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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SwEEtpooL

“没关系。”

一双冰凉的手带来黑暗,眼眶被捂住。

降古零:“就算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

“有关系,我想问清楚。”

碇真嗣挣扎着想要把零的手拔下来,结果它牢牢地捂在上面。

“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降古零咬着他的耳朵说,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零,你……”

碇真嗣听出了零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于是他停下了挣扎,“零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我都知道,但这不意味着我就可以获得满足了。我时常感到无法满足,过去的心魔一直都在追逐着我,我仿佛被困在一个彻底黑暗的世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我很累,真嗣。”

伴随着叹息的话语,降古零调整姿势。

碇真嗣一动也不动,任由另一条身体的温度贴近自己。

降古零一边抱着碇真嗣一边说,“听说真嗣你之前是住在亲戚家?”

“嗯。”

真嗣将手放在从腰间伸过来的双臂上,这种亲密的姿态他已经习惯了,特别方便说一些悄悄话。

“真嗣你在别人家的时候,会经常想起父亲吗?”

“嗯。”

经常地,会响起父亲抛弃自己的背影,为什么那么决绝地离开他?

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在那样的地狱里。

每当遇到不开心的事情,都会想起父亲,如果父亲在的话会不会不这么难受了,但是紧接着,他就会想起毫不留情地把自己丢下的父亲的背影,然后就会变得更加难受。

不想想起,偏偏每次都会想起,每次每次都会更加难受,就好像在未愈的伤口上淋下盐巴,是不是出来晒一晒,感受最深处的痛苦。

“真嗣,你受伤了。你知道你一直都处于受伤的状态吗?一直一直不断地重复着过去受到重创的痛苦,这就是受伤状态。”

房间里关着灯,唯有淡淡的月光泼洒而下,碇真嗣睁大了眼睛。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受伤了。内心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

“我觉得我很好啊。”

说实在的,他现在全身都暖洋洋的,而且还有人关心自己,已经比过去好上一百倍了。

虽然那一处的幽暗,还是会在无人处时不时地袭击他……

父亲……

脑海中浮现了那个背影。

不行!

碇真嗣决定以后再也不想去关注这个男人了,他的认可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我只要有零的关心就好了。

“这只是暂时的。”

降古零手掌按在碇真嗣的胸口心脏部位,“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未愈合的地方就会强烈地痛起来,是这样吧,真嗣。”

碇真嗣闻言翻了个身,和降古零面对面,“为什么你那么了解?”

零笑了笑,仿佛漫不经心,“晚安。”

说罢,他就闭上眼睛,一副我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碇真嗣推了推他的肩膀,“零也说一下自己的事情,只有你这么了解我,太狡猾了。”

零闭着眼睛。

“你太狡猾了……”

无论碇真嗣怎么说,他都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最后碇真嗣只能作罢。

晚安,受伤的人们。

……

学校。

蝉鸣。

坠日。

“校园祭?”

“是啊!你不知道日本一直都有校园祭这个习俗吗?有鬼屋!乐队!舞台剧!咖啡厅!炒面小摊!女仆装!总之梦幻的一切都在。”

“我知道啊。”

碇真嗣拿着扫把在打扫,只不过那些东西在以前一向都与他无关。

他的格格不入不止在亲戚家,在班级里也通常是被孤立、无视的那一个。

相田剑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细细地打量着碇真嗣。

这位EVA的驾驶员,14岁的青春期少年,不太帅,比普通可爱一点点的样貌,不高不矮的个头,平时性格腼腆内向,“难不成你是个闷骚?”

“哈?你说谁?”

“听到了女仆装,居然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你居然会对女孩子的白色丝袜和蕾丝裙边不感兴趣,你该不会是……”

“什么?”碇真嗣突然感到针尖刺入心脏的紧张。

“是宅?只对纸片人感兴趣?”相田剑介对着碇真嗣上下嗅来嗅去,“很可疑啊!但我没有从你身上嗅到宅的味道。”

“宅的味道到底什么?”

