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柴鱼calling
第三使徒一步步地接近初号机，它有点迷糊，爸爸的味道会和别的东西混合在一起？
但是这确实是爸爸的味道。已经不想再玩了。
第三使徒凭借着本能确定了这一点，它接近初号机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一种要跑起来的趋势。
“为什么不喜欢打架？”
降古零和碇真嗣都看着加速接近中的第三使徒，降古零却异常平和地说话，反而这只是一个日常的下午。
啊……是要死了吧……
碇真嗣想着，却也没有什么想法，顺着降古零的话吐露真心，“打架会伤害，没有人喜欢受伤吧。”
“是啊，没有人会喜欢受伤的感觉。”降古零对碇真嗣展露一个真心的笑容。
望着那个笑，仿佛是临死前天使对他的展颜，碇真嗣脸又红了，就这样死掉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反正爸爸也抛弃了他……根本没有人在乎他。
“若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幸福就好了。”
降古零将碇真嗣挤到一边，呆在了驾驶位上，双手握着机把，碇真嗣一愣，这是？
赤木律子说：“不可能啊！现在的模式还是碇真嗣的运行模式！其他人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哑口无言。
初号机一个鲤鱼打滚，直接起来，握着双拳，迈开脚步，腰部一弯，一个格斗的姿势悦然出现。
赤木律子：“怎么可能……连模式都没有变换。”
没有人听到碇司令低声说了一句：“唯……为了保护……”
碇真嗣呆楞在一旁，他扶着驾驶位，让自己在液体中不至于悬浮。
只听到降古零说：“一般情况来说，初号机只有你来驾驶，她不会愿意让我驾驶呢。不过现在不一样，毕竟你在这里。”
碇真嗣没有明白，“她”是指谁？
使徒就在眼前，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其他事情，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葛城美里看清了驾驶位上的情况，直接问：“同步率呢？”
没有人回答。
“同步率呢？！”
伊吹玛亚看着电脑上的屏幕，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99%……99%……”
葛城美里&赤木律子不可置信：“什么？！”
凌波丽和零号机磨了七个月，都没有这么高的同步率。
这个数据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没有切换模式的情况下，达到同步率99%。”赤木律子已经不把降古零当作人来对待了，他是……
“来啊，儿子，陪爸爸玩一下吧！”
初号机朝着第三使徒伸出了食指，勾了勾，降古零无意识的情况下使出了李小龙的招牌姿势。
第三使徒顿了顿，停留在原地，它直接伸出手臂，一道激光从它的手掌心中发出，朝着初号机喷射过去。
葛城美里：“避开！”
初号机却一动也不动。
碇真嗣在白光面前闭上了眼睛。
葛城美里：“完了！”
“At立场。”
降古零镇定地展开了自己的At立场，初号机在他看来，对于人类驾驶员的最大价值，是可以放大他们的At立场。
不是肉搏、也不是兵器，可惜人类都不会应用自己的At立场，甚至连自己的At立场的存在都没有理解。
碇真嗣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薄膜在他的眼前张开，将所有的激光都反射了过去。
第三使徒疑惑地嗅了嗅，是爸爸的味道，但是也有讨厌的东西的味道。
没有等第三使徒反应过来，初号机伸出了手臂，手掌对着第三使徒的胸口——一颗红色的核心，也是使徒的生命力来源S2机关，一道激光从初号机的手掌发出，贯穿了S2机关。
指挥室里的人都失去了语言。
什么？为什么初号机会使出使徒的招式？
初号机的手掌上并没有装载激光式武器……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眼前的画面，唯有已经一动不动的第三使徒，宣告着它的死亡。
完全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赢的。
赤木律子看向碇司令，发现他一言不发，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这个降古零……难道是……
赤木律子将自己的推测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碇真嗣呆呆地问：“就这样……结束了？”
降古零：“是啊！打倒使徒，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很简单……吗？”
葛城美里：“还有第四使徒！降古零，注意！”
