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黄sir，生气可不好，会老得很快，而你出言不逊的代价，还是你老婆的手指。”
“你？”黄耀祖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他怕控制不住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受罪的又是前妻，待他平复心情后，沉声静气询问道：“说吧，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想要我做什么？”
“杀了秦九，开枪杀了秦九，”电话另一头也有怒火，秦九的名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秦九？”黄耀祖再次抬头看向秦九，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一边是前妻，一边是好兄弟，他不知道该怎么选，不管怎么选，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想咬死不松口，不承认秦九在这里，可已经被电话另一头拆穿了，他不敢保证对方是不是在诈自己，对方很可能正在监视自己，他不敢赌，因为那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可对方为什么要杀秦九，他疑惑出声询问道：“为什么要杀秦九？”
“没有为什么，我数三声，三声之后，我要听到枪声，没有枪声，我每数三声，作为你不愿开枪的代价，就是你老婆的一根手指，我要开始数了，黄sir，你做好准备了么？”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戏谑的笑声，开始了数数，“一，三……”
“啊啊啊……”
面对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数数，黄耀祖还在挣扎犹豫时，可电话另一头还没数二，就数到了三，他很想破口大骂对方不会数数。
可最后还是平心静气，好言好语，对电话另一头问道：“二呢？为什么没有二？”
“黄sir，我数学不好，数错了，可手指不会少砍，你老婆还剩七根手指，我没数错吧？你还剩二十一秒，不对，也可能是二十秒，十八秒，毕竟我数学不好，请黄sir见谅……”
电话另一头传来请求原谅的话语，可嘲讽的语气，一点都没有请求原谅的意思。
面对前妻与好兄弟的艰难抉择，黄耀祖承受着很大的心理压力，就算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他也不得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啊啊啊……”
但他又听到了前妻的惨叫，很显然是电话另一头的绑匪又下手了，他着急大吼问道：“为什么又砍？”
“我们的谈话时间也算，你老婆还剩六根手指，我可还没听见枪声啊，黄sir……”
蹲在路边抽烟的秦九，见黄耀祖额头冒汗，急得直跳脚，不停看向电话跟他，可他想上去询问，每每都被黄耀祖制止，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很疑惑。
他倒是可以通过黄耀祖下载的小九后门，窃听黄耀祖的通话，偷听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可还是那句话，那是对方的隐私，要是陌生人还好，可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偷听对方的个人隐私，今后他还怎么面对黄耀祖，就很尴尬好么？
就在秦九犹豫不决，要不要让九妹通过小九后门，窃听黄耀祖的通话时。
黄耀祖拿着的电话对面，又传来了两声惨叫，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前妻，掏出配枪指向秦九，扣动了左轮的扳机
砰砰砰——
注意力一直都在黄耀祖身上的秦九，看到黄耀祖拿枪对准自己时，更是一脸懵逼。
他还扭头朝左右身后看了下，确定黄耀祖的枪口指的正是自己后，回头正好看到黄耀祖的食指向后轻轻扣动。
他迅速给自己换上机械改造人身体，胸口刚好溅起火星，还有子弹击打在超合金上的叮叮声
面对黄耀祖的突然袭击，秦九刚想掏枪射击，可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把配枪放回枪套，顺势向车后倒了下去。
当黄耀祖走过来查看时，哪还有秦九的身影，秦九早就溜了，因为秦九不想与黄耀祖发生冲突。
黄耀祖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到秦九的身影迅速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他才对电话另一头汇报枪击结果，“他穿有防弹衣，没打死他，人跑了……”
从枪击的击打声来看，秦九确实就像穿了防弹钢板一样，他未能击杀秦九，也错失了击杀秦九的机会，还引起了秦九的警觉，没了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废物……”
“你们还想要什么？都说出来，”黄耀祖压抑着怒火，他已经向秦九开枪了。
也不知道秦九会怎么想，不解，疑惑，恨他，那是肯定的。
他只希望秦九不要怪他，他也不想这样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望着秦九消失的背影，他的眼眶早已浸满泪水，嘴唇下意识张合着，眼泪从眼角流出，对秦九默默道着歉，他也不想这样的啊……
“我们想要你的命，地点在酒吧，晚了就只能给你老婆收尸了……”
黄耀祖听到电话另一头爆出的地点，立马拉开车门上车，一脚油门驶向了前妻开的酒吧。
秦九则躲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默默注视着黄耀祖的离去。
随着黄耀祖的离开，被枪声吓到的行人逐渐恢复过来，开始各忙各的去了，枪声虽然很少见，但还不至于让行人忘了生活，忘了忙碌。
至少在命案未发生前，大多数情况都是如此。
为了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秦九通过手机给九妹发去了消息，“九妹，给我查一下，黄耀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九妹的动作很快，只花了一分钟，就根据拨号地点，把事情调查清楚了，查到了黄耀祖朝秦九开枪的来龙去脉。
九妹：“有几个蒙面人绑架了黄耀祖前妻。”
