。

“怎么了?”慢一拍进来的莫机疑惑着,他刚进宫,就看见门外的侍卫恐慌的退了出去。可踏进来看见眼前的场景,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禁惊叹道。

“她又跑了!”

唐袭抿唇冷冷看着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吓人,莫机犹豫着提议道。

“要不悬赏试试?她总不会跑出人间吧?”

只看唐袭听了,神色莫名的看了莫机一眼,不愿再理他,冷冷的闭上了眼睛。

“来人!”

下一刻暗卫们便一个个现身。

“主子,经暗报传来,皇后在达姜军中现身,还亮出了虎符!”

“主子,皇后带着将士们已与大雍短暂对过战,似是试探对方!”

“主子,自那次战后,大雍主将换成了扶潜!”

只见少年没有一丝反应,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怒时,却只见帝王睁开了眼,可是眸子中没有丝毫片刻前的怒气,反而格外平静,却是隐隐有几分病态。

“退下吧。”

暗卫们虽然疑虑,却不敢忤逆主子的决定,一溜烟的均已消失。

“你不去抓她?还有她什么时候成了皇后,不是不立的吗?”等到殿内只剩他俩,莫机才说出心中的疑问。

“看她乖顺,改了注意,可现下又不乖了,旨意自是该收回了,反正除了孤的暗卫再无人知晓。”帝王的目光冷厉,可暗哑的声音中却让人感到一丝委屈和旁人难以发觉的难过,明明是看着那处倒塌的床铺嘲讽的浅笑。

“至于她,跑了又跑,既然这般不愿待在孤的身边,那死在战场上又如何?倒时孤将她的尸体烧成灰,撒在皇宫各个角落里,让她生生世世都逃不出去。”

“那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他不再回答,只是扭动暗处的机关,进入了那个为没良心逃走的人制下的冰窟。只不过离开了几个时辰,那冰窟却像是水洞一样,时不时的滴下水来。而唐袭进去后,暗门随之关闭,无视着莫机直愣愣盯着他的双眼。

一天,两天,三天,莫机在外足足等了三天,他有些担心唐袭,所以自始至终都没走,刚开始时他想着让唐袭自己待着,或许能想开些。可是等到第四天,却还未见他有出来的迹象。这些天里他虽然也想着把唐袭给弄出来,可是之前亲眼所见他操纵的机关,现在自己却怎么也打不开。

他着急了,却没有办法,这次连闽中都找不到了,就在他着急跳脚,甚至还用了之前权衣留下那本书里的小法术时,那扇门却缓缓打开。

“袭袭!”

他忙不迭的扑了上去,突然袭来的寒意让他止步。看着眼前唐袭没了血色的面孔和苍白的唇蹙眉嗔怒道:“你在里面待得太久了,洗漱一下吧,我叫人给你熬药,小心得病了。”

可唐袭只是冷眼看着他,便任着莫机来照顾他,沐了身,换了衣裳,端起来便喝了御药局准备的驱寒药,他便行色匆匆的去了书房,召集了朝廷官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知道,唐袭从冰窟出来时是第四天傍晚,而从书房出来时却是第五日晌午。

按照莫机曾推算的,正常人不吃饭且喝水大概能活着七天,冰窟里都是冰,尽管化的慢也肯定是会有水的,所以那时他才没那么着急。可是这都第五天了再不吃饭他可不相信唐袭能撑的下去了。

所以他出来时莫机紧劝慢说的才劝住他,让他吃了些饭,虽然不多,但却能维持着生命。

莫机看着在他眼里还是小孩的唐袭将自己埋与政务之中,仿若不识人间烟火,不吃不睡,除非他亲自去拉着唐袭去吃去睡,他才会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照做。

终于,在第七天时,他再也忍不住。

“唐袭!打起精神!实在不行你就把她抓回来啊,这一天天的折磨自己有什么用,以前不是都很厉害的,现在也一样啊,不过是……”

“嗯。”莫机絮絮叨叨的在他耳边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可得来的却是随意的敷衍,莫机看着唐袭这些天以来就像个死人一样,从不叫疼,也极少说话,可他明显的看出,他变得越来越消瘦,就连平日里合身袍服的此刻也显得宽大了些。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听不懂人话。我找不到闽中,我还派人去了达姜。你知道他们报什么吗?”

莫机想着提起达姜或许能稍微勾起他的兴趣,毕竟这些天里关于那儿的战报他从不过目,早已在书房角落里堆起了个小山,里面不仅是战报还有权衣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包括她的日常生活,这还是当初他看着小阿袭进那个冰窟时他自己派人去的,虽然还是唐袭的暗卫,可自己对于收集情报的那些个还是可以指使。

可突然少年站了起来,不顾着莫机的呼喊消失在了皇宫。对于他们的帝王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可是在京城一处角落中却藏着个人。

唐袭再次回到了王府那个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说起来是禁闭室,可曾经在王府伺候的人都知道,那个房间只有他们的主子才能进去。黑咕隆咚甚至墙上还有着早已干涸的鲜血。

唐袭就像是以往无数次那般孤身坐在角落里,呆呆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色彩。黑暗中的他,嘴角露出了干净的笑,可是随着寂静的空气,无知无觉,恍惚间他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慢慢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像是个失了智的孩子,眸光干净得让人不忍戳破。可下一秒,眉眼间充斥着一股子让人战栗的戾气。

等到莫机赶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距离权衣离开已十二日之久。他刚来到那处阴森的地方,正想着怎么劝他出来,可下一刻,门便自内推开。

入目便是满眼的暗沉与压抑,却隐隐让人感到一种与生俱来的疯狂执拗。他盯着莫机,看着看着露出了个艳丽到奢靡的笑,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可掌握在股掌之内,像是透过灵魂,透过距离看向那个让他魂牵梦绕极度恐慌的人。那个将自己耍的团团转,却又狠心抛弃的女人。

“她会回来的。”唐袭抬起头来,看向那抹月光,低沉的嗓音宛如上古乐器所奏出的天籁般,惑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