坐在驾驶位上的降古零却做悠闲壮，双臂枕在自己的脑勺后，“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没有看到什么第四使徒啊。”
葛城美里看向伊吹玛亚，伊吹玛亚报告：“没有其他能量体的反应。”
葛城美里：“怎么可能？”
此时，碇源堂说：“结束了。”
说罢，他直接走出去了，仿佛剩下的问题不值一提。
“什么？！”
葛城美里不知所措，明明刚才还显示有另一个高能量体，现在却不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全被赤木律子和碇源堂蒙在鼓里的葛城美里怎么寻找都找不到第四使徒的踪迹，结果她在作战室呆了一个通宵。
赤木律子也陪着她通宵，算是演戏。
因为她推测出所谓的“第四使徒”到底是什么。
因为葛城美里的命令，碇真嗣和降古零一直待在插入栓里，保持着随时战斗的状态。
第三使徒还是保持着耸立的状态，只不过胸口被射出了一个大洞。
回收使徒的工作人员也因为葛城美里的命令没有出动。
因为此时葛城美里坚信着另一个使徒还在。
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碇司令就这么确信，那个高能量体不是第四使徒。
碇司令……是不是知道什么而没有告诉她？
不过她还是派出了救助班，去解救有可能被压在瓦砾下的人。
避难所是建在地下，但在战斗的过程中，即便是地下城市，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有一个避难所就被战斗的风波波及到了，出现了受伤的平民。如果救助不及时，有可能会死掉。
初号机保持着备战的状态，降古零操纵着初号机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你要试一试吗？”降古零把位置让出给碇真嗣。
“我？”
“是啊！以后你都是初号机的驾驶员，早点熟悉比较好哦。”
“为什么是我？你比我更加厉害，应该是你做驾驶员才对。”碇真嗣感到不解，早知道有这么厉害的人在，为什么还要找他做驾驶员？他什么都做不成。
“不会，初号机她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才让我玩一下。”
降古零说，初号机融合了碇真嗣母亲的灵魂，她认准的是碇真嗣，这次让自己操控，也是为了保护碇真嗣。
如果碇真嗣不在这里，初号机大概是罢工吧。
“初号机喜欢我？不可能，机器人怎么会有感情？”碇真嗣把这个当作了降古零对他的恭维，明明他什么都做不到，还要被人这样硬夸奖，他并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
“真的，你坐上去试试！”
降古零直接把碇真嗣推到了驾驶员的座位上，“闭上眼睛，好好感受。”
碇真嗣按照他说的话去做，闭上眼睛，周围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在漫无边际的沉默中，他想要睁开眼睛，降古零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般，“闭着。”
碇真嗣照做了。
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黑暗……就只有液体的柔软触感，温暖的……好像……
“好像母亲的拥抱一样。”
碇真嗣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白发少年，仿佛对他的感觉了如指掌，“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因为你知道怎么驾驶它。”
他也有这种感觉吧。
“我没有哦。”白发少年仿佛看穿了人心一样，说：“这是因为她喜欢你啊。”
白发少年牵起了碇真嗣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很温暖吧。”
碇真嗣的脸渐渐红了，他的手掌就放在了少年的胸口上，隔着衬衫感受到了温暖的体温，仿佛能够听到里面心脏的跳动声，“她喜欢你，所以你才能感受到她的温暖。”
他并不觉得初号机喜欢自己，初号机爱的是碇真嗣。
碇真嗣却感觉这句话听起来很糟糕，简直就好像在说“我喜欢你，所以你才能感受到我的温暖”一样。
他挣扎着把手收回来，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躲开了少年的视线，结果少年直接游了过来，对上了他的目光，“怎么了？”
“不……”
碇真嗣把头转过去，避开了少年的目光。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还没有得知他的名字。
“我叫碇真嗣，你的名字是？”
“我叫降古零，你叫我零就好了。”
降古零朝碇真嗣伸出手，碇真嗣看了看，总觉得那只手很温暖，他脸红着伸出去，握住了少年的手，“降古古……谢谢你救了我。”
