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外星人不夜城
月球，心事重重的秦九三人，足足在地表上流淌了一天一夜，他们才来到月球背面，外星人的基地附近。
要不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尽可能地躲避月球轨道上的卫星，还有时不时从低空掠过的飞行器。
他们都不敢走直线，只敢躲在太阳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慢慢移动。
要不然，他们早就应该抵达月球背面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选择了最慢的方法，躲在一个又一个月面环形山的阴暗处隐藏，沿着环形山移动。
当三人来到月球背面时，立即就被一座闪烁着五颜六色灯光的不夜城所吸引，城市中好像异常地热闹。
站在陨石坑环形山上放眼望去，不夜城的高楼大厦外，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
应该是类似献祭管理局防护罩的东西，直径起码有几百公里，比起活死人只有两公里的月球基地，大太多了。
活死人的基地与之相比，简直就像是一枚拇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珠，丢进了大海，完全没有可比性，活死人的月球基地太渺小了。
就算现在月球背面是黑夜，秦九三人眼前的透明罩子下，一些奇怪的建筑依旧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这是一座风格怪异的城市，有点赛博朋克加不夜城那味儿了。
“老板，这？”同样看到这座类似人类城市的阿豪，脸上惊讶万分，难道外星人竟是我自己？
“别瞎想，这种事情只有调查了才知道，”秦九微微摇头，也不是很肯定的样子，但他也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座城市存在了多久都是个未知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城市应该是人类修建的，有点人类的风格也不是很奇怪……”
可秦九没说的是，就目前来看，可以排除这是个二级文明的想法了。
也可以排除，这是一个流浪二级文明的想法了。
这座城市哪有一个二级文明的样子，就算是前哨站也不会搞得那么花里胡哨，更不可能是一个文明。
反倒像是一群及时行乐的流浪汉，组建的城邦，或者说海盗更贴切一些。
毕竟，一个文明的前哨站，不可能弄得这么花里胡哨。
一个流浪文明如果发现了一块宝地，也不会弄得如此花里胡哨，而是更应该重建文明，延续文明。
只有一些过得朝不保夕，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的海盗，发现了一块宝地后，才会想着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
如果是文明，也不会待在月球这个荒凉的地方，而是去占领小破球，才能更好发展文明，也能更好的享乐。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这群星际海盗虽然有些家底，但是并没有完整的工业能力。
不然早就进攻小破球了，而小破球上的工业能力，很可能就是这伙星际海盗的命门。
只有这样，双方才能达成合作的基础，一方拥有技术，一方拥有工业能力。
虽然小破球上的人类文明很初级，可都是被卡在能源上。
如果拥有更高效的能源利用率，人类的工业能力就会告诉外星人什么叫力大砖飞。
至于这伙星际海盗，为何不抓人类去找一个二级文明做买卖。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你发现了金矿，捡到了金子，是闷声发大财，还是去跟一个带枪的猎人交易？
只怕到时候，吃进去多少，都要吐出来，还要被敲骨吸髓。
换做任何一个人，坐在外星人的位子上，都会选择欺负人类这个地表最强。
不说什么别的黑科技，光是轨道轰炸人类就避不开，还能拉拽陨石轰炸小破球，同样无法防御。
跟人类合作，外星人就是人上人，是大爷。
跟一个走出自己母星的文明合作，那不叫合作，那是打工仔，这是不能比的。
“走吧，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秦九看着不夜城中的灯红酒绿，眼神明灭不定。
“老板，你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叶起东见秦九神色有异，好像比见到外星人基地之前，少了许多凝重的神情，不知秦九究竟发现了什么。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秦九笑了笑，他确实轻松了许多，招呼两人跟上，才对两人解释道，“好消息是，我们可能只需要面对一群强盗，而不是一个文明……”
“老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阿豪暗暗赞叹秦九的眼光，好奇询问秦九怎么会有这种看法。
“我们新人类是新生的文明么？”秦九不答反问两人。
“我们跟活死人统治下的人类不同，但我们确实是个新生的文明，”阿豪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并誓死拥护这个新生的文明。
“那我们在做什么？它们又在做什么？”秦九只是将二者对比了一下，结果呼之欲出。
难道活死人跟外星人就没有猜疑链么？难道双方就没有技术爆炸么？
更何况还是一个未知的异族。
小破球上的不同种族之间都能打生打死，更何况是外星人这个异族。
不进步，就只有等死，这是一个文明的紧迫感，很显然那个透明罩子下，纸醉金迷的外星人并没有这样的紧迫感，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或许就算意识到了，也是有心无力。
因为缺少人口，根本就玩不转工业能力。
这也是航天，四代机，航母，只有大国才玩得转的原因，就是人口。
如果没有人口，所有工业门类都填不满，还是洗洗睡吧。
“我懂了，一个文明不应该是这种表现，”阿豪被秦九这么一提醒，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就连活死人都知道科技为王，都在发展科技。
外星人却不发展，或是受限于人口而无法发展。