总而言之,碇真嗣暂时松了一口。

“就是可口可乐、泡面和不可名状的味道。”

“不可名状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你居然能问出这个问题,可见你真的不是宅!”

“为什么?我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不太理解你讲的话。”

“当然咯,宅用的纸巾特别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相田剑介在碇真嗣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只见碇真嗣的脸蛋变成一个西红柿。

“哇!你可真纯情。”

相田剑介得意洋洋地拍了拍碇真嗣的肩膀,“一看就知道你是处。”

身为班长的洞木光终于受不了了,她已经厌烦这群男孩子的黄色话题,“快点打扫!!!”

“是~是~”相田剑介举手投降,连忙开始他的擦黑板工作。

碇真嗣默默地扫地,突然间,负责整理桌椅的铃原冬二靠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喂!真嗣。”

“啊?是!”

碇真嗣屏住了呼吸,平时没有注意到,但现在的他突然有感觉到了其他男性身上的不同味道。

比如铃原同学,身上就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汗味,有点刺鼻,一点点臭。

和他平时下课就跑去打篮球有关系吧。

“真嗣,你和那个家伙的关系很好吧!”

铃原冬二的视线对准了正依靠在教室门口的降古零,他看起来很是悠闲,“他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吧!”

今天负责值日的是铃原冬二、洞木光、相田剑介、碇真嗣,并没有包括降古零。

“是、是的!”

碇真嗣原本想自然流畅地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结巴。

“不要那么紧张嘛!我只是想要你邀请那个家伙,让他跟你等下都来看望一下我的妹妹。”

铃原冬二直视碇真嗣,原本乌黑的眼眸变成铜铃这么大。

从降古零的视角,铃原冬二揽着碇真嗣的肩膀,两个人距离很近,就要亲上去了。

碇真嗣留意到零望向这边,背后立起了汗毛,不知为何他感到了害怕,连忙推开了铃原冬二,“我知道了!我会叫零一起过去的!别靠我这么近啊!”

铃原冬二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开,后腰撞上了桌角,哎呀了一声。掀开运动服一看,后面有一点淤青。

碇真嗣一看,愧疚之情就溢满心房,“对不起!校医室!我扶你去校医室!”

他的手被铃原冬二毫不留情地推开,“这点东西算什么!我平时打篮球磕磕碰碰不少。比起这个,真嗣,麻烦你了。”

“好、好的。”

碇真嗣颤颤巍巍,仿佛接受了一个重大的任务。

“别紧张嘛,只是我过去照顾妹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说起驾驶员的话题,可能是说多了,妹妹就对你们很感兴趣。啊!并不是她提出要和你们见面的,只是我个人这么觉得,她如果能见到驾驶员的话,应该会高兴吧。”

可爱的妹妹躺在病床上,一脸惊喜的样子,他真的太想看到了!

铃原冬二结束了他的臆想后,发现碇真嗣愣愣地看着自己,“你看我干什么?”

总觉得这个眼神有点恶心。

“不,”碇真嗣摇摇头,“只是觉得铃原同学,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呢。和外表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他露出圣母玛利亚般的温柔笑容。

铃原冬二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卡、卡、卡住!真嗣,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这样笑。好抽丝啊!”

“啊?”

碇真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总之,你快去邀请降古!”

铃原冬二忍不住挠挠背后,他总觉得全身都开始痒了。

碇真嗣不明所以然,提着扫把走向了降古零。

相田剑介:“没事吧,冬二。你是被什么超级蚊子咬了吗?”

铃原冬二原地蹦跳三十下,那股让全身上下都开始痒的感觉终于褪去了。

“没事,可能我真的是被超级蚊子咬了。”

这时,碇真嗣已经返回来了。

“零答应了。接下里我们只要快点完成打扫就好了。”

碇真嗣露出了圣母玛丽亚的温柔之笑。

铃原冬二仿佛背后被蚊子叮了一下,一下子跳了起来。

“好!加快速度!”