“我没有救你，没有我在你也会打倒使徒的。还有，叫我零就好了。”
降古零笑了下，在碇真嗣的心目中，那个笑只是在安慰自己。
自己可以打倒使徒什么的，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是由你来驾驶初号机呢？像我这样的人……坐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像你这样的人才对……”
碇真嗣自暴自弃地说。
葛城美里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真嗣，你确确实实是第三适格者哦！和初号机的同步率也很不错！不要妄自菲薄！至于第四适格者，那是突发情况……”
其实葛城美里也不知道第四适格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啊！美里小姐！”
碇真嗣现在才意识到，原来他在驾驶位上面的对话都会被听到！
他一下子沉默了。
“真嗣，不要垂头丧气的！能够驾驶EVA的人是十分稀少的！”
葛城美里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对碇真嗣特别上心。
“趁现在使徒没有出现，你熟悉一下EVA的战斗吧。”
“哦哦！好！”
碇真嗣支楞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与其让他熟悉，不如让降古零来，“零比我更厉害啊，让他来……”
“啊？我有自己的专属机，只不过还没有运输过来，初号机是你的，真嗣。”
是我的……初号机啊……
碇真嗣第一次对自己和初号机的联系有所思考，明明只是一个不合格的驾驶员，但零却说初号机喜欢自己。
当初也是，钢筋掉下来的时候，是初号机保护了自己。
说不定，初号机真的有点特殊，对他有点特殊吧。
碇真嗣的内心有一颗名为希望的种子萌发，无论是人也好还是机器也好，他都希望自己被受到重视。
如果初号机真的对他特殊就好了，带着这样的念头，碇真嗣操控起了初号机，尝试做一套在学校做过的体操。
葛城美里：“……”
半途，她实在是看不过眼了，“真嗣，停下停下，战斗，你知道什么是战斗吗？”
“啊……”
“战斗是需要用武器的，你知道你的武器在哪里吗？”
“不知道。”碇真嗣老老实实地回答。
“在你左上方的那栋大楼里面，你的显示屏上面有标注，在那里，有你的阳电子步枪。”
“哦……”我又不会开枪。
在备战期间，葛城美里干脆教起碇真嗣一些常识，在指挥室里的她，其实可以看到插入栓里的情形，她观察着降古零的表情，发现对方没有一点吃惊，仿佛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感觉。
果然……第四适格者是属于秘密武器什么的，应该培训过了。
真见鬼，为什么不让第四适格者开着他的专属机去战斗，非要碇真嗣这个新手开着初号机上场呢？
葛城美里第一次发现，自己对NERV的了解不够。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作战需要的用的人员，但是对内部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
之前出现的那个高能量体，和使徒一模一样的能量曲线，为什么碇司令能够毫不在意。
此时的葛城美里对这些都无法理解，但都记了下来。
夜晚漫长，降古零和碇真嗣一直待在初号机的插入栓里。
直到天空渐渐明亮，从朦胧的灰蓝变成明亮的白，碇真嗣已经是摇摇欲睡的状态。
他已经完全习惯了待在液体中呼吸的感觉，唯一不方便的是。
他看了看零，这个头发是很显眼的白色的少年，他没有感觉吗？还是他上来之前没有喝过水。
他之前也没有喝过水，在坐车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喝了一点，幸好只是一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这个视野真是开阔啊！
此时的碇真嗣是用初号机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显示屏上展示城市的大部分全貌。
昨晚和使徒战斗过的地方破破烂烂，甚至有一座山被砸出了一个巨坑。
光是修复这些地方，就要很大的代价吧。
和使徒的战斗……人类的未来……
碇真嗣越是想这些就越是犯困，“睡着了？”一张脸突然出现他的视线里，碇真嗣被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零的眼眸是海蓝色，和天空的蓝相比，他的眼睛颜色更加深一点。
“没！没有！”
“是吗？”降古零眨了眨眼睛，他感觉碇真嗣是要睡着了。
“算了。”葛城美里看着晴朗的天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你们先回来吧。”
驾驶员已经累了，这样备战下去，反而更加危险。
通宵了一夜，都没有那个所谓的第四使徒的踪影。
