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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与欢在脑中整理着一切事情的经过,完全将房中仍在争执不休的两人遗忘。

准确的说是一人。

无论太子妃如何质问纳兰无愧,那人也不知是耳朵聋了,还是嘴巴哑了,至始至终都没吭声。

为了不招惹到这两位反派,平与欢选择悄悄退出去。

原着小说中,纳兰无愧是反派,也是男二,而太子妃是反派亦是女二。

这两人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如今看这情形,似乎是闹掰了,她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平与欢转身才出房门,一侧身便不知撞上了什么人,回头正要道歉,被撞的人忙摆手说无事。

说罢,便要抬脚进去。

一直站在门外的红映手疾眼快拉下人,指了指房中,道:“胥大夫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有客人在……”

被红映唤作“胥大夫”的老者,正是那日给任岁宜治伤的大夫。

听到红映对老者的称呼,平与欢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您就是神医胥济子胥大夫?”

胥大夫一开始还没认出她来,好在一旁的红映识眼色的提醒了句:“平家小姐。”

经红映这么一提醒,胥大夫这才回忆起眼前这人是平家嫡女,那日送任岁宜来添香馆的人。

微笑着地跟平与欢打了声招呼。

小说里,胥济子原是宫里的太医,后来辞官在上京城内开了家医馆。因医德高尚,且医术精湛,被百姓尊称为神医。

小说前期胥济子一直是处于中立地位的人物,虽然跟纳兰无愧关系不错,但二者仅限于大夫和病人之间的关系。

直到几年后胥济子才慢慢站队到了女主任岁宜这边。

按理说,胥济子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可半多月前,此人就曾在添香馆等着给任岁宜治伤。

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为了知道那日胥大夫为何会在添香馆等任岁宜,平与欢只好借着看病之由请胥济子单独聊聊。

“我最近身体抱恙,可否请胥大夫帮我瞧瞧?”

胥济子看了一眼身后的房中,见纳兰无愧还没跟客人聊完,便应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中,红映就要跟进来时,平与欢忙打发她去给自己煎药。

自打那日她昏迷后,身体就欠佳,这几日喝得都是一些补气提神的药,药效还是很不错的。

她叫胥济子来,并非是让他来给自己瞧病的,只是想套几句话。

久久后,胥济子收回把脉的手,沉声道:“忧虑过度,劳思成疾。小小年纪就满腹愁绪,平小姐断不仅仅是因为任二小姐的事吧?”

不得不说,神医就是神医。

这脉把得确实很准。

平与欢一笑而过,“谁还没点烦心事了。”

没给胥济子再谈论她病况的机会,平与欢不动声色打探道:“胥大夫以前也给岁宜看过病吗?”

“没有。”胥济子脱口而出后又觉得不大对劲,但又不好多做解释。

毕竟,解释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平与欢面色平静,抿抿唇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那日……胥大夫是来给我表哥看病的吗?”

“表哥?”胥济子有一刻的恍惚。

平与欢补充道:“就是馆主。”

胥济子这才想起,纳兰无愧是这位平家小姐姑母的养子,两人算是表兄妹。

“胥大夫那日来,是因为表哥生病了吗?”平与欢再问。

胥济子没想到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心眼子竟如此之多,他以为她会直接问他那日为什么会知道任岁宜来,没想到她竟然拐弯抹角的给他挖坑。

还好,他早有准备。

“哦,事情是这样的……”

平与欢满脸期待的等着胥济子接下来的话,结果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起身指着门外道:“馆主的客人应该已经走了吧,我得赶紧去给他看看。”

说完,便火速挎着药箱离开。

看着胥济子躲闪的眼神,平与欢微微摇头浅笑了一下。

这位神医,果真如小说中写的那般,不会撒谎,一旦遇到需要自己说谎的时候,就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前脚胥济子刚走,后脚红映就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平小姐小心烫。”将药碗送至平与欢手中,红映提醒着。

平与欢“嗯”了一声,慢慢喝完汤药。

见她喝完,红映接过碗随口问着:“胥大夫怎么说?”

平与欢想也没想道:“哦,他说那天是任小姐叫他来馆内的。”

她这话刚说出口,就看到眼前人明显一怔,托着碗的手不自主的一抖,却强装镇定笑了笑:“平小姐会错意了,我问的是您的身体。”

平与欢装出恍然一悟的样子,接话道:“我方才一心想着任小姐的事,就脱口而出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红映心不在焉的应了句。

红映端着喝完汤药的碗就要出门,平与任忽好奇的询问着红映:“红映,方才在纳兰无愧房中的人是谁呀?你认识吗?”

红映没想到平与欢会跟自己打听纳兰无愧的事,要知道以前这位平家嫡女一般不会来添香馆。

她们馆主虽是此人名义上的表哥,可她从未见过她们馆主跟这位平家嫡女以表兄妹相称。

平家这位嫡女向来喜欢连名带姓的直呼她们馆主,而她也不曾听过她们馆主如何称呼此人。

主要是,她们馆主从没待见过此人。

“应该是馆主的朋友吧,奴婢不认识。”红映别过头,回道。

平与欢看出红映没跟自己说实话,但也没当即拆穿她。

她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整整一日,她都待在添香馆内,为的就是能多打听一些有关太子妃、胥济子和纳兰无愧三人的消息。

戴着帷帽的太子妃在胥济子出她房间后就离开了,而胥济子则待到了午后。

胥济子一走,纳兰无愧便没再离开房间。

听红映说,纳兰无愧好像是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至于这人是哪天受的伤,红映没提,平与欢也没问。

香袋的事她已经确认了就是纳兰无愧的,极有可能此人就是在勾栏失火那天受的伤。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添香馆的晚上比白日热闹百倍,毕竟这地方晚上来的人要比白天多的不是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