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光线一点点回到眼中,室内也慢慢看清。身后几步,就是土墙,再翻滚,则无路可退。

“砰!”硬物再次砸落耳边。广山一咬牙,捏住时间差,猛然变向,直冲来人而去。一个向前追,一个迎面滚,两速相加,霎时间,广山冲到来人脚下,右臂顺势甩起,改锥狠狠横插,“噗嗤”一声,扎进了对方身体。

黑袍人“哎呦”一声,乍然后退,风声再次呼啸。广山既躲又追,以退为进,倒栽着后翻滚,又滚到黑袍人身侧。瞥眼中,广山终于看清,那人用的是一根齐肩哨棒,三指粗,通体黑红,瞧着颇为坚硬。

黑袍人一边退,一边砸,但腿上受了伤,一瘸一拐,退起来很吃力。广山则一边躲,一边追,绕着黑袍人身侧,左右横翻,三五不时,瞅准机会,向黑袍人扎一改锥。但对方似乎有了防备,再也没受伤。

不一会,哨棒砸起的烟尘,充斥了整个房间,不但呼吸不畅,就连视线也颇受阻碍。

黑袍人似乎也不好过,受的伤比广山想像的还要重,因为偶然低头一瞥,泥地上,晶莹已经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圈,更多的晶莹还顺着对方裤腿往下流。

可广山也无法抓住机会了,接连不断的翻滚,让他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又无法畅快呼吸,体力已经见底,好几次动作一滞,哨棒贴着头皮,“崩”得砸到地面。

寻一个错身机会,广山再次变向,“呼”的一声翻滚出去,连退几步,“咚”的一下,坐在墙根。

这一停,更恶心,连呕两下,差点儿呕吐。

黑袍人停了一停,一只手按住大腿,口中“斯斯”作响,似乎也想歇息。但只一呼吸,风声再次呼啸,对方又抡起哨棒,向广山砸来。

广山两腿灌铅,已经无力再躲。他紧盯棒头,举起胳膊,想硬挨一棍,同时双手反抓,打算挨揍的同时,顺势夺过哨棒。

只见哨棒急速变大,刹那而至,棒头劈开尘土,发出“呼呼”声,猛然朝广山头上砸落。

广山正等双臂疼痛,耳边脚步猝然响起,眼前一花,有人跳到广山身上。只听“噗”得闷响,木棍砸在来人腰上,那人一声“呜咽”,趴到在地。

不用看也知道,王茹又一次救了他。

黑袍人似乎也愣住,竟然呆立原地,忘记收回哨棒。

广山一声怒吼,生出无数力气。他双腿高抬,夹住棍身,同时腰部用力,如同仰卧起坐般,翻身而上,改锥疾刺对方双眼。

黑袍人忽然清醒,脑向后仰,伸出左臂,似乎想抓住改锥。广山只觉得腿窝扯了两扯,知道对方想抽走哨棒。

广山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右腕翻动,改锥中途变向,急速下落,“噗呲”一声,狠狠扎在黑袍人右手虎口,晶莹线登时飞射而出。对方惨叫连连,猛撤右臂,抱住右手,鲜红的晶莹从左手缝隙“呼呼”涌出。

广山脸上一热,胯下一松,“当”得跌坐地面,屁股硌得生疼。他不敢松气,紧握改锥,翻身跃起,直刺黑袍人左腿。

又是一声更高的惨叫,黑袍人连退两步,摔倒在地,来回打滚。

滚滚鲜晶莹横流,室内腥味弥漫。

广山见对方失去战力,也不恋战,捡起哨棒,抱在胸前,将改锥插回后腰。冲到王茹身前,将她翻转过来。

只见王茹龇牙咧嘴,泪流满面,脸上一片黑一片白,除此之外,并无大碍。广山松一口气,手忙脚乱得想解开她的绳子,奈何绑的太紧,指甲抠劈了,也没扣开。

王茹面露不满,呜呜乱叫。

“啥意思?说啥我听不懂。”广山一边问,一边解绳子。

王茹眼珠转动,看向广山后腰。

广山这才醒悟,急忙扔下哨棒,掏出改锥。有了利刃,方便太多,三下五除二,割开绳索。

王茹双手自由,立刻自己解开口上布条。

“你没事吧?疼吗?”广山问。

王茹张嘴就骂:“你是不是傻,听不懂我说话,就不能先解开嘴里的布条?”

