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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悦搁下碗筷,起身缓缓行了一礼。

她心中已然猜到,父亲怕是已在门口闹过一场,方才刘氏进来时,神色间的那一抹异样,还是让她察觉到了。

父亲为何动怒,还这般将怒火带来了外祖家门前。

想来定是永安当铺里的那两样首饰。

消息这般快传到了父亲耳中,让她还是有些惊诧。

可她不想让外祖母担心,便轻声说道:“外祖母,想来父亲寻我定是有什么急事,我先随父亲回去,等过两日再来陪外祖母住上几日,可好?”

老夫人眉头紧锁,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担忧,她紧紧拉着外孙女的手,摇着头,不肯放她走。

“外祖母,您不信我?”宋锦悦一步上前,蹲在了外祖母身侧,仰着头,莞尔一笑。

倒是叫老夫人从她脸上看见了几分小女儿的身影。

一时心下一酸,别过头去,不肯外孙女瞧见自己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谢氏上前扶起外甥女,道:“舅母送你回去!”

宋锦悦谢过了舅母的好意,只是她不想叫外祖家的至亲担忧自己。

国公府的那条路,满是荆棘与黑暗。

可这些,都是她必须得自己去走的。

见外甥女如此执拗,谢氏反倒不好再提。

作为表姐的章定芝便挽着表妹的胳膊,嚷着要陪她一道儿回府。

宋锦悦头一次在外祖家流露出了执拗的倔强。

老夫人心知这外孙女的脾气瞧着温婉,可如果犟起来,谁都劝不动。

索性便答应了。

只是嘱咐着袁嬷嬷照顾好她,若是在国公府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即刻派人来章府传信,对此,宋锦悦便没有再阻拦。

也为了让外祖母安心。

袁嬷嬷让皎明、叁明二人下去收拾行李,自己同秋韵陪着小姐一道儿往章府大门而去。

老夫人本意让谢氏送送,宋锦悦没有答应,执拗地让舅母和表姐安心同外祖母用了早饭,并且再三嘱咐,她过两日还回来住。

老夫人这才作罢。

她心中有万般想法,可直到在章府门前,瞧见父亲一身朝服,板着脸立在一匹红棕色马前。

想来父亲是一下朝,连国公府都没回,直接来了大将军府。

“父亲。”宋锦悦恭敬乖巧行了礼,袁嬷嬷同秋韵也跟着朝宋国公见了礼。

宋国公冷哼了一声,翻身上了马。

双手紧紧勒着缰绳,宋国公心中的怒火,愈发添了几分,冷着声,吩咐道:“若你不想为父在你外祖家门前闹的难堪,就随为父回府!”

宋锦悦抬起眸子,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双眸空洞看着父亲,张了张唇,终是一句话都未说,又朝父亲行了一礼。

这才搭着秋韵的手,上了一旁国公府的马车。

皎明与叁明肩上各扛了一个灰布包袱,朝宋国公见了礼,跟着秋韵一道儿匆匆上了马车。

章府门前围着看热闹的百姓见马车渐行渐远,这才渐渐散了开来。

宋国公一路黑着脸,纵马打长街上急行,直奔国公府。

等宋锦悦下了马车入了府,父亲已换了一身衣衫,正坐在前厅吃茶。

婆子将二小姐迎去了前厅。

长廊上的婆子婢女各个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昨儿外头的传言,她们自然是听说了。

沈氏得知后,哭得是肝肠寸断,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国公爷回府,询问起沈氏原由,沈氏直摇头不肯说。

还让国公爷莫要追问,不然,沈氏恨不得一头撞死。

因着天色已晚,宋国公心下便想着,等明日派人查查。

可谁知,今日一下了朝,同他要好的大人将他给拦在了宫门口。

掩着唇偷笑着问他,偌大的国公府当真揭不开锅了?好端端怎么还典当起了当家主母的心头宝?

国公爷这才知晓这其中关窍,气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孽障。

女儿才回府时,见女儿瘦弱的身躯,瞧着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让他心中也颇为怜惜,可一想到她做下的这些事。

又让宋国公心中的那一丝怜悯随风而去。

随着婆子通传“二小姐到。”

宋国公板着脸将手中的茶盏摔在黑漆桌上。

哐当一声震响,前厅伺候的婢女各个恨不得将头再埋的低一些,生怕一会儿这厅内的狂风巨浪殃及至她们。

宋锦悦垂眸抬脚迈入了前厅,朝着主位上的父亲行了礼,“父亲、母亲。”

沈氏坐在宋国公下手的位置,正用帕子摁着眼尾,瞥了一眼她,就将视线移到了旁处。

“跪下!”宋国公厉声呵斥。

宋锦悦没有吱声,按着父亲的意思跪了下去。

宋国公抬手指着一旁黑漆圆桌上的黑漆匣子,咆哮道:“你母亲同你姐姐送你的礼物,你怎能拿去当了!可是平日里,缺你银子使了?”

“老爷,妾身冤枉,平日里,二小姐院里的用度,妾身都是按着往日的份例,先前都是直接送去云泉山庄……”

说着说着,沈氏竟还挤出了几滴泪来。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要坐稳国公府当家主母的位子,那这继女,她明面上万不能苛待,反倒对她要比自己亲生的还要多上心些。

“你说,你为何要令你母亲同你姐姐受此等大辱!”

宋锦悦心下冷笑,她可没同永安当铺的李掌柜提过那支金簪是宋锦夕送的。

想来是沈氏在父亲耳旁吹了风。

“女儿错了。”宋锦悦没有为自己做任何争辩。

宋国公想过多种可能,女儿会同她争吵,会哭、会闹……

可这种种可能,都没有一种,是她安静地认下过错。

一时错愕,险些没有接上话来。

沈氏的一颗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小贱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说……她一直高估了这小贱人?本就是个蠢的?只是她自己前几日看走了眼?

“父亲,女儿幼时丧母,于礼数教导颇有疏漏,如今女儿自请闭门思过。”宋锦悦一双眸子清冷看向父亲。

反倒叫宋国公失了责罚的先机。

“二小姐,凡事总有个理由,你为何要典当了那些东西。”沈氏见国公爷神色缓和,可她受的那些委屈,万不能如此作罢。

宋锦悦轻笑出声,缓缓答道:“母亲入府这五年如何,我不知晓,只两件事,我便瞧出母亲也是个于礼数有疏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