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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城至大秦的通秦道,中间绕过灵雀山脉的西侧,而大秦至苏城的通秦道,行至半程,也要绕过灵雀山脉的东侧。

当言行和邱沐要经过灵雀山脉东侧之外的驿道时,言行再一次虚弱昏迷。

邱沐也再一次和走过灵雀山脉西侧一样,背着言行艰难地足足又走了三日,言行才再一次醒来。

这三日,言行又毫不意外地站在了那地狱之景的中央,不过,因为昏迷前言行已连续数日休息时冥想那一轮紫日。

当他昏迷的时候,虽然那轮紫日还未成型,刚昏迷时,那紫日还只是一个点,可当言行快要苏醒时,那个点已经在渐渐变大。

这让言行欣喜,而又意外,好像他在昏迷时置身地狱之景中,他的冥想也有效果,那紫日正在渐渐成长,像极了从别的修道者那里听说的气府术法。

而且,更重要的是,当那微小的尚不成型甚至还不能称之为紫日的紫色圆点出现在地狱之景无限阴霾的苍穹之上后,地狱之中的那些渗血人形哀嚎之声也渐小渐远,站在白骨之山上的言行身下的渗血人形也不再向上攀爬,不再想把言行拉下。

它们都愣愣地抬头望向那个渐渐变大的紫色圆点,那是它们从未见过的东西,颜色娇艳,不再是这片地狱里一成不变的灰。

是否预示着,地狱里永远游荡的它们,将获得拯救?或是解脱?

言行和邱沐已住进了一座驿站,这里已经通秦道过半,更靠近苏城。

邱沐背着言行走了三日,已经疲累得睡下。

言行刚从昏迷中醒来,虽还有些虚弱,但他心头的疑惑让他无法入睡,他仍坐在床上思考。

言行不知自己气府所在,当然也不知如何修气府。

气府修术法,言行也曾问过言信和离火殿的几位先生,据他们所说,冥修入定后,元神会进入气府,气府因纳气之后,所见都是茫茫白色薄雾,元神可在气府中施展道法,结合气府所纳的元气修成自己想要的术法。

那个站在地狱中央白骨之山上的,是自己的元神吗?

那个地狱,是自己的气府?

那为何所见尽是灰色?更为何清醒的时候用念力操控元神内视却看不见找不到?又为何只有昏迷的时候才会不自觉地进入到那里?

那真的会是自己的气府?可若不是,为何随着自己的冥想,那个紫色圆点会渐渐朝着成为一轮紫日而渐渐变大?

可是,自己也并没有调用元气去修那轮紫日,这到底是为何?

终究只是一个梦境般虚幻之景吗?可若是虚幻的,那紫日不该是如他冥想的一样,直接如天日一样悬挂在天际吗?为何会从一点圆点渐渐变大?

言行甩了甩头,他只能等到下一次再昏迷时看看那个紫色圆点会不会有新的变化,会不会真的成了一轮紫日。

又再走了三日,前面是一座驿站,虽然天色尚早,但若不在这座驿站留宿,天黑之前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下一座驿站。

又有三个黑衣人拦下了他们,出示两块通行令牌后,言行和邱沐走向驿站。

刚从黑衣人身边走出两步,其中一个黑衣人豁然拔出雷剑指向二人,邱沐连连后退了几步,而言行更是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三个黑衣人看这反应,嗤笑一声都摇了摇头,那拔出雷剑的人也把雷剑再插回剑鞘中,复又坐回了驿站外的桌旁。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突如其来的试探,但也很奇怪,从言城到大秦一路也不曾有这样的试探,而在大秦去往苏城的驿道上,却屡屡发生。

言行从地上爬起,尴尬赔笑,然后再和邱沐一起走进了驿站。

驿站的老板笑嘻嘻地迎了上去,道:“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言行道:“打尖,也住店。”

在就近的一桌坐下后,言行拿出一锭银两,向驿站外那三个黑衣人指了指,又道:“给那几位也拿几壶酒。”

驿站老板笑脸一凝,一脸厌弃地低声道:“干嘛还给他们。”

这态度很奇怪,一般的百姓和经商之人对于天雷宫的人根本不敢对外人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即便心里不情愿,距离这么近时,也绝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

言行看了驿站老板一眼,又笑道:“怎么,银子不够?”

驿站老板看了看手中的银两,摇头道:“够,够。”

说完,看了言行和邱沐一眼,那眼中有些鄙视。

不过,也没再说话,回身拿了三壶酒走出驿站,把酒放下后,道:“三位爷,里面的客官孝敬的。”

三个黑衣人转头向言行和邱沐看了一眼,言行抱拳憨笑。

驿站老板走回后,不给好脸色地道:“二位客官,你们吃点什么?”

