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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进睡不着时,赵灵萱在未央宫中也是寝食难安。与她同来的几位姐妹,见状主动来她这边安慰她。其中身材娇小的那个女子名字叫禾倩梦,来自雍南魂域的巫旸四国,她轻声步入赵灵萱的房间,坐了下来,说道:“灵萱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发难了?”

赵灵萱见禾倩梦不懂男女之事,叹道:“梦梦,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

“是今天那个人吗?他不是一个没有魂力的凡人吗,根本就配不上你呀。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算了,你不懂。”赵灵萱愁容不散,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白玉进说,她不想伤害白玉进的自尊心,但让她嫁给一个废人,她更接受不了。她心中对白玉进的喜欢五分来自那份超脱一切的傲世之意,另外五分则是他的性格,他既沉稳但又懂得逗她开心。

“哎,玉进,但愿你不要怪我,你一定会找到更适合你的意中人。”赵灵萱彻夜之后,终是下定了决心。

但就在天明之时,有侍者急忙通秉她道:“公主,君上急病,召您过去!”

赵灵萱一下子将自己的事情抛之脑后,焦急地问道:“大监,我父皇因何而病?”监官回道:“奴才不知。君上此番并未召集他人前往,好像是有什么事想单独和公主您说。”

赵灵萱稍作冷静后道:“大监,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吗?宫里的御医都请了来?”

“君上身旁有人照顾,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赵灵萱心杂意乱,跟着监官的脚步很快就来到了赵天睿的寝宫,刚一进入,赵灵萱就直奔床沿而去,口中急切问道:“父皇,您没事吧?刚才您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赵灵萱来不及多思考,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

赵天睿躺在床上并未回话,倒是守候在他身旁的黑刹进言道:“公主,我是王朝影魂卫首领黑刹,负责保护您父皇的安全。其实刚才并不是您父皇传旨召您前来,而是我心中实在不愿赵皇还将这事瞒着您,擅自下的旨意,请公主治罪!”言毕,跪在了床边。

赵灵萱一下子搞不清是什么状况,父皇有什么事瞒着她?这人她的话什么意思?她理了理头绪,问道:“我不管你是谁,我父皇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你若故弄玄虚敢欺骗本宫,本宫定不饶你!”

黑刹轻叹一声:“公主,您父亲的病源自他的所修功法。二百多年前他平定王朝内乱时曾被贼人刺杀受了很严重的魂伤,为此他修行了一种舍弃本源的功法,后来虽然恢复了伤势,但魂脉自此对魂力的感应逐日下降,到如今这功法已经无法为君上续命。再修行下去,君上就会魂脉无力,不时陷入昏迷,最后走向死亡。事实上,自您出生之后,君上就一直派我暗中搜寻合适的功法来为他疗伤,但可惜我等眼界太小,始终找寻不到。君上最近的昏迷次数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所以我实在是心中不忍,故而冒死假传君意,请公主责罚!”

赵灵萱仔细斟酌这人话语中的意思,没让黑刹起来,赵灵萱吩咐宫外的监官道:“大监,速去甄家,请甄济士秘密入宫一趟。”

门外之人应声道:“是。”

黑刹并未阻拦赵灵萱的命令,同时赵灵萱问向了他:“黑刹,我父亲的病因还有谁知道?”黑刹回道:“回公主,君上从没有召唤过魂医给他疗伤,因此这病除开属下外,无人知晓。”

赵天睿仍在昏迷中,赵灵萱不可尽信这人所说,故而一直在等甄济士的到来。

甄济士来得很快,赵灵萱没有向他说出黑刹所言,只是道:“甄老,父亲身体偶感不适,宫里的御医到底没有您医术精湛,所以特来请您,实在是叨扰。”甄济士客气道:“公主暂且宽心,待我看过之后,再来回您。”

甄济士掀起帘子,开始为赵天睿疗伤。甄济士的魂境在下弦阴魂境,命魂是治愈系魂,由他治疗,即可信又可行。甄济士的魂力探入赵天睿的魂脉中,与他所预计的不同,魂脉中并不存在魂力枯萎之症,他再仔细感受赵天睿的魂力,发现其魂力比之一般的魄魂境魂者少了一丝厚重之感,缺少本源力量的加持。小心进入赵天睿魂海的边缘,甄济士察觉出他魂海的规模比之魄魂初境的魂者都要小,但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这种情况很诡异。因为赵天睿很明显没有受魂伤,但确实存在一些与常人不同的症状。反复思虑下,甄济士得出结论,赵天睿要么被人夺取过自身的本源力量,要么一开始就并未步入正常的修魂之路。

从帐中走出,看着焦急的赵灵萱,甄济士先宽慰道:“公主,君上的病却有些古怪。我怀疑君上要么曾被人窃夺过大量本源,要么就是他的所修功法出现问题,我怀疑他的功法这么多年不仅无法扩充他的魂海相反有种竭泽而渔反噬自身的副作用在其中。前者处理起来还好,后者则显得颇为棘手,我看还是等君上醒来后,问清楚再做判断。”

赵灵萱这一听,心中已经八分信了黑刹的话,她恭敬地送走甄济士,而后冷声问道黑刹:“是谁提供这功法给我父皇的?”黑刹叩首直言:“公主,当年事出有因,此功法原本是我所修,本不为多高的修为,后来君上被人重伤,情急之下为续命,我才擅自将此功法传给君上。”

“那你也会出现这昏迷的症状?”赵灵萱双眼一凝,逼问道。

“是。但属下此次绝不是为自己才假传君意。”

