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仇，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宋子兮终于从恐惧之中抽身，对着百里永泽讪讪一笑。
“按理说，不太可能啊！”百里永泽眉头微蹙，他这几日和宋子兮接触，他看人目光还是可以，绝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而据他所知，宋凌瑶虽然杀伐果断，却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若真有一个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
“你怎么得罪了她？”
聂阳冷笑一声，看着百里永泽的目光参杂着些许寒意，“就不能是她得罪我的徒弟？”
百里永泽摸摸鼻子，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信谁，索性保持中立。
“二师父，咱们不说这件事好不好……”对女主的恐惧，已经深深嵌入她的骨子中，一日不摆脱剧情操控，她就一日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破书！穿成其他恶毒女配也行啊！到时候双膝一跪，头一磕，那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好。”
宋子兮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努力忽略掉女主冰冷的视线。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龙涎液已经拍到二十块中品灵石的价格。
“二十五块中品灵石。”宋凌瑶清亮的声音缓缓从一号包厢传出来。
原本她身上有两颗洗髓果，但是在黑风寨被那个男子拿去一颗，而后被王娇娇围堵，迫不得已将另外一颗也交了出来。
炼制三品洗髓丹，龙涎液勉强可以，但却只能炼制出二品。
“一号包厢二十五块中品灵石，还有人出价吗？”
龙涎液作为二品灵植，卖到这个价格已经算高价，而且这东西，一般都是炼丹师购买，除非很想要，不然没有人会愿意为了几块中品灵石，傻到去得罪炼丹师。
“三十块中品灵石。”
宋子兮愣在原地，不明白这冷漠无情，又骄纵的声音是哪个大冤种的。
哦！是她这个大冤种。
她就知道，就知道遇上女主没有什么好事，现在好了，让你走，你不走，留下自己给拍卖会和女主做冤大头了吧！
“三十五块中品灵石。”
“四十块中品灵石。”
你来我往，一下就被炒到一万中品灵石。
聂阳眉心微蹙，上前拉住宋子兮的胳膊，并准备捂住她的嘴时，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宋子兮转过头，泪眼汪汪看着自家二师父，眸子中满是求救的目光。
她现在身上一块灵石都没有，怎么敢乱要价的！
嗷呜！她赚点灵石容易吗？不会真的要把她亏没了吧！
宋子兮想走，却怎么都走不了。
“子兮丫头，你这是干什么！这一万中品灵石，都够买几百份的龙涎液了，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无涯宗有一份，可以送给你。”百里永泽不明白为什么宋子兮会如此执着，但是看她的表情又像是被迫的一般。
“死丫头，你自己受着吧！”聂阳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牙齿印，没好气开口，当即回了自己位置上。
眸子中噙着一抹冰冷的笑，周身寒意似有若无的朝着周围蔓延。
“十一万中品灵石。”宋子兮朝着宋凌瑶投去挑衅的目光，有本事……你别再加价！我快要倾家荡产，求求你！
“天！十号包厢的这位姑娘，开出十一万的高价，还有要出价的吗？”
“十一万中品灵石一次。”
“十一万中品灵石两次。”
“十一万中品灵石三次，恭喜十号包厢的姑娘拍得一份龙涎液。”
“妈妈呀，这是哪儿来的冤大头！十一万中品灵石，相当于十一块上品灵石，不仅够买几百份龙涎液，买一百多个洗髓果了！”
“这一号包厢和十号包厢这两位怕不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吧！”
“就算是有什么仇怨，也不能蠢成这样啊！这不纯纯大傻逼吗！”
台下那些人的话，宋子兮一字一句都听在耳朵中，她也不想当大冤种，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该死的剧情！该死的控制！该死的天道。
如果有一天她摆脱了剧情一定要把这天给捅个大窟窿！
柳儿眉眼间全是笑容，不管有什么仇什么怨，给他们拍卖会送钱的都是贵客！这样的仇怨麻烦多来几次，她并不介意。
这次她的提成恐怕会比以往都要高很多。
“丫头，你和那人是不是有仇？”天一真人问道，无涯宗是仅次于他们华阳宗的第二宗门，十二宗门虽然有竞争，但私底下各个宗门宗主关系都还不错。
百里永泽和那丫头又是什么关系？他倒是没听说百里永泽最近有收弟子。
“师叔，她就是宋子兮。”宋凌瑶嘴角微挑，没想到这宋子兮竟然这般蠢笨，她心中，这份龙液的价格最高不超过五十中品灵石，若是超过，她便放弃。
但没想到宋子兮捡回一条命，还如此行事，偏偏要和她叫价，那就怪不得她了！
能让宋子兮大出血，她也是很高兴的。
天一真人眉头微蹙，缓缓道：“凌瑶，且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这对你的修行没有任何益处。”
“属于你的东西，我们会为你取回来，若她再执迷不悟，你也不用手下留情，出了事，我们替你兜着。”
“师叔，我知道。”宋凌瑶乖巧点头，这么多年宋子兮加注在原主身上的痛苦，她会一一找回来。
若宋子兮不死，那算她命大。
“二师父，咱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怕再来几次，自己卖的那些东西不仅不够花，还要倒贴钱！
“你确定你能走？”聂阳不急不缓开口，抬眸随意看了眼宋子兮。
“怎么回事？子兮丫头想走便走，若你身体不舒服，你先去后面休息休息，那几样东西，我帮你拍。”
宋子兮脸色格外难看，尼玛，脚都抬不动！怎么办，怎么办！她今日不会真的要舍在这里吧！
“接下来第二件拍品，十枚二品聚灵丹。”由使者将装有丹药的盒子盛上来。
“二品聚灵丹？也不稀奇嘛！”
“就是就是，你们可快点吧，我还等着拍压轴的拍品。”
柳儿见底下的人都没有什么兴趣，笑容在眼底浮现，柔声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二品聚灵丹，它拥有四条丹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