言行道:“时辰尚早,还不饿。老板,你这可有茶?”

驿站老板道:“有,二位稍候。”

很快,一套竹制茶具,一壶热水,一个茶壶,两个茶杯端了上来,过后,又拿来一个茶盅。

言行接过茶盅,满眼期待的打开,只见茶盅内的茶叶卷曲发黑,又一脸失望。

言行道:“老板,你这没有碧螺春吗?”

驿站老板疑惑地道:“嗯?二位不是苏城人吧?”

言行摇了摇头道:“不是。”

驿站老板又道:“我就说嘛,来往这条驿道上的苏城人我大多都认识,至少也是见过,看二位面生,我就知道不是苏城人。”

言行皱着眉,道:“这与我想喝碧螺春有何关系?”

驿站老板道:“你怎么知道碧螺春?”

言行道:“喝过啊。”

驿站老板眉眼一笑,道:“哦,那就难怪了,碧螺春茶中上品,且只有苏城落雁湖畔有产,也难怪喝过之后念念不忘。”

言行和邱沐看着驿站老板的模样,好像甚是为之骄傲,不由得好笑。

邱沐忍俊不禁地道:“那你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驿站老板也笑了,道:“我这可供不起,碧螺春产量甚少,售价昂贵,二位想要喝啊,那得到醉凡尘去喝。”

言行道:“醉凡尘?那又是什么地方?”

驿站老板道:“你们不是要到苏城去吗?醉凡尘是一艘夜游船,每个无雨之夜它都来往于鱼水镇和枕星河之间。到了苏城不上醉凡尘,那就是白来了这一遭。轻歌曼舞,美酒佳人,唉,我已好几年没上过醉凡尘了。”

说着,一脸迷醉的神情飘忽。

言行笑道:“听你这么一说,那当真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驿站老板道:“去吧,不会后悔的。”

言行道:“老板好似对苏城很了解?”

驿站老板扬了一下头,道:“那当然,我就是苏城人。”

言行眉头一挑,问道:“驿道上的驿站,不都是大秦的人开的吗?”

驿站老板道:“别的驿道我不知道,不过苏城这条驿道上,苏城人开的驿站可不止我这一家。”

这句话,让言行和邱沐响起了往来客栈的店家说的苏城清明。

虽还未到苏城,不过仅此一样,就能看出苏城确实与言城不同,言城往大秦的驿道上就没有言城人开的驿站,因为言城与大秦谈不了这条件。

见言行和邱沐不再说话,驿站老板道:“二位客官将就着喝吧,好茶当配好景色,碧螺春就留到醉凡尘上去喝。”

说完,向言行和邱沐点了点头,退开了去。

驿站外,三个黑衣人酒喝过半,也许是酒性带起了话性,也许是认为身旁的人并不是修道者,所以他们的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一个黑衣人道:“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裁决大人的令牌?”

另一个黑衣人道:“按说裁决大人的令牌不可能会丢失,会把令牌给那两人,也许是有什么要事需要他们去办。”

又一个黑衣人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也是天雷宫的人?”

第二个开口的黑衣人道:“不可能,他们没有随身的雷剑不说。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女子?她脚下的过境凝冰,那应该是万生宗道法。”

第一个开口的黑衣人道:“你是说,他们是万生宗的人?那他们怎么会有裁决大人的令牌?又要去苏城做什么?”

第二个开口的黑衣人摇了摇头,这不是他能想明白的问题。

第三个开口的黑衣人道:“那...要不要通禀天雷宫?”

第二个开口的黑衣人道:“不行。那可是裁决大人的令牌,根本不是我们能过问和插嘴的事。惹怒了谁,我们都会人头落地。”

另外两个黑衣人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裁决地位太高,不论他要做什么,或者其中有什么隐秘,都不是他们能过问的。

他们说的两个人,自然是先前从这里经过的卫蓉蓉和易沉。

不过,那已是三日前,本来卫蓉蓉和易沉只比言行和邱沐从往来客栈早走一日,不过,当途中言行昏迷后,又拉开了两日的行程。

言行和邱沐就坐在黑衣人外不过两丈,言行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也很疑惑,万生宗的人去苏城做什么?难道和自己的目的一样?

可若是这样,又怎会以修道者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现?这岂不是自投罗网?若和自己的目的不一样,那他们此来又是为的什么?

疑云,总会在未知的前路上出现。而它,也会带来新的际遇。

一切的疑惑,都要等到相遇相知之后才能解开。而相遇相知之后,又会与另一个人的际遇和命运交叠。那交叠的际遇和命运,或许格格不入,或许若即若离,或许水乳交融,无人可以预知。

而未来之所以让人期许,就是际遇和命运交织下的不期而遇,又在各自的选择下带来不同的走向。

如求道的路,路漫漫兮求索不断,令人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