他在教室里一边蹦蹦跳跳一边整理桌椅,惹得洞木光好大一阵火。

铃原冬二说他这是在练习打篮球时的跳跃力。

……

夕阳就像蝉鸣一样给人一种烦腻的感觉。

明明每一天的夕阳都不一样,但没有多少人会留意到自然的奇迹。

染红的公路上方蒸腾着蝉鸣。

偌大的城市,唯有三三两两的人影。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么几个人。

这是因为使徒来袭后,与NERV工作无关的其他市民都逐渐搬出了这里,留下的唯有工作人员的家属。

蝉鸣蒸腾着沉默,是一首完美和谐的曲子,让人烦躁得忍不住想要打破。

相田剑介:“班长,你为什么跟着来了?”

洞木光:“我没有跟来。”

相田剑介:“你一直跟着。”

洞木光:“我家也在这边。”

相田剑介:“原来如此,为什么班长你没有搬走?是有家属在这里工作吗?”

洞木光:“不,我的父母早就过世了。”

闻言,大家都愣了一下。

铃原冬二站住了,对洞木光说:“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洞木光:“因为不是必须要说明的事情。”

她的语气很倔强,但不是那种勉强自己的倔强,而是仿佛生来如此的坚强,自然地让周围的人感到一股坚韧的生命力。

铃原冬二:“那你是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生活?”

洞木光:“不,我有弟弟妹妹,现在我就要回家做饭。下周见!”

她脸上的麻子被夕阳照映得一片红,映入了铃原冬二的视线。

她的皮肤有点黑,两个长粗黑辫也显得普普通通,身材也普普通通,几乎可以算作是平板,但铃原冬二却觉得对方身上仿佛有一种莫名吸引他的光芒。

当洞木光从他的身边经过时,铃原冬二下意识叫住了她,“等等!”

“什么事情?”

少女侧身回首的模样,让铃原冬二感到了心悸,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深挖他的心脏,“我的妹妹……你来见一下……不,你可以来看一下我的妹妹吗?她一个人在医院,父亲忙于工作,平时也只有我会看望她。现在我带着他们去看望妹妹,都是男生,也许她会紧张……”

铃原冬二本能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理由有点牵强,但洞木光显然不这么认为,“我知道了。”

夕阳照映在她的手指上,并不纤细、并不白皙、甚至有点粗糙的手指将耳边的碎发别在脑后。

这一幕平平无奇的画面,在后来变化莫测的世界中,依旧会在铃原冬二的心目中摇曳。

时不时的,他会在梦中遇到一个皮肤微黑、脸带麻子、双黑粗辫、相貌普通的女孩,她将自己的碎发别到脑后。

尽管当时的他已经不知道她是谁了,但依然记得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每一次,他都会在寻找她的路上。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是医院的专属技能。

他曾经很疑惑,为什么医院不是黑色的,黑色的建筑物,黑大褂。黑色的护士服。

后来才发现,这不是葬礼吗?

来医院看病,就好像在参加自己的葬礼,这感觉好像不是太好。

所以医院才是白色的。

完美解答。

铃原冬二的妹妹住在一间单人病房,据说那是因为他的父亲在NERV工作,享有的特权,以及现在医院里的人真的不多。

只有使徒来袭的时候,才会热闹一下。

白色窗帘在微风中卷起,少女静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外面。

“咚咚!”

响起敲门声时,她的眼睛明亮了许多,朝门口道:“哥哥,你来看我了。请进,都说了不用敲门了……”

门打开后,几个人鱼贯而入。

“不行啊,你是女孩子,无论是哥哥还是其他人,都要敲门得到你的允许才能进入你的房间。”

铃原冬二郑重其事地再次申明这条绝对铁律。

“哈哈!”相田剑介忍俊不禁,“我就说这家伙是妹控。”

铃原冬二勒住了相田剑介的脖子,“在我妹妹面前,要文明用语!”

“救、救救我!”相田剑介像僵尸一样挣扎。

“哈哈哈哈哈。”病床上的女孩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开朗的笑容反而让人更加注意到她脸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