广山一愣,猛拍脑门:“哎呦,把这茬忘了,刚才转圈太多,晕了。”

王茹说:“我看你不是晕,就是故意的,不想听我说话对不对?”

广山说:“我......”

没辩解出口,木门再次“啪啪”作响,晓亮在门外喊:“广山!我听见你你声音了,你还没事吧,快开门!”

原来晓亮竟然一直在门外等着。顾不得向王茹致歉,广山拔掉门闩,敞开大门,想放晓亮进来。

阳光顿时射入,满目白光,刺的广山闭上了眼。

王茹一声高呼:“爸!”脚步“蹬蹬”,身侧一阵风,有人跑了出去。

院子当中,呼喊惨叫呻吟猛然变大,各样声音不断。广山努力睁眼,想看清发生了什么。

耳边一声“嗖——啪——”,紧接着,院中一人痛呼。晓亮声音在身侧响起:“你没事太好了,快去帮忙,这群人,个个挺能打,大家伙都受伤了!”

广山终于睁开眼,瞧明白了院中情景。

北屋门口的两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加入了战团。

一黑袍人面具上砍出三五条豁口,正拿着的哨棒,和雨来“叮叮当当”拼打在一起。雨来肩膀,脖子,腿上,鲜晶莹滚滚,几乎成了晶莹人,他脚下躺着另外两个一动不动的黑袍人,袍子几乎染红了。

第二个人黑袍上满是破洞,举着菜刀,追逐红星。红星左眼乌青,嘴角撕裂,玩命跑着。他手中空无一物。不远处,断成两截的改锥,把手扔在地上,利刃则插在黑袍人大腿上,那黑袍人正拖着腿,往院角爬着。

追逐的黑衣人一旦停下脚步,红星也立刻扭身,大骂不止,看样子,一定要吸引对方的火力。

一条长长的晶莹痕,从北屋门口,延伸至大杨树底。靠院门处,黎老鬼趴在地面,不知死活。杨树边上,王学军斜倚树干,瘫坐在地,手上晶莹流如注,绑带不知扔到哪里,之前接上的指头,再次断开,不见踪影。

杨秀环躺在王学军怀中,额头红肿,蒙着一块黑布,似乎是从谁的衣服上撕下来的,黑布已经湿透,晶莹滴从中浸出。

一名黑衣人趴在王学军脚边,晶莹正从身下向外流着。

“你帮雨来,我帮红星!小心屋里的那个。”广山大喊一句,抄起哨棒,往红星方向奔去。

“嗖——啪——”流星般的石子,代替回答,直飞雨来身前。那黑衣人“哎呦”一声,身子趔趄,往右侧倒去。

雨来瞅准时机,猛扬手臂,劈刃的柴刀银光闪过,狠狠斩向对方右手。

黑袍人忽然顿住身形,手腕横翻,哨棒如同长蛇出洞,“当——”,侃侃架住柴刀。然后变架为压,按下柴刀,棒头上挑,直直怼向雨来面门。

关键时刻,“嗖——啪——”骤响,黑袍人手上一颤,扔下哨棒。

雨来怒吼一声:“别管我!”,猛的掷出柴刀,柴刀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叮铃”落到墙角。雨来双臂齐出,两手大开,宛如老虎张嘴,猛咬黑袍人脖子。

黑袍人同样伸出双臂,一个呼吸,四手相接,“砰”得一声,二人扭打在一起。

广山顾不得看两人分出胜负,他举着哨棒,三步并作两步,倏然冲到另一个黑袍人身后。

红星见到广山过来,满脸兴奋。他忽然站定身形,一手叉腰,一手冲来人竖起手指,勾引对方。似乎刻意挑逗黑袍人,不让对方注意身后来人。

那人一声爆喝,猝然加速,登时甩开广山,冲到红星面前,手中菜刀“呼”的一声,劈向男孩脸面。

一切发生太快,红星竟然楞住了。他口眼大张,一动不动,仿佛要拿脸接对方一刀。

广山大急,猛得扔出哨棒,同时拔出腰后改锥,纵身一跃,直扑对方肩膀。

哨棒打着旋飞出,转瞬即至,“嗖”得撞在黑袍人后脑,“砰”得弹飞出去。

黑衣人脑后受击,似乎吓了一跳,身子猛抖,菜刀偏开红星面门,从右肩至左肋,“呼”的砍过。

红星衣服顿时开裂,向两侧缩,棉絮如晶莹花,“砰”得飞散。他“哎呦”一声,清醒过来,双腿如捣蒜一般,后退不止。

广山身在空中,怕黑袍人不顾身后,追击红星,不敢丝毫大意。双手握紧改锥,转瞬跃至黑袍人边上,对准肩膀,双臂用力,猛得刺出。手中改锥先是一阻,仿佛撞到铁板,然后如针刺棉絮,无比顺滑,“噗呲”一声,顺着对方肩膀扎入,晶莹丝彪射,溅了广山一脸。

