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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裘衣上落满了水珠和雪花消融未完的痕迹。

自是踏雪而来。

而永宁公主撑着伞,明眼人自是看得出来缘故。

刘不为只是惊声问了一嘴,旋即看出了缘由,便托随侍带四皇子下去更衣了。

复而转身面向永宁公主告罪,“皇上今召见四殿下,未曾想过公主过来,容奴婢进去通禀。”

他也没有想到,永宁公主去了一趟东宫又去了中宫。

竟然还来乾清宫一趟。

这位主儿可是深居简出的,坤宁宫那边邀十次都才去一两次。

“......有劳。”

永宁公主眉头一蹙,叫刘不为下意识地想了一下,是不是惹得这位主儿不虞了。

下一刻,她又面色如常,微微颔首。

亭亭玉立站在石阶上等,不疾不徐,也不四处打量。

政宁帝先听了小太监传的消息,说永宁公主也到了,心下有些讶异。

今日既无传召,也无什么事情,她怎么来了。

出来回京拜见,之后每次见永宁公主都没什么好事。

政宁帝有些头疼,刘不为进来的时候,轻叹口气。

坐在圆背扶手椅上,若有所思,“永宁怎么来了?”

“奴婢也不知。”刘不为想了想,继而道:“公主是和四殿下一起来的。”

政宁帝将手边的奏折随手堆起来。

“殿下将伞让与公主,淋雨而来。”

刘不为摸不到其中曲折意思,只能把自己看到的悉数告知。

“带景瑜换身衣裳。”政宁帝眉宇之间似有思忖,听闻永宁公主是撑四皇子伞来的。

嘱咐刘不为:“去问问永宁入宫可有什么事情。”

墨瑾一进乾清宫,偌大的宫殿,立着几个随侍在侧的奴才。

政宁帝站在桌前,长身玉立,眉眼和蔼含笑,雅量非凡。

见到墨瑾福身作礼,忙抬手,“永宁不必多礼,赐座。”

刘不为亲自搬过来扶手靠背椅,放在墨瑾身后。

墨瑾道谢后,缓缓坐下。

“永宁近日如何了?”政宁帝看她虽然正襟坐,却少气无力的模样。

微微俯身,好像一个只是年长的长辈一样,关怀。

还有些嗔怪:“天寒,出门要记得叫侍女带好物件,今日叫景瑜碰上了,若是碰不上,岂不是要淋雨雪?”

若是忽视掉他是一个平定乱世的帝王。

抛却龙袍不言,墨瑾当真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循循教导的家中长辈。

眉眼俱笑,温柔和蔼。

“叫圣上担心了,是永宁之过。”墨瑾小辈一般认错。

似是在唠家常,“皇后娘娘已经教育过永宁了,出坤宁宫遇上了荣昌公主。”

墨瑾抬眼,笑得内敛温恭,“公主关怀,永宁念圣上也关怀永宁,便过来给您请安。”

她方才在殿外的时候看刘不为的反应。

已然猜到了荣昌公主是为昌平解围才会说皇上传召。

在皇上面前自然是不能直言的,皇室公主为难她,讲出来政宁帝的面上也过不去。

墨瑾这番话,政宁帝自然是一想就明白了。

含笑颔首:“永宁有心了。”

“父皇夸永宁公主拜见是有心。”四皇子款步走进来。

言笑打趣,“儿子也从漠北迢迢赶回来请安,怎得没个夸奖?”

他这番话倒是应承了政宁帝似长辈的关怀。

也解了无话可说之围。

墨瑾转头打量裴景瑜,他已然换了外衣。

方才的东方既白长袍换作宫装,颜色不那么淡雅。

这位四皇子,似乎也是喜欢不太浓墨重彩的颜色。

政宁帝佯装恼怒,“你的哥哥弟弟日日都来,你一年都请不了几次安,朕倒是想夸你。”

虽无嗔怪之意,但墨瑾还是听出了一些抱怨。

心下有趣。

荣昌公主是在皇上的教导下长大的,深知圣意。

方才打断昌平公主的话,免了昌平公主拉拢的心思。

看似是在从中作梗。

换一种思路来想,何尝不是在救仁贤王?

望天树一事,看来已然让仁贤王和皇上之间心生嫌隙了。

政宁帝对这个儿子有一些戒备,故而仁贤王对泰安王府稍作亲近。

便会被政宁帝在心中戒备多一分。

而四皇子这样的关头入京,又撑伞在大庭广众下与她同行而来。

却没有多少的异议。

政宁帝也并未放在心上,真心实意的倒是在说这个儿子不着京城。

像极了一个慈父。

墨瑾想不明白为何,眼神落在换了宫装的四皇子身上。

他没有方才那般俊逸出尘,温文尔雅,换了宫装之后。

倒是有了一些天家皇子的气度,雍容雅步,仪表堂堂。

“父皇打下锦绣江山,儿欲踏遍三山五岳,寻访名山大川。”

裴景瑜泱泱大风,义形于色,“志在于此。”

政宁帝心中有些复杂。

四皇子的生母照顾他许久,两人是少时长大的情分。

她的母族低微,人也温厚,教出来的儿子也太淡泊。

他子嗣众多,允文允武,裴景瑜是见过乱世之状,文武均擅的。

虽不及储君,但若是心在朝堂,也是能做出来一番事业的。

皇子加冠,也应该上朝听政务了。

但他征讨四方的时候,带着裴景瑜,见过了山川万物。

也是因此,这个儿子反而钟情山水。

政宁帝轻叹一口气,眸色温了一些。

墨瑾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蓦然开口,“龙生九子,各有千秋。大丈夫可朝沧海而暮苍梧,殿下亦是。”

她心中有了些许思忖。

裴景瑜嘴角噙着笑意,面对墨瑾的夸赞也只拱手。

政宁帝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之后。

才抚掌而笑。

他看不透墨瑾的夸赞意在何为,但是忽而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日头渐起,风雪也渐停了。

刘不为躬身进来,传道:“万岁爷,泰安王来了。”

“哦?”

政宁帝指了指永宁公主,“妹妹出来才一会,兄长就过来要人来了。”

“婢女去寻伞,四殿下借伞给永宁,永宁便独自来了。”

墨瑾起身,福身,“应当是婢女寻不到,一下急了。”

泰安王将永宁公主看护的像眼珠子似的。

风雪天独自在宫里走散,自然是心急的。

政宁帝心头有别的事情在考虑,打趣几句之后,便遣散了几人。

命刘不为亲自送出去。

西北送来的军函还在桌案上,政宁帝再垂眸,看到时心头的雾霾已然散了一些。

出了乾清宫,墨瑾转身,端正的对裴景瑜福身行礼。

“久闻殿下志在山水,今日赠伞之恩,永宁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