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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公主倚着美人榻,在想着要怎样才能戳破付文俊虚伪的面具。

想到此,不由得无奈地叹气,眼下她手里可用之人太少了。

她想到了舅父,看来她有必要去一趟镇国公府了。

第二日,容华公主用过早膳就想要出宫,却从红菊口中听说了舅父入宫,正在去未央宫给母后请安的路上。

容华公主高兴地笑了,立即带上红菊前往未央宫。

未央宫里。

皇后正对着坐在下首的兄长缓缓说道:“经此一事,本宫倒是能够明白兄长的苦心了”

皇后微微一叹,接着道:“就照兄长的意思,给阿昭找个师父教他武艺吧!”

之前樊定忠就向皇后提议过要给太子寻个师父教他防身的功夫,而不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当时,皇后并没有同意。直到前几日太子出宫遇刺,皇后心有余悸,过后想起兄长的话,才觉得还是兄长有远见。

“就依娘娘的意思。”樊定忠点了点头。

这时,瑞云进来在皇后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皇后笑了笑,对瑞云嘱咐道:“快让她进来吧!”

瑞云应声退出,不大一会儿,就见容华公主翩然走入。

“给母后请安。”容华公主对皇后行完礼,才回身对樊定忠微微施礼,“玉儿见过舅舅。”

“公主折煞微臣了。”樊定忠连忙起身回礼。

“舅舅快坐”容华公主脸上的笑容真挚可爱,说着就扶樊定忠坐回去。

皇后看着容华公主懂事的模样很是欣慰的笑了。

“舅舅,玉儿刚好有件事想求您。”容华公主开门见山地说道。

“公主有事但讲无妨,微臣能做的定在所不辞。”樊定忠面上有些受宠若惊,他这个外甥女一向高傲,很少用到“求”字。

“舅舅,玉儿想要两名女侍卫,不知舅舅能否帮帮玉儿?”容华公主也不客气,当下就说出了自己所求之事。

樊定忠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闻言不禁乐的一笑,道:“这还不简单,等微臣出宫后就给公主安排。”

“那玉儿就多谢舅舅了。”容华公主一听,笑的更加灿烂了。

“你这丫头,怎地开口就问你舅舅要人呢?宫里还少了伺候你的人手吗?”皇后睨了容华公主一眼,语气嗔怪道。

“母后,您这可是心疼舅舅了?”容华公主轻轻摇着皇后的手臂,娇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皇后对她投去无奈的一瞥,口中说着,“也不怕你舅舅笑话。”

樊定忠恭谨地笑了笑,“公主天真烂漫,娘娘该高兴才是。”

皇后面色微动,想到自己待字闺中时也是这般纯真无忌,嫁了人后,便再也没有曾经的快乐了。

她眸光不觉间暗淡下来,容华公主瞧在眼里,心下不免就有些难过。

她轻轻握着皇后的手掌,给她传去些微暖意。

皇后抬眸,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若淳,如霜许久未见娘娘和公主了,昨儿还与微臣念叨呢!”樊定忠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樊若淳和樊如霜是容华公主的表姐妹,小时经常在一起玩,只是容华公主懂事后,性子变得骄傲自负,就不大爱搭理樊家两姐妹了。

这会儿,听樊定忠提起二人,容华公主一下子就记起了小时候三人一起玩耍的事。

前世,樊若淳和樊如霜嫁人后,似乎过得并不好。

这一世,两位表姐妹还未订亲,一切还来得及。

想到此处,容华公主笑了笑,“我也想若淳表姐和如霜表妹了!”

皇后闻言很是高兴,“明儿就是陛下诞辰,到时若淳和如霜入宫,你再与她们好好叙话。”

说到这里,樊定忠也不好再叨扰,随即起身告辞离去。

出了未央宫,在抄手游廊上,容华公主叫住了樊定忠。

“公主还有何事吩咐?”樊定忠做了个揖后询问道。

“上次之事,玉儿还没来得及对舅舅道声谢呢!”容华公主诚心诚意对樊定忠拜了一拜。

“公主言重了,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樊定忠哪里敢受她的礼,微微侧身让了开去。

“舅舅”容华公主忽而神情严肃,低声说道:“玉儿怀疑此事与大司马霍云霆有关,还请舅舅私下调查一番。”

樊定忠闻言,立即就明白了容华公主话中之意。

大司马乃是二皇子杨璋舅父,若此事是他所为,那就不是简单的一场刺杀了。

念及此,樊定忠神色微敛,双手抱拳回了一句,“微臣这就去查。”

“有劳舅舅了。”容华公主无比感激。

前世的镇国公府只知道忠君爱民,倒由着这帮阴谋小人在背后使尽阴招。

这一回,容华公主给樊定忠提了醒,只希望镇国公府不会再坐以待毙,该拿出手段来反击这些跳梁小丑了。

目送樊定忠离开后,容华公主叹了一口气,带着红菊回了华清宫。

想到明日就是正熙皇帝的诞辰,她立即让罗如意等人从库房里搬出来她要送给父皇的贺礼。

那是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颜色鲜艳,奇就奇在它形状似一个寿字。

“公主,您送的这个贺礼定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罗如意瞅着容华公主心情似乎不错,这才上前讨巧卖乖道。

“那是!”容华公主唇角微翘,神色有些自得。

说罢,吩咐红菊去唤秦烈过来,她要开始练武了。

在这一日,京中权贵个个都在为明日正熙皇帝的诞辰做准备。

淮宁候府也不例外。

淮宁候许义峰一早就让人拘着许季青在府里,不准他出府瞎晃悠。

许季青心里虽然不痛快,可也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

正在青竹院里写字,就听书房外传来小厮长河毕恭毕敬的声音,“给老爷请安”

“嗯!”许义峰绷着脸,不苟言笑地问了一句,“公子可在里头?”

“公子正在练字呢!”长河弓着腰一脸讨好的笑着回答。

“好!”许义峰点了点头抬脚就走了进去。

书房里,许季青放下狼毫笔,走到父亲跟前,恭敬地作揖,“父亲大人”

许义峰踱步在书房里走了一圈,最后站定在长案前,似乎在查看许季青是否如小厮所言正在练字。

当看到桌面上许季青龙飞凤舞的字迹,他才满意地舒展了眉头。

“剑舞可练好了?”许义峰忽然问出声。

许季青长眉微拧,他一向自命清高,对于父亲要他在正熙皇帝寿宴上跳剑舞,他心底还是颇有微词。

可面对父亲的厉眼一睇,他所有的不满都只能咽进肚子里去。

“父亲放心,儿子已经反复练习多次,绝不会丢了父亲的脸面。”许季青只得向父亲保证。

“嗯,很好!”许义峰满意地颔首。

成败皆在此一举,他们淮宁候府能不能恢复以往的辉煌时刻就全指望明日这一曲剑舞了。

不成功则成仁!许义峰眸光一冷,他绝不允许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