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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将唐袭泡在药浴里了,都是听了闽中的药方,什么她师傅曾教过她的法子。可这么多天了,一点作用都没有,唐袭还是照样昏迷,他都险些对闽中的法子没耐心了。

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少年帝王的手指微微颤动,入眼便是水汽飘浮。

耳边风声浮动,他,也醒来了。

“去他娘的,闽中这个没用的,真是浪费时间。”莫机安置的这个药池避开了皇宫,是深山老林的一处天然温泉被他制成了药汤,此刻又是傍晚,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清,自然也没看到黑暗中一双眼睛盯着他。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便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幽幽道。

“倒是也并非全无用处。”

“你醒了!”

唐袭静默半晌,看着掌心留下的血痕,不屑地嗤了声,轻笑着说:“是啊,醒了。”

“没想到闽中的法子还真的管用,不过就是效果太慢,这都泡了半个月了才醒。”

莫机带着点抱怨的说道,不过也挺开心。

唐袭听了,微微怔愣,随即低着头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三年多来第一次这样放肆。

莫机不懂,莫机被吓到了,看着刚醒的唐袭发疯一样的笑吓得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唐袭停了笑,从药池里走了出来,药泉涟漪,衣袍上的水珠顺着胸膛流了下去,再度滑入水池。

“闽中呢?”他侧目看向还愣在旁边的莫机。后者连忙回神。“在外边守着呢!”

得了想要的答案,他一刻也没停留,径直走了出去,刚露出了一点衣袖,果真外面传来了闽中惊喜的声音。她一直翘首以盼的盯着药池,所以才会在唐袭刚冒出点就注意到。

“袭哥哥!”

而唐袭走到她面前直截了当道:“帮孤淬炼体质。”

“你要做什么?”刚跟出来的莫机一脸紧张的问道。

唐袭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修炼。”

莫机不能理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不是说最后一次了吗!”

“是最后一次。”唐袭很冷淡的敷衍着。

“那你又要修炼!”莫机怨妇样的看着唐袭。

“最后一次等她找我,往后便是我缠着她了。”唐袭颇为耐心的给莫机解释,沾着水滴的发丝,还有那双漆黑的眼睛,上挑的眼尾猩红,就那样看着他,双目含情却又极致的冷淡。

莫机看着他就那样径直的走了,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等到估摸着走远了,他转头就问闽中:“他怎么知道淬炼体质就能修炼?”

“……我从前便是如此,可能……是师傅告诉他的吧。”闽中挤出僵硬的一丝笑,随后就去准备淬炼体质的东西了,独留莫机一个人站在药池外,他想了一会,又追上去找唐袭了。

四个时辰后,莫机可怜巴巴的守在门外,听闽中的话说是什么人太多可能会导致淬炼的不纯净,导致现在只能在趴在外面偷听。

“袭哥哥,此番可能会很疼,你忍着些。”闽中看着池子里飘浮着若有若无的灵气,忧心忡忡的嘱咐着。

“嗯”

唐袭看着眼前和几个时辰前所泡的药池没什么区别,倒也没什么表情,穿着里衣就踏入了淬炼池中。

将整个身子浸入未待多久,就像是这药池里的水强行灌入身体,慢慢的池子里溢出大片的鲜血,闽中便看见上方飘浮纯白的灵气也掺了血色,惊觉不对。

“袭哥哥,快上来!这太快了!”

唐袭发出了一声闷哼,可照旧动都没动,仍旧强撑着。“会死?”

“我不知道,可是按照这个流发,我害怕你会疼死!师傅曾说过凡人淬炼有过疼死的先例!所以当初我足足淬炼了两个月,可按照你这个速度,一次足矣!但这么多血是真的会疼死的!”

“嗯。”唐袭冷淡的应着,仿若淬炼已结束,可池子里的血色越来越浓,就代表着还未结束,闽中在一旁焦急万分,可他还是紧闭双眼,只是额角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池子偶尔潋起水波,才似乎是在印证着他还活着,还清醒。

直到药池上方充满了血气,唐袭缓缓地睁开了眼,入目却是满脸泪痕的闽中,他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随后嘴角猛地咳出一滩黑红的污血,却只是随意的拭去。像是从前许多次那样无事平常,径直走出了池子,衣角滴滴答答的落着水,而中衣却早已成了血衣,他失了太多血,面色过于苍白,以至于上来时晃了下险些摔倒。

“往后便可修炼?”他哑着嗓子问身旁的闽中,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答,无奈转头去看,只见本就柔弱的女孩衣袖飞舞,室内红光大作,烫的像是无数被烫过的尖刀划在脸上。他忍不住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闽中看着唐袭眉梢眼角的艳红,泛着诡异的红光,唇上溢出鲜血,周身气源突起,源自灵魂的恶意无知无觉的散开,就连她修炼多年的仙身此刻也在强撑,可他自己却丝毫未曾察觉。

“袭哥哥,为人身不可破戒!醒醒!”

