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充满智慧
巨大的飞艇在高空中以缓慢的速度行驶。
这里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身上配有手枪，他们的面容具有某种一致性，那就是被训练出来的痕迹。
从他们挺直的腰背、冰冷的眼神上，仿佛能隐隐窥见这个国家的冰山一角。
在令普通人窒息的沉默中，降古零从那由多的衣兜里掏出一颗糖糖糖，拨开外衣，随手丢开，含了起来。
几个人看着降古零，沉默而带有无形震慑力的视线，普通人都会束手无措，那由多拉了拉降古零的衣袖，“那是我的！”
“乖呀宝贝，你的就是我的！”降古零拍拍她的头。
将降古零带到这里的男人无言地望着这一幕，上前说：“跟我走。”
降古零耸耸肩，牵着那由多跟上去。后面有人处理他乱扔的垃圾。
经过曲折程度堪称迷宫的走廊，还有重重关卡，他们来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
这个房间刷新了降古零对这个世界科技的认识，除了出入的门口，其他一切都是用透明的特质材料构成，毫无间隙，完美得像在空中漂浮的透明泡泡，蓝天白云缓缓流动，仿佛伸出手就可以触到。
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的女人站在正中央，穿着白色紧身衣，披着海蓝色长发。
三个座位，三个老人，三个方向，分布在房间的三点。
他们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双手交叉顶着下巴。
“降古零，你的来历不明，我等也无意探查你的过去。”
“没错，你的能力很有用，我们正好需要它。”
“为我国贡献出你的力量，将是你的荣幸。”
“莉莉丝，遵从契约，你将发挥你的作用，为我们带来听话的小狗们。”
“是。”一个清亮的声音从站在中央的女人发出，她摘下黑色头盔，露出降古零早已看过的脸，失忆恶魔的视线在他和那由多身上停留，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呆滞，开口说：
“遵从和支配恶魔的契约，归还你的记忆！”
还没有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玛奇玛微微一笑，稚嫩的声音透露出优雅的语调，“诸位，好久不见。”
“玛奇玛你！”一个老人指着玛奇玛要说什么，玛奇玛直接发动支配能力，琥珀色的眼睛变成了圈圈眼，“成为我的狗。”
其他两人纷纷按下紧急救援键，同时一道透明的屏障瞬间升起，玛奇玛伸手一指，两只人头连同屏障粉碎。
降古零吹了一声哨，拍拍手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不然你的房间也不会保留。”
玛奇玛望着降古零，尽管换了一个身体，她的微笑还是那个角度，仿佛已经被胶水贴死，“艾玛已经变成了番茄炒鸡蛋，你也会成为我的小狗，对未来的主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降古零想了一秒，“如果你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玛奇玛的笑似乎顿了一下，她用特别温柔的语气说：“烧起来，你将永远在生与死之间反复。”
降古零眨眨眼睛，特别无辜地回视玛奇玛，“不就是把你烧一下嘛。用得着生气？”
“你——”玛奇玛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为什么不受我的支配是吧？”降古零接上了玛奇玛的话，“很简单啊，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无法支配我。”
玛奇玛好像没有听明白，不，她听明白了，只是接受这个信息需要一点时间。
“你——”玛奇玛指着他想要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做出一脸沉思。
不过，她现在使用的是那由多的身体，所以看起来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那由多虽然面无表情，但其实从她的眼神、行为和语言中能够感受到她的内心还是个孩子。
而现在的玛奇玛，却给人一种小小的身体里装着一个和外表不符的成熟灵魂的感觉。
降古零想了想，猜到了真相，“所以其实你即是玛奇玛，也是那由多，只不过作为玛奇玛的记忆比那由多多太多。”
玛奇玛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叹了口气，“我看不懂你，但真理是从实践中得出来的，如果你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么我无法支配你也说得通。”
毕竟，所有人类在她眼里……
但玛奇玛从来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如果有不受她支配的人类出现……一个她无法支配的人类，会被她放在什么位置去观察、思考？
玛奇玛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那种亮度仿佛是看到了最喜欢的玩具的小孩，里面有星光，“你可以和艾玛签契约，那么就可以和我签契约，你和我签契约，比我和这些家伙签契约靠谱多了。”
她如一头优雅强大的狮子终于发现了自己喜欢的猎物，目光灼灼，“只要你和我签订转移伤害的契约，我就是真正的不死。”
降古零直接翻了个白眼，“你觉得这种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只有我受伤的契约我会签吗？”
他甚至还挖了挖鼻屎，直接弹到了玛奇玛的头发上。
同以前的樱发不同，现在的头发是黑的，玛奇玛面无表情地把鼻屎摘下来，命令“狗”吃。
三个老人中唯一活下来的老人吃掉了小小手掌上的鼻屎。
在仿佛静止了的时间中，降古零摆弄着莉莉丝的蓝发，她像一台停止了运行的机器，也不知道是被人类做了什么研究，还是这是玛奇玛的支配效果？
玛奇玛望着外面的风景，思考着什么，她的目光里充满深邃的智慧。
“降古零，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了。”玛奇玛转过身，对无所事事玩头发的降古零说，“你活得很虚假，因为你害怕受到伤害，只要你和我签订契约，你就可以得到你一直渴望得到又得不到的东西——不会受伤的真实。”
心脏仿佛被一只巨锤击中，降古零僵住了，紧接着他狠狠地抓住了莉莉丝的蓝发，使劲拉扯，莉莉丝的脸上露出了疼痛的神色——他惊觉了什么，松开头发，耸了耸肩，对莉莉丝吐吐舌头，“抱歉，小姐，你不会很疼吧。”
莉莉丝的眼角挤出了泪水，降古零替她擦了擦。
他直接无视了玛奇玛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