其实，并不是说一个文明拥有娱乐，精神文化不行，但至少不是这个文明的主流。
从那座不夜城的表现形式来看，正好与文明的发展主流相反。
娱乐至死也不是不会出现在一个文明身上，那是科技停滞，毫无寸进，或是进步极为缓慢，阶级彻底固化的文明，才会出现娱乐至死。
可人类文明并不在此列，至少目前还不在此列，外星人就不清楚了。
说了那么多，也只是猜测罢了，但星际海盗的猜测起码八九不离十，一座城可无法称之为文明，如果真的有文明，那这个文明的体量也太小了。
除非外星人也有虚拟现实技术，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板，那坏消息呢？”叶起东听秦九说完好消息后，又对秦九提到坏消息时的叹息，来了兴趣。
“坏消息当然是这个宇宙很热闹，哪怕小破球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都有强盗光顾，那真正的新大陆又是什么样的？”
“热闹一点不好么？”阿豪感觉人多挺好的啊。
“好是好，我们也得打得过才行，”叶起东轻轻摇头，如果星际海盗正如蝗虫那么多，那么新人类危矣。
如果星际海盗是宇宙的主流，那还好一点。
至少证明了这个宇宙中，银河系内并没有强大的文明。
可如果文明是主流，那就没得玩了。
就连星际海盗都跑来小破球，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避难了，外面有多热闹可想而知。
随便一个文明都能随手拍死小破球，这就是文明与文明之间的差距，比人与人的差距还大。
“也是，”阿豪突然懂了秦九两人为什么情绪低落，就连面对活死人，他们新人类都得小心翼翼，更别提那些强大的未知文明了。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眼前的任务，”秦九见两人兴致不高，便知道两人都被他的猜测打击到了。
他也不会给两人打气，提振士气什么的。
他们三人都是战士，是不需要鼓舞士气的。
能加入外勤部的战士，无一不是意志坚定之辈，根本不会被失败所动摇，也不会被敌人的强大给动摇。
如果这么轻易就屈服，颓废，丧气。
这样的战士根本就无法通过新兵训练营，更何况还是初中高三个训练营，能从里面爬出来的战士，都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狠人。
“了解，老板，”阿豪很快调整了情绪，望着越来越近的透明罩子，心中也越发坚定。
“老板，我们该如何穿过这个透明的罩子，”叶起东同样调整好情绪后，跟着秦九停在透明罩子前，朝透明罩子丢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了防护罩的金色涟漪。
阿豪才意识到，这就是类似于献祭管理局防护罩的东西。
“走地下，”秦九慢慢融入地下，献祭管理局的防护罩能硬扛核弹，这个防护罩只会更强，不会更差。
要不然这座不夜城，也无法在毫无大气的月球上生存下来，并创造出来一个人造生态圈。
随着三人融入地下，顺着缝隙不断向下渗透，三人不知渗透得多深，也没有发现防护罩的漏洞，就是落入了一个矿洞中。
“这里是？”秦九的液态金属慢慢聚合，变成了他原本的模样，心生惊疑。
四下望着这个宽高都有四五米的矿洞，这里怎么会有矿洞？
“老板，该不会是外星人在开采月球矿产资源吧？”叶起东重新聚合后，手里拿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铁矿石。
像这样的铁矿石，在这个矿洞内很多，几乎到处都是。
“不清楚，我们分散探索，看看有没有通往城市的通道，”秦九抬手拂过洞壁，三人各自选择一个岔路口，开始探索这个矿洞。
秦九选择的矿洞运气比较好，只是走了一小段，就见到了铁轨，还有一辆运输铁矿的矿车，在铁轨上驶过，而运输车的驾驶员，还是一个人类，一个黑人。
“人类？”秦九就隐藏在洞壁上，看着这个黑人开着矿车缓缓行过，才从洞壁上显现出身形，联系阿豪两人。
“阿豪，起东，我这边有发现……”
“老板，我这边也有发现，”叶起东收到秦九的联系后，便在内部频道给秦九汇报。
“老板，我这边什么都没有，矿洞到尽头了，”阿豪也出声汇报道。
“好，你们根据定位过来，”秦九发现的这条地下铁轨，应该跟那座不夜城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是否连通不夜城。
还有那个开矿车的黑人，怎么看都是普通人，他还用红外热成像视觉，扫描过开矿车的黑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等待阿豪两人赶来时，他也退回了岔道口，隐藏在阴影下，直至他听见有脚步声接近。
“老板？”阿豪两人来到洞口处，并没有看到秦九，便在心底呼唤秦九。
“我在这，”秦九再次从隐藏的墙上出来，显现出了身形，对叶起东问道：“起东，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铁轨，”叶起东回道。
“这里也有一条，我还看到一个黑人开着矿车，运输铁矿离开，”秦九抬手指向洞口外的铁轨，外面的铁轨隧道有灯光，洞口内并没有灯光。
“黑人？人类？”叶起东听到秦九提到人类，不免有些诧异，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
不，不对，这里有人也不是很奇怪，因为这座城市就是人类建造的。
“老板，会不会是奴隶？”叶起东想到了一个词，一个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词。
自从人类进入工业革命以来，奴隶这个词就从人类的印象中消失了，只存在历史中，没想到他又在这里看到了。
“不好说，”秦九抬手摩挲着下巴，细细思索着刚才看到的黑人，还将画面发给了叶起东跟阿豪。
“老板，他脖子上带着的项圈？”叶起东刚看到秦九发来的画面，就注意到了黑人脖子上的金属项圈。
“看来是奴隶无疑了，”秦九暗暗叹了口气，这也是早就能意料到的事情。
毕竟，在小破球上人命都不值钱，更何况还是在外星人的地盘上，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哪怕是人口，人类自己都在贩卖自己的同类，更何况是异族。
“既然城中有人类，反倒是更方便我们潜伏，等下一趟矿车路过，我们就离开矿洞，”秦九带着两人隐藏在铁轨下，只等矿车再次经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