赵灵萱思虑这人话语真假良久,才道:“你起来吧。事情等我父皇清醒过来,我会亲自过问,你退下。”

黑刹知道事情不能过急,要是现在就将矛头引向白玉进不仅惹来怀疑,而且会引起对方的警惕,故而起身退去,并不多说。

赵天睿生病的消息赵灵萱严加封锁,连甄济士那里也是拜托保密,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宫里的情况。

第二天天明时分,白玉进在未央宫外殿求见赵灵萱,但被后者以疲惫在身,暂不见人为由拒绝。 白玉进昨夜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婚约之事在于彼此,即使他心中很难割舍对方,但也得尊重对方的心意,故而前来试问赵灵萱。

如果灵萱有意,不嫌弃他是个废人,白玉进即使迫于龙赐的压力,也不会松口毁约,但若对方觉得他已经给不了她要的幸福,想要挣脱这婚约的枷锁,白玉进愿意放手。

其实白玉进心中很清楚两人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如今的他确实很难配得上赵灵萱。

首次求见被拒后,第二天,白玉进再次求见。

但仍是被拒。

两次被拒,白玉进心中的那份纠结已经不复存在,换言之,他已经知道赵灵萱的选择。回想那日赵灵萱躲避自己的目光,一言不发的态度,白玉进心中当时大概明白了几分,但直到今日被拒,才让他最后的一丝希冀也化为泡影。

人生无常,不是你喜欢别人,别人就要喜欢你,与其彼此怀着隔阂交织对方的人生,不若早点放手,不要尝试走进对方的生活。

人总是在变,或者说是人没变,只是事情变了,人不得不变。白玉进能理解赵灵萱心中的苦闷,她的拒绝来自内心的高傲,她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是一个不如自己的废人,哪怕他曾经站在群山之巅。

这,就是现实。

叹了口气,白玉进不再强求,转身离开未央宫。在回家的路上,白玉进想起了他与赵灵萱的学宫初识,想起那日的白鸟晴空之上,想起东荒的深夜相处,记忆最终留在了南离的日夜陪伴中。

回到家,白玉进亲自起笔,他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下笔落下后久久写不下第一个字。终将心中最后一丝犹豫斩断,白玉进起笔道:“灵萱,三年前,你我立下婚约时,我尚有信心照顾你,但如今,

玉进自知已经无法再承担照顾你的重任,特此提出解除婚约。灵萱姐,凡魂有别,高飞之鸟不应该被枷锁束缚,你的心意我已知晓,我不愿做牵绊在你脚踝的那根丝线,你应该飞到属于你的那片天空。白玉进亲笔。”

很快,未央宫内殿中的监声来报道:“公主,白家家主遣人送来书信一封。”

赵灵萱正呆在赵天睿的身旁,看着刚醒来的父亲,回道:“把信留下,让人回去。”

“是。”

赵灵萱扶住赵天睿,后者步履维艰地走到桌前,道:“灵萱,玉进和你的婚事当初是我定下的,谁能想到会有今日之难,你若真心喜欢白玉进,我自然支持你。”

赵灵萱面无笑容,为赵天睿倒了一杯茶后,道:“父亲,这事之后再说。您的事黑刹已经原原本本告诉我了,甄老为此来过一趟,他说您的病因要么是被夺本源,要么是功法偏差所致,您现在还要瞒着女儿吗?”

赵天睿沉思轻叹:“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多年前我选择修炼这门功法时就有所准备。现在同我一起打天下的人只剩下我自己,我死又何妨?这些年我放心不下你一人无人照顾,这才派人暗中寻访功法想要续命,但如今你已经长大,我了无牵挂,是该闭眼了。”

赵灵萱自小备受父亲宠爱,连王朝大印之上的魂花都是她的命魂,此时听言不禁倍感悲伤,声音喑哑道:“父皇,您不会有事的。女儿即使找遍天下所有的功法,一定会有办法治愈您的。”

“哈哈,到底是女儿心疼我。不过,灵萱,别为我枉费力气,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没有过高的天赋,注定人生只能走到这里。你的婚事,我曾经找过白玉进提出过解约,但他十分固执并不愿放手,我命不久矣,最多十年之后就会入土,你才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啊。”

赵灵萱轻泣而出:“女儿知道。父亲,您不是寻找功法吗,我可以将清泉剑宗的内宗心法暗中私授给您,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灵萱,私传宗门功法乃是大罪,切莫走险!再说,剑宗之法也未必能有用,我所修行的功法修到最后会让魂海消散,跟当初白玉进在东荒遇险一样,失去命魂,无法逆转。”

赵灵萱一听白玉进,顿时回想起她那时查看魂令,魂令中白玉进的命魂已经散去,但在众人都为他伤心之时,他人却突然出现在南离,不仅人没事而且修为大涨,最后平定南离,成为世人称颂的英雄。一念至此,赵灵萱欣喜道:“父皇!您有救啦!白玉进当初曾命魂消散,后又奇迹般的重生,只要我去求他,他一定会告诉我他是怎么做到的!您还可以活很久,一定会的!”

说完,赵灵萱火速离开宫殿,连那封信看都没看,就朝白府赶去。

赵灵萱走后,黑暗中黑刹走了出来,道:“君上,那封信我已经看过,是白玉进的解约书,您看该如何处置?”

赵天睿站了起来,气色根本就不像是受伤之人,他断然开口:“现在他想撇开,由不得他,找人模仿信的笔迹,将内容换成求婚书,做完后,那执笔之人立刻除掉。”

“是。”黑刹身形隐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