“能查到是什么人么？”秦九询问着九妹，想到了黄耀祖之前的异常行为，黄耀祖会对他开枪，很显然是那伙绑匪让黄耀祖这么做的。
也就是说，那群绑匪是冲着他来的，而他得罪过得人，会报复他的人，又不敢报复他，只能从身边人下手的，也就只有昨晚那群恐怖分子了。
应该是逃走的疤脸，还有无眼男跟墨镜女。
墨镜女可以直接排除了，不可能是墨镜女，因为墨镜女跟无眼男，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在乎他一个小基层。
他算哪根葱？
也值得拥有超能力的恐怖组织惦记？
排除墨镜女后，就只剩下逃走的疤脸了，是这群家伙又回来报复了。
“绑匪在哪？”秦九大概猜到那群绑匪是谁后，让九妹把那群绑匪的位置标记出来，猜测道：“能查到他们是谁么？我怀疑是昨晚的疤脸，用体貌特征跟步态识别对比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九妹：“地点查到了，在昨晚聚餐的酒吧，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
“有查到他们的去向么？还有黄耀祖前妻在不在酒吧？”
九妹：“黄耀祖前妻被带走了，他们消失在没有监控的路段，无法继续追踪。”
“那黄耀祖的目的地呢？他要去哪？”秦九问道。
九妹：“黄耀祖正在前往昨晚聚餐的酒吧，要不要通知他，他前妻已经被绑匪带走了，不在酒吧。”
“不需要，”秦九迅速使用手机发消息，制止了九妹。
那群绑匪没杀黄耀祖前妻，说明黄耀祖前妻还有利用价值，想用黄耀祖前妻，继续胁迫黄耀祖。
不管这伙恐怖分子想做什么，现在是他在暗，对方在明，这群人已经暴露了出来，还想继续胁迫黄耀祖，这群人是跑不了的，他对九妹吩咐道：
“九妹，送双胞胎回家，告诉她们今天会很混乱，让她们紧闭房门，不要外出，你去租一辆黑车来接我，用假的身份信息租车……”
“九妹收到，马上就到，”九妹发来一张q版头像后，又发来一张图片，“用体貌特征对比过了，那群绑匪中有疤脸，只是步态并不协调。”
“只要确定是这些人就行了，”秦九看着九妹发来的对比图。
至于步态不一样嘛！
那是昨晚被他踹的。
至此，九妹静默了下去，秦九也在路边默默等着九妹，想着疤脸等恐怖分子。
他想在城里追踪这群人，他就需要一辆代步工具，他倒要看看这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特别是墨镜女，东西都拿到了，就不能苟起来默默发育，还想出来搞事情？
他有些看不懂啊！难道墨镜女就没有告诉疤脸这群人，要低调么？
由于杂物科的恐怖袭击，还有公寓楼的尾随，让秦九以为这两伙人是从属关系，因为这伙人还谈不上佣兵，大概是拿钱办事的狗腿子。
疤脸等人的报复行为，或许是他们自己的主意，也有可能是墨镜女下达的命令。
不过，她更倾向于疤脸等人的自作主张，他不知道这群人的头究竟有多铁，双方这么明显的差距，这群人还不跑，还敢出来玩绑架，是想死么？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他还没去找这群人麻烦，这群人反倒又来他身边搞事，真当他没脾气么？
敢动他身边的人，这次他不打算留活口了，就算是黑西装要活口，他也不打算留了。
他会让这群人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且，打架嘛！
免不了磕磕碰碰，下手重了，人死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等待九妹的过程中，他都在思索这群人的目的。
这群绑匪只是想报复他的话，完全没必要带走黄耀祖前妻，直接杀了更能宣泄心中的愤怒。
可黄耀祖的前妻却被带走了，这群人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还指望着用黄耀祖的前妻，来威胁他？
别逗了，他又不是黄耀祖，前妻又不是他前妻，威胁他什么？
如果人死了，他最多事前来不及，也要让这群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想让他投鼠忌器，拼尽全力去营救，那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还是感情的问题，却不是他的感情，他也不需要这种软肋。
之前的黄耀祖，在绑匪的逼迫下冲他开枪，现在又拼命去找绑匪，想救前妻出来，已经快被逼疯了，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现在，估计黄耀祖满脑子都是救前妻，救前妻，救前妻……
当然，这属于正常现象，念念不忘的前妻被绑架，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九哥，我到了……”
就在秦九想着这伙人的目的时，九妹开着一辆黑色轿车，来到秦九跟前停下，摇下车窗，冲着秦九喊道。
“有查到那群人的行踪么？”秦九拉开车门，上车后问道。
“没有，他们消失的地方没有监控，也没见他们回来，”九妹回道。
“其他车辆呢？其他路口呢？他们会不会换车转移人质？”秦九看着九妹投屏到手机上的监控画面。
手机上的监控画面，已经属于郊区了，再往前就没有监控画面了。
“没有，每一个路口路过的车辆，我都有监控，一旦发现可疑车辆，或是可疑人员，监控都会抓拍，并重点跟踪，直到核实不是那群人……”
“这么大范围入侵电子设备，会不会被察觉？”秦九听九妹略带骄傲的语气，九妹入侵了全城的摄像头，让他有点担心。
别到时候人质没找到，他们反倒先被发现了，那可就不妙了。
“这个时代的电子设备，只要联网，就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我不主动暴露行踪的话，他们是无法发现我的，我就是无影无形的电子幽灵。”
一说到网络，九妹就得意扬起下巴，好似等待夸奖的小猫咪，洋洋得意得不行，等待着秦九的夸奖。
“瞧把你能的，”秦九倒是没夸九妹，沉思片刻后，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打击九妹的话，“就算能控制这么多监控，还是没找到他们……”
“这又不能怪我，谁叫监控的普及率只有城区，没有郊区的，”九妹吐了下小舌头，为自己小小辩解了一下。
“没事，把眼睛都收回来，盯着黄耀祖就够了，”秦九想到那群绑匪没杀黄耀祖前妻，留着肯定还有利用价值，不管是黄耀祖，还是黄耀祖前妻，都还有利用价值。
既然那群绑匪要利用黄耀祖，那他们跟着黄耀祖就行了，那群绑匪早晚会露出马脚。
当黄耀祖开车来到酒吧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吧台上只留下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