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第二选择
跟李洪祥对饮的老者，一头白发，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听到李洪祥这句话过后，他重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你这个小老儿说话还真是不会脸红，我也可以说那小娃儿跟我有缘，只不过你这老头子不地道，先把他引入了书院中。”布衣老者扫了李洪祥一眼，显然心情并不是很好。
李洪祥能感受到这位老友的情绪，哪怕被老友狠狠刺了一句，李洪祥也一点不动怒，亲自给布衣老者斟满美酒，笑着说道：“你啊，多少年了还是这个暴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人之本性，为什么要改？”布衣老者皱着眉头。
李洪祥摇头道：“人性本恶，若是人人改，或者不加以约束，听之任之，岂不是人人都要成为败类？”
“你这话太过了，这世间的芸芸众生，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进入书院求学的机会，人性本恶我认同，但不是性本恶的人，最终都成了祸害。”布衣老者针锋相对道。
李洪祥跟布衣老者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已经争论了很多年，只可惜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或者说他们谁都没有说服谁。
“我是一个教书先生，教化他人是我的责任所在，杨子昂那小娃儿天赋不错，在我的引导之下，他的成就会更高。”李洪祥转移话题道。
争论了将近几十年的问题，李洪祥不想继续争论下去，反正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或者说他们心中，其实都有了自己认同的结果，只是对方不认同而已。
但是杨子昂这个小孩子，他一定不能放弃，这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杨子昂，也为了杨子昂身边的人。
如果杨子昂这种天赋异禀者，不受到一定程度的引导，他很可能滥用自己的能力，在未来成为对他人有害的存在。
若是李洪祥没看到杨子昂也就罢了，但既然他帮助杨子昂取了名字，杨子昂又正好出现在他视野中，他就认为自己有教化杨子昂的责任。
刚才那一句“与我有缘”也不是李洪祥随口说说而已，杨子昂出生之后，他那位父亲第一时间找上了李洪祥，这才有了“杨子昂”这个名字。
在李洪祥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很多事情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
“栖霞，你也不用跟我争了，如果你真是很喜欢那个孩子，将自己一身本事教给他，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让他先拜你为师，给你敬拜师酒，我也没有任何意见。”李洪祥忽然这样说道。
布衣老者名为王栖霞，听起来有些女性化，但他这个人可不简单。
“李洪祥，你会这么好心，真让我也成为那孩子的师父？”王栖霞盯着李洪祥，似乎想要看清他内心的想法一般。
李洪祥苦笑了一声，淡然道：“我为何不答应，这是好事情，有何不可？但我丑话也说在前面，如果那孩子自己不同意你当他的师父，我就没什么办法了。”
“好，一言为定！我就不信这一身本事展露出来，他一个小孩子还不会动心，这件事你既然说了，就不要再从中鼓捣些什么，你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事。”王栖霞沉声道。
李洪祥重重点头道：“你王栖霞跟我都认识几十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只要是说出口的事情，我就不会反悔！”
“好好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来来来，我们干一杯！”王栖霞重新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明显心情很不错。
李洪祥看了老友一眼，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其实他这样选择是有一些私心的，他那一身本事，什么时候都能教给杨子昂。
可王栖霞的本事，则需要时间的积累，杨子昂自然是越早学会就越好。
到目前为止，这两位岁数加起来将近一百五十岁的老者，根本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杨子昂究竟愿不愿意学他们的本事。
关于杨子昂的问题，两位老者算是谈完了。
王栖霞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询问李洪祥道：“东林镇上那个陈华岩，似乎来历不简单，你就一点不担心？”
“他在我眼皮下还算老实，除了他那个儿子在镇上经常干一些坏事，他本人没什么马脚露出来，不好对他动手。”李洪祥摇头道。
王栖霞略微沉吟了一番，打定主意道：“此人多半是奔着你来的，如果哪天他要对你动手了，记住知会我一声，我可不想你死在前面。”
“哈哈哈哈，说什么丧气话，我的身体一直都比你好，读书人修身养性，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你前面？”李洪祥大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给这位听，在东林镇，他找到了那么多读书种子，最后还将杨子昂这种天赋异禀者收入书院，哪怕他陨落在东林镇，也没什么遗憾了。
……
西山上面两位老者对饮，整个东林镇都没人知道这件事，但镇子口陈远超一伙人跟陆子明他们打架，这个消息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小镇大规模传开。
陈远超的父亲陈华岩，对儿子一点都不担心，但是王俊豪的父亲王云山听到消息过后，内心却很急切，恨不得立即拧起杀猪刀过去帮助儿子。
刚要有所行动，一个中等身材，穿着长袍，留着短胡须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笑着对王云山摆手道：
“云山，好好做你的猪肉生意就行了，孩子们事情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大人跟上去凑热闹，不是那么回事。”
这位出现在王家猪肉铺前面的中年人，名为刘友全，是刘依梦的父亲。
“我说老刘，你女儿她们可也都在那边呢！”王云山狐疑的看了刘友全一眼。
说实话他不太理解刘友全，明明这个家伙将宝贝女儿看得比什么都重，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总之一句话，无尽疼爱。
“云山，你是没听进去我的话啊……”刘友全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