恍然醒悟,她急忙警告,依照着师傅教她的偷偷施咒消除戾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无知无觉中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看着唐袭周围的气息慢慢改变,只是剩了若有若无的一些,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回道。

“对,往后便可修炼。”

唐袭像是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微微点头,拿起了一旁放着的阴玉手镯戴在腕间,便出了门。他却没有看见,身后闽中踉跄着退了几步,露出了惊异的眼神。

“那,那手镯竟然可以消除他的戾气!可那……”

她连忙惊恐的捂住嘴巴,紧张兮兮的查探着周围的生灵,发觉周围什么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好久不见。”他双手抱臂假寐,显然已等了许久。

“她呢?”唐袭带着满身血腥气,堪堪踏出药泉之外,入眼便是一片漆黑寂静,从未见过的诡异风景,倒是十分可怖,显然早已不是人间景象。

“她?不该是我问你?”他的眉眼柔和,看起来十分和善,就连语气也是满满的疑惑。

“究竟在哪?”他沉声看着他在眼前打浑,看着凤厉故意挑逗自己的耐性,反倒冷眼瞧着凤厉,越发耐心。

“你不好奇这里是哪吗?魔界魔宫的最深处,不记得了?”

“你想做什么?”

他明明面无表情,并未施压,可是自将他来了魔宫,无时无刻让凤厉感到一阵威压的可怖感,就像是当初你纪所受到的……血脉压制。

“我果真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究竟是什么?想要权衣的下落?好,用你的回忆——交换如何?”凤厉咬牙忍着,强忍着骨子里的不适,仍旧云淡风轻的回道。

“好。”

“你竟没有半点犹豫,也真是对她情深。”不过,我不允!

话音落下,大地四周浮起无边黑气,顷刻间便向唐袭弥漫而去,成片的血气生生被逼了出来,瞬间一幕幕一场场如浮生若梦。

院落中权衣本看着天,可突然喉中一片腥甜涌了上来,一时不忍“噗”的吐出大片暗红的鲜血,就连眼前也漫出来阵阵血气,再度昏了过去。

“今日如何?”他的眸中满是笑意,自从她苏醒后,虽然不爱说话,可从未离开他,更别提想起那个人。凤厉正在柔声询问时,院子外的一块灌木处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什么东西?出来!”

于此同时,灌木中窜出来一条残影,飞快的跑了过来。

“有灵智的?”权衣突然其来的出声,制止了凤厉的动作。只见那只小兽飞扑而来,闯进了她的怀里。

冲的太过疾使得权衣被撞得忍不住闷哼了声,随即淡淡笑了笑,那只小兽,胆怯颤抖却又狡猾,要不然为何会扑到她的怀里,无非是看凤厉不好惹,转而投向她……

“随它吧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衬得那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几分血色,随即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凤厉上前将她怀里那只小老虎抱了下来,随意的放在了地上,而后习以为常的坐在的权衣身旁,又开始为权衣渡入灵力,这早已经是常事了,每当权衣昏迷他都会此般,可对权衣的灵力恢复却没有起一丝作用,但长此以往便也是习惯了。

他看着眼前人静谧的睡容,傻傻的笑笑,瞧着她,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心口处自言自语道。

“从前听闻过,上古主神身陨,所以我在神界见过万均神君后便以为你是靠着他们重生,之后才明白,只有这一世,你只有这一次,你会痛会疼会死却独独没有来世,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在临死之际求得那一线生机,总是觉得看不透你……”

“分身化为楚襄,至人间爱人,可我始终不明白,明明是我陪了你这样久,却为什么独独爱他,我以为不过短短几年,原以为不足为惧,可到底不过是一个傻子……”

院子里的风吹得轻快,拂过发丝,吹过鼻息,却独独吹不散灵魂深处的不甘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