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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巷选择跳河自杀的这个早晨,大桥上车水马龙,没有

一个人为一个大清早就要寻死的少女止步,以为只是一个早恋的女孩,和小男朋友赌气,逃学了......

初春的太阳暖暖的将金光洒在了江面上,看在频临死亡的何巷眼里,成了让家人过上幸福日子的金光大道。

“算命先生,我也跟小妮一样叫您声表叔,您看,死,并不可怕啊!

这金光闪闪的江面,就像风中的丝绸一样,在欢迎我,扑入它的怀中!

我再说一遍,您可一定要算无遗策啊!要让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过上好日子啊!”

何巷用鼻子嗅了嗅,“咦?几天都没上书法课了,怎么会有墨汁的味道?”

她带着最后的一点疑问,就要孤零零地自杀了。

不,她死得一点都不孤独。

上龙国最后的两位圣灵,书圣王羲之,画圣吴道子,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开了一场赌局。

王羲之身上散发着一股墨香,坦胸露腹的衣服几千年了,早就没了纽扣,他问:“小吴子,他们的圣墟灵气越来越弱了,必须尽快找一个继承人了。”

吴道子沉着脸,回道:

“再快,也不能是这个寻死觅活的小丫头片子吧?”

王羲之:“你这个一本正经的宫廷画师,寻找继承人哪来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就因为你的诸多偏见,让继承人一事耽搁这么久。

就凭,她刚才嘟囔的最后一句,我就认定是她了。”

吴道子气得胡子翘了几翘,反驳道:

“她闻见了墨汁味,你就认为是她了?不能这么草率做决定吧?

我们两个肩负着所有文化圣墟的重担呢,交付错了人,他们的圣灵就永远的灰飞烟灭,不能唤醒了。”

王羲之收敛了随意的姿势,愁云惨淡的说:

“谁让西占国的吸命鬼祖先任保年那家伙法力那么强呢?幻化成了食圣的样子,设了一个鸿门宴,将除过你我的圣家之灵全部邀请在一起,就将他们的圣墟粉碎了,洒向了上龙国的芸芸众生中。

你我二人,拼上了所有的灵力,才收集到了这一缕灵气,也不知道是哪位圣家之灵,也不知道有几分圣力。

可是,就凭她能闻出我身上的味来,我确信,她就是可托付之人。”

吴道子一见他少有的严肃,心里发慌。

“东床快婿,也行,咱们来场赌局如何?你赌她行,我赌她不行。”

哦,这家伙还好赌?稀奇啊!

王羲之恢复了一点往日的潇洒,嘴角微微上扬道:

“别给我说赌注是你的画啊!在我的眼里,你的画就是一些无意义的线条,既浪费纸,又浪费墨。”

吴道子气呼呼地说:

“你才浪费纸墨呢!在我的眼里,你的书法比螃蟹爬过的还难看。

谁说赌注是我珍贵的画了?你听着,我们这场豪赌,拼上的是我们的圣墟,谁输了,毫无怨言的给对方,自己灰飞烟灭。”

“行,这个赌注好!那开始吧!就将那点灵气给她,接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小吴子,如果这个小丫头她要是注定的灵气继承人,她的圣墟境界越来越高了,我们的圣墟也会由弱变强。我认为,我会赢。”

就凭她,一个求生欲这么弱的小丫头?

吴道子朝她翻了几个白眼了,没办法了,开赌没有回头箭。

“王右军,既然开了赌约,就来一个豪赌!

但是,我们只能坐壁上观,不能作弊,诸如你帮她,我阻她之类的事。”

“好,击掌为誓!”

何巷哪里知道还有两大圣灵为她开了赌,只觉得鼻尖萦绕着墨汁味,她在临死之时,容自己最后浪漫了一下。

她想起了书法社团里,那个儒雅清秀、目光澄澈的男生了,他叫余霏,他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清潭水,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清爽舒服。但有时少年低垂眼眸,氤氲的水中月与那水井里的老蛟搅动的水光叠在一起,反叫人看不清切了。

“是你,在送别我吗?余霏,谢谢你!”

何巷,朝着学校的方向喊了一句,毅然决然地朝金色的河面跳下。

扑通,何巷朝下的身姿像炮弹一样打碎了黄金镜面。

“快,去救她!”

王羲之朝空中吹了一声口哨,一只仙鹤飞了过来,他招呼着吴道子,一起坐上去。

仙鹤朝水中飞去,它的脚像芦苇杆,伸进了河里,捞起了何巷,让她在水面滑行。

王羲之用自己的神笔,朝她挥去,一道光圈笼罩着她。

之后,光圈越来越小,最后汇聚成一滴水珠光子,飞进了何巷的眉间。

“好了,诸家圣嘘的最后一缕灵气给了她,就盼着她有所作为了。”

“东床快婿,我们的赌,开始了!”

为了实现瞎子先生的算卦,为了破了自己克星的符咒,自己一定不挣扎,不扑腾,像一块大石头,沉入河底的最深处,最深处!

何巷在落入水里的刹那,一心想的是下沉。可是,她的身体像是一个救生圈,不沉反升,最后,纹丝不动地仰游在河面上,她看到蓝天白云都在向后退。

她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漂浮在水面上,一直漂到岸边。

死不成了,她翻身爬上了岸。

仰面躺在岸边的何巷,闭着眼,想着学校里每逢节假日,讲的最多的就是预防溺水,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溺水的噩耗传来。

可是,自己专门要溺水,也不如愿。

还债,债主,一个活着全家死,一个死了全家活。何巷的耳里就像灌入了符语,耳里,心里,挥之不去。

何巷爬起来,跑向了桥墩,一头撞去,就像以死进谏的大臣。

谁将水泥桥墩子,换成了棉花山?

她想着定是血溅当场,没想到碰到了棉花堆,轻轻地弹了回来。

她摸着自己光洁的额头,不可思议地想,求死怎么这么难啊!

难道自己不仅克家人,还克河,克桥墩?

我的命,怎么那么硬,见啥克啥呢?跳进河里,自己变成了游泳圈;撞到桥墩上,桥墩变成了棉花。这要是拿着刀子捅向自己,刀子是不是会变成铁屑?

“呵呵,严谨的宫廷画家,看到了吧?我选的人聪明吧?知道自己的命硬,还说什么克河,克桥,克刀。”

“不好,她又要自杀。这次,你看着,我来。”

说着,吴道子的圣灵变成了一副厚垫子,垫在了仰头倒在河滩的何巷身下。

自己的后脑勺又被河滩里的鹅卵石弹了起来,不是砸出了血洞。

我还克石头,一个河滩的石头变成了棉垫子。

何巷失望地睡在鹅卵石棉垫上,求死就等于破符咒,也等于成卦象,更等于给家人转运,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太难了,真是一筹莫展。

不是说,根据什么网的统计,上龙国每年的自杀人数近三十万人吗?

可是到了我这里,怎么个死法都是克得以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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