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驾驶
很快，接到通知的劳伦斯赶到了防御省，牧云此时的身份是安全顾问，但实际上执掌着最关键的决策权，据高层们描述，墙外总部的体量要远大于城内，上任董事长凭借那些禁忌研究，成功在废土上开辟了局面，甚至和其他幸存者组织取得了联系。
工作大厦顶层，防御省第一负责人—指挥长亲自接待，清理组长是企业的二号实权人物，值得他花些时间。
可当指挥长看见劳伦斯为一个年轻男人躬身开门，眼里不禁闪过一丝讶异，“企业”现任董事长他当然见过，最近也没转出领导层换届的消息。
“好久不见，指挥长阁下，这位是我们企业的安全顾问。”劳伦斯向来冷峻的脸庞上挤出笑容，转过头介绍：“洛伦先生，这位是指挥长，防御省第一负责人。”
“你好。”牧云主动握手。
“你好，请坐。”指挥长伸出手招呼两人坐下，他猜测之前武装直升机迎接的应该就是这位年轻人了。
“指挥长阁下，其实我是你麾下的干员，这次来是想请伱允许我成为机甲适应格者。”牧云直接说明来意，对于天际城最顶级的权力者之一，话里有话纯属浪费双方时间。
“当然可以，程序什么的跳过就行，主要是别伤害到你的身体。”指挥长没问对方想成为机甲适格者的动机和理由，成年人对自己负责是基本认知，操纵机甲需要应对钢铁污染，具有相当高的危险性。
“四号异化者及其全部研究资料已经送到了您的私人科研所。”劳伦斯插了一句话。
指挥长嘴角挂上一丝笑意，一半是态度一半出自真心，四号异化者是他索求已久的东西，事关肢体再生技术，但以前企业几乎完全不需要他的合作。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牧云说道。
指挥长起身到抽屉里找出一份文件，直接划掉了一个名字，那是“独裁”号的现任驾驶员，他将会提前退休。
牧云侧头向劳伦斯递了一个眼神。
“企业会给这位前驾驶员满意的补偿。”
“可以，防御省这边同样不会吝啬，他可以返聘技术监督人员。”
在提升待遇的同时脱离危险岗位，这大概算好事，却无疑有些缺乏尊重，如果对方是那种无私奉献的性格，也许还会不满，但实际上，指挥长是防御省的第一负责人，他确实有筛选驾驶员的权力，现在只不过是打破了自己制定的部分规则。
牧云摸了摸胸口，还好，他没有半点良心，因此隐隐作痛也无从说起。
随着指挥长命令下达，整个防御省瞬间忙碌起来，全部工程师都被要求放下手里的工作，尽快完成独裁号的检修。
半个小时后，运输人员将高约60米的巨型机甲送到预备区，指挥长陪同牧云和劳伦斯检验驾驶结果。
登陆装置敞开，旋梯架起，牧云走进独裁号腹腔，随着装甲严丝合缝地紧闭，驾驶空间内陡然变得明亮，橘红色的灯光带着一丝温暖，防御省在人文关怀方面还算尽力。
机甲的驱动原理来自于“映射”，驾驶员在操控台做出的任何动作都会被机甲模仿，而在这个过程中，支持“映射”原理的某种特殊材料也会释放污染。
驾驶员的标准不在于能否驱动，而在于存活时间，普通人甚至会被瞬间崩溃理智，即便是合格的驾驶员，结束机甲生涯后一般也活不长久。
牧云站在操纵台举起手，独裁号几乎在同时举起钢铁手臂，可这却让他皱了皱眉头，即便是片刻的延迟，对于同量级战斗来说也是致命的，因为这相当于固定的破绽，敌人总能抓住机会。
连续动作让牧云快速熟悉驾驶感觉，高精神属性和纯血男爵级位格具有很强的污染抵抗能力，再加上称号精神之铁，几乎造不成太过明显的影响，只是略微放大了负面情绪。
指挥长神色逐渐变得极其严肃，原本交易中的平和表情消失不见，穿着工作服的高级工程师急匆匆地递过来一台实况数据记录器，驾驶员和机甲的契合度高达99％。
“确定?”
“三次检验均无错漏，那剩下的1％也是机甲的问题。”
指挥长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契合度就是战斗延迟率和动作完成性的综合数据，以前的驾驶员最高也只到80％左右，或许用驱如臂使形容那位更合适。
“他是天生的机甲适格者。”
劳伦斯无奈摇头，“就算如此企业也不可能把他交给你。”
指挥长沉吟片刻，“贤者议会的最终王冠计划你知道的，我想邀请他成为王冠机甲的驾驶员候选，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看，优胜者是谁已经板上钉钉了。”
“王族不同意使用热源石，所谓最终王冠计划只是空谈罢了。”劳伦斯淡淡道。
角落处，身穿候补驾驶服的少年攥紧拳头面露不甘，旁边一脸胡茬的颓废壮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林，不用为我担心，能退下来真的是好事，我又不是整天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总得休息休息吧，再说，你也看到了，人家的确是天才。”
“可是……大叔，你明明还要向啃食巨人报仇啊！他们问都不问就取消了你的驾驶资格，简直太过分了！”小林愤怒地低吼。
壮汉闻言只得挠头，解释道：“刚才有位大人物找过我，说要给出让我满意的补偿，我说杀死啃食巨人就行，人家答应的很痛快。”
“不亲手报仇还有意义吗！你忘记菲娜了吗！?”
“行了！小林，我的女儿我当然不会忘，可是靠我自己可能永远也杀不死啃食巨人，人生总得妥协。”
小林冷漠地甩开壮汉拍在肩膀上的大手，一言不发地离开预备区，对方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大叔了。
与此同时，一道浑身惨绿的身影土坑中奋力刨动，它的身影相较于其他深度异化者显得很是娇小，而且眼睛中流露着清晰的理智之色。
“小林……小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