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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柳文菲仗剑入魏阵。

护花心切的萧绍瑜,急催战马,疯狂追赶。

乌眉如剑,明眸似电,赤色盔缨追红巾,一身金甲慕银甲。

英华剑出鞘,不容魏军伤佳人。

下一瞬,双剑交辉,一对璧人并肩奋战,成万军一景。

英华配秋水,君子合神女,剑光交错斩魏军,郎妾豪情无限美。

“殿下,可愿随妾斩将夺旗?”

万军丛中,柳文菲酣畅淋漓间,俏音之中蕴昂扬战意,秋水剑遥指魏将。

“正有此意!”

一阵搏杀,萧绍瑜亦是热血沸腾。

他骨子里继承于母妃范瑛的英豪之气,已如夏花绽放。

乌眉斜挑入鬓,利如锋槊,明眸几乎怒睁,犀利如刀。

“驾!”

一声长啸催烈马,悄然间领先恋人一步。

“杀!”

英华剑舞摧魏军,瑟瑟魏将无处躲。

“死于本王剑下,汝之幸也!”

电光火石间,君子剑法显神威,一剑怒斩怯魏将,从此九王威名扬。

随行护驾的范伯勋,一槊挑起魏将人头,奋力疾呼:

“尔等将军已毙于南康郡王剑下,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于内,将军授首,袍泽丧胆;于外,三面梁军,虎视眈眈。

已成孤军、已处绝境的魏军偏师众将士,纷纷弃戈请降,再无战斗下去的勇气。

望着垂头丧气的魏军将士,萧绍瑜感觉他们多是汉人。

北魏胡汉杂居,汉人多有鲜卑化,鲜卑人在习俗上亦有汉化。

从服饰、相貌、语言、名字等中,很难分辨谁是鲜卑人,谁又是汉人。

然萧绍瑜亦非凭空臆测,而是观身形得出的判断。

在北魏,鲜卑人享受的物质条件,要比普通汉人好很多。

从营养学角度看,于身形鲜卑人要更强壮,普通汉人则要瘦弱很多。

确如其想,实际上此魏军偏师,皆是北魏州郡兵。

除少数高级将领,基本都是汉人。

北魏军队分为三部分,即京营台军、镇戍兵、州郡兵。

京营台军是魏军的绝对主力,负有宿卫京师、出征作战之责。

建国初期,皆由鲜卑人组成,此际已有鲜卑化的汉人强宗子弟充于其间。

镇戍兵设置于南北边界,戍边守土为主要任务,战时则配合京营台军出击。

兵员组成上同台军,战力亦不容小觑。

州郡兵的主要任务是维持地方治安,防范百姓反抗。

显而易见,无论战力还是战斗意志,他们都无法与台军、镇戍兵相比。

这正是萧绍瑜斩魏将,而魏军偏师尽降,原因所在。

同时,这也是元沐敢于兵行险着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州郡兵皆汉人,即便尽歼于梁军,元沐也不心疼。

汉人数量远多于鲜卑人,且人命如草芥,死了再招便是。

然在萧绍瑜的心中,却无歧视之意。

梁魏两国的汉人,皆华夏血脉,同文同种。

今日之南北之分,不是他们造成的。

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控,又怎能左右国家民族之命运呢。

归根结底,他们也是无辜的苦命人。

萧绍瑜有心安置他们,除了道义,他还有其他考量。

两国相争,实国力之争。

国力的构成,主要是军事和经济两种硬实力。

暂不提软实力,单就硬实力而言,北魏强于军事,南梁胜在经济。

此梁魏对峙,势均力敌,原因所在。

受过后世高等教育洗礼的萧绍瑜,视野远比时人开阔。

他深知,不论个人的优秀,还是国家的富强,首先应着眼于传统优势,并将优势做大做强。

于南梁而言,经济基础取决于人口数量,毕竟仍是农业社会。

受限于货币制度,商业的繁荣是有限的,国家的财政收入主要源于农业。

在农业科技落后的情况下,农业的发展必依靠人力的充足。

当然,自然条件也是重要影响因素。

故萧绍瑜欲安置降兵之举,核心逻辑是增加人口。

环顾降兵,他朗声道:

“众位汉家兄弟,悠悠华夏衣冠,在梁不在魏,大梁欢迎你们回家!

凡入大梁者,家有耕田传世,子孙香火不绝。”

自五胡乱华以来,北方汉人为了生存,逐渐为胡虏所用。

存亡断续之际,汉家王朝南渡,弃之如敝履,此怨已有百余年。

萧绍瑜的正朔之论、华夷之辩,能消弭此怨,唤回百年游子么?

他们自出生,便生活在外族统治之下。

不像薛子都因有家族传承,而有对汉家朝廷的怀念。

然于他们,正朔、华夷之辩,不如一饭。

所以,萧绍瑜许诺以田,实利诱也。

北魏鲜卑贵族大肆圈占土地,致流离失所者众。

为了满足贵族的奢靡生活、战争所耗之巨资,北魏朝廷盘剥之重,百姓苦不堪言。

降兵及其家人,亦不能幸免。

如萧绍瑜所料,真正打动他们的,正是那句:

“家有耕田传世,子孙香火不绝。”

“殿下说的,可当真?”

胆子壮些的降兵,问出了所有降兵的心声。

他们当兵不过是为了果腹,很多人已是家无至亲,了无牵挂。

可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若于南梁,能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他们不介意扎根南梁。

须知汉人对土地的眷恋,是融于血脉的,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他们更关心的是:萧绍瑜能否兑现承诺。

“本王若不能兑现承诺,愿倾囊相赠,放尔等北返。”

萧绍瑜当即作出回应。

他的意思很明确:有田可耕便留,无田可走,并赠路费。

等一等,看一看,又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察言观色,萧绍瑜目力所及,降兵皆有喜色跃然于面。

“吾等愿从殿下!”

降兵皆拜服。

萧绍瑜的思想工作,成效斐然。

然其满面春风之下,心中所想却是另一番风景。

“大梁之租、调、税,也不轻呢,先稳住人心吧。

若于战后,父皇赏功授本王主政一方,或能有所作为。

否则,破财承诺吧。”

《梁书·武帝纪》载曰:

帝临阵,斩魏将,降魏众,论正朔,辩华夷,许以田,收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