仿佛昨晚的数据是误报了一样。
“耶！我们能好好睡觉了！”降古零开心地欢呼。
“嗯。太好了。”碇真嗣看着他，微微脸红。
……
初号机走到了回收地点后，踩着升降机回到了NERV的总部，两个驾驶员从插入栓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迎接他们的葛城美里。
“真嗣，你已经很棒了。”
葛城美里第一句就是安慰碇真嗣，虽然碇真嗣在这一战没有体现出什么用处，但她觉得这是碇真嗣缺乏训练的结果，他能够有这份勇气驾驶EVA去战斗，在葛城美里的心中是及格了。
也许是因为碇真嗣的状态与小时候的她格外相似，导致她对碇真嗣的有移情作用，格外关注和怜爱。
至于降古零，葛城美里打量着同样睡眼惺忪的少年，没有见过的第四适格者，她昨晚通宵查找他的资料，结果全部都是保密，除了年龄和姓名，其他一无所知。
就连她这个作战部部长都没有查看权限的保密级别，说实在，她很不爽，很不开心，但也不会幼稚到发泄到一个战胜了使徒拯救了人类未来的小孩身上。
“你做得很好，只不过……”葛城美里把手掌搭在了降古零的肩上，“你的攻击是怎么使出来的？”
“……”
降古零想了想，说：“初号机上面就有。”
“不，初号机的手掌上面并没有激光武器。”
不要小看她这个作战部部长啊。
“初号机就是有啊，只是你们不会用而已。”
初号机的At立场，其实就是将驾驶员的At立场放大了而已，但绝大多数人类都不知道自己有At立场这种东西。
“是吗？那就麻烦你教一下我们怎么好好使用。”葛城美里咬着牙说，她觉得自己不但被隐瞒了第四适格者的存在，连初号机的装备可能都被隐瞒了。
居然连她这个作战部部长都不放在眼里！
接下来两个人被工作人员拉去做身体检查了。
葛城美里急着去看初号机，她看不懂那些机械装备，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结果工程部人员告诉她，初号机临时装备了一个激光武器，是一次性试用品，用完了就没有了。因为是试用品，所以没有告诉她，避免影响了她的判断。
“那是什么？”
葛城美里很想知道那个一击就把第三使徒轰死的武器是什么。
结果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堆听不懂的专用名词。
葛城美里皱起了眉头，她的敏感让她察觉到了其中有隐瞒。
……
在另一边，赤木律子和碇源堂站在高处，俯视着和工程部的领头人扯皮的葛城美里。
赤木律子：“这样就可以了吗？美里她一定不会相信的。”
碇源堂：“随她去。”
反正对计划也没有影响。
对于他们这些知情人，自然知道那个所谓的一次性试用品，其实是降古零将自己的At立场，通过使徒放大，发射了出去。
但是要怎么解释At立场这种东西的存在，就会扯到人类起源的最终秘密。
葛城美里在知情人的眼里，只是一个作战用的道具，并没有知情的资格。
所以她注定一无所知。
望着这个从大学开始认识的好朋友，赤木律子并没有任何怜悯的感情。
原本就是如此，得知了人类补完计划的她，和葛城美里所站的位置，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
虽然作为好朋友，葛城美里十分合格。
……
碇真嗣接受了一通检查，在检查过程中差点睡着。
完成检查后，他被告知在室外等待结果。
从房间走出来，走廊的一排座椅上坐着一个认识的人。
“哟，真嗣。你也在等结果吗？”
“嗯、嗯。”
碇真嗣低着头，在尽头的座椅上坐了下来，盯着自己的脚尖。
等了一会儿后，他才听到自己用细如蚊子的声音说：“谢谢。”
本来以为零不会听到，结果一双白色的鞋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碇真嗣仰起头，发现降古零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这个人走路没有声音。
“不是说了吗？不用说谢谢，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驾驶初号机。”
降古零笑着说，那种仿佛包容了一切的笑容一下子让碇真嗣的心为之倾倒。
他知道零这么说是为了安慰自己，但是从来没有人像零一样，关注他的心情，会来安慰他。
空气中弥漫着友好的气息。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出来，说：“你们的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
“哦，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等安排。”
医护人员说完后就走了，降古零和碇真嗣你看我我看你。
等谁的安排？
降古零耸耸肩，说：“那我们自己走吧。”
“去哪里？”
“随便逛逛，反正他们要找我们的时候，自然会找到了。”
“哦。”
碇真嗣没有想太多，直接跟着降古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