黑袍人“啊——”的一声惨叫,抱着右臂,摔倒在地,四处打滚。菜刀“当”得掉落,在地上震颤不止。

广山也摔倒在地,大口喘气。看地上黑袍人痛苦万分,心底竟然升起一丝怜悯和愧疚。他怕这种感觉让自己变懦弱,急忙在心底说,是你非要杀红星的,闹着玩扣眼珠子,太过分了。我不阻止你,红星就得死翘翘,还是你受点儿苦吧,以后不要那么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对不对。

忽然脚步“踏踏”,广山急忙抬头,只见红星捂着胸口,面色惨白,正向自己走来。

“伤重吗?”广山急问。

红星摇摇头,扯开衣服,胸口一条红线,晶莹水微留,染红两侧肌肤和棉花:“幸亏衣服厚,不然就看见我的心肝脾肺肾了。”

广山松了口气:“你可拉到吧,肾在后腰,把你劈两半才能看见,这伤差远了。你就地取材,用棉花堵上就行。”

红星瞥了眼还在打滚惨叫的黑袍人,咽口唾沫:“刚才多亏你......”

广山说:“少说废话,赶紧帮雨来吧。你们可真够激烈的......”

红星捡起哨棒,扶住广山:“我虽然不聪明,但总觉得有点儿奇怪......快看雨来!”

广山急忙转头,只见雨来和黑袍人双肩相抵,不分上下。忽然一声怒吼,雨来猛抬头,右臂急锁,夹住黑袍人脑袋,猛退两步,将黑袍人压在腰下,蓦地直起身,左手一把抓住黑袍人腰间衣物。双臂肌肉瞬间隆起,青色晶莹管根根分明,“啊——”,雨来又一声大喊,竟然猛地将黑袍人倒举起来。

还来不及感叹,借下来的一幕,惊掉了广山下巴。雨来举着黑袍人,突然仰面后倒,只听“蹦!”得一声,烟尘顿时激起,弥漫院中。黄色尘土中央,黑袍人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再也站不起来。

晓亮轻轻走了过来,搀住红星,替他扯了扯衣服:“终于结束了。雨来简直是怪物。不过要不是他,咱们都得折在这儿。”

广山远远望着雨来,万分同意。

雨来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样子,扔下黑袍人后,急匆匆跑到大杨树下,从王学军手里接过李素珍,横抱起来,轻轻说了句什么,又看看这边,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过去吧。”广山冲雨来招了招手,刚抬腿,只见王茹扶着王学军,和雨来一起,绕过满园躺倒的黑衣人,走向北屋门口。

广山明白对方意思,也改变方向,和红星晓亮一起,往北屋走。

“李重阳缩在里面不出来,不会跑了吧,灵台医院最擅长挖地道,不是吗?”广山问。

“不会的,这是鸡冠山半山腰,表面都是土,往下一挖,全是花岗岩,累死那孙子,也挖不出半米。”晓亮说。

广山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刚才说,为啥觉得奇怪?”

红星看了晓亮一眼:“你们进了东屋,注意力不再这边。这些黑袍人个个拿着武器,又特别能打,大家伙全受了伤。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总感觉,他们并非全无防备......”

晓亮说:“我也有感觉,东屋那位,先把广山放进去,又锁了门,脑子转的简直飞快,我不信他一瞬间能想出这主意。”

广山又不安起来。如果李重阳算到他们的目的,提起做好准备,那北屋,绝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红星说:“唉哟,看你们拉着个脸,就算做足准备,又怎么样,瞧瞧这满地废物。他再厉害,还能翻出天?”

广山并没有受到安慰,现在猜测没有意义,只要打开门,真相就会揭晓。

终于,七人聚到北屋门口。广山和其他人挨个交换眼色,然后接过晓亮的改锥,走上前,“咚咚咚”,敲响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