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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媚澜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徐当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于是走上前,“那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但是你现在已经是学了不少东西。今日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我还要再想想要教给你什么东西。”刘媚澜听完,下意识点了点头,“那师父我就先走了。”

徐当嗯了声,在刘媚澜将门给关上之后,他望向刘媚澜给他带的那瓶酒上。说起来,真的好奇怪。明明都还不是怎么熟,怎么感觉刘媚澜好像还挺依赖他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能教的东西都教了,也不枉上山一遭。

他长吁一口气,转身又开始活动起来。这是每日必备的东西,徐当几乎每天都会练一遍。就是不知道这个刘媚澜学不学,若是学的话,这个也不是不能传下去。刘媚澜走在下山的路上,打了个喷嚏。这喷嚏将睡在路边的人吵醒来,徐华睁开眼,看见刘媚澜。

他急忙起身,想要叫住刘媚澜。但是刘媚澜在看见他之后,立马就埋头往前走。搞得他好像是什么怪物一样,徐华皱着眉,转头看向徐文。徐文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本不认识刘媚澜,自然不清楚徐华现在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不现在就上去好了。”

徐华抿了抿嘴,“算了,等刘媚澜回来再说。”听到刘媚澜这三个字,徐文突然看向刘媚澜正离开的背影。“原来她就是刘媚澜,看不出来。”徐文道,徐华也像他一样往刘媚澜的位置处看去,“就这样都比我厉害,你就说还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比如说?”

徐文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回答,徐华笑了笑,默默给自己回答道,成为徐当的徒弟。他长叹一口气,又再次躺了下来。今日他们很早就来了,就是撑不住就躺在地上多睡了一会儿。再次一睁眼,就看见刘媚澜,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徐当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刘媚澜回到店里,接着看店,脑子里一直都是徐当跟她说的话。已经学了不少东西,那徐当是不准备再接着教了吗?想到这刘媚澜赶忙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往这边想。刘媚澜往门口处看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能乱想,不能乱想,不能胡思乱想下去。”

即使已经很多遍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但还是忍不住往糟糕的地方想去。她啧了声点着了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徐当的卦象一般都是很准的,现在刘媚澜倒是对这个人比较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为旧人,而且还能到鄜洲来接他们过去生活。

要是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见他来过。刘媚澜想到这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时候一男子敲了敲房门,刘媚澜走上前打开门,“买酒吗?”刘媚澜问道,男子点了点头,刘媚澜给他让开位子,“想喝点什么,给你装。”男子没说话,抬手指了指。

刘媚澜看了看他所指的位置,“行,那我就开始装了,你要多少?”刘媚澜问,男子想了想,纠结开口道,“就和平常一样。”刘媚澜点了点头,将酒给人装好。“都给你装好了,小心点拿哈。”男子接过酒,将钱放在刘媚澜的手上,“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将男子给送走之后,刘媚澜无聊开始打算盘。听着算盘的响声,刘媚澜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有所平复。而是越敲越感觉烦,干脆,刘媚澜直接将算盘给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睡起,火越燃越旺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暖和了起来,刘媚澜睡着觉得脖子有点疼。

她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现在生意和她前师父在的时候是一模一样。但是收益却是完全没有前师父在的时候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刘媚澜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一旁堆在一起的酒,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卖完,“怎么办,丢又丢不了,还能送人不成了。”

刘彦清起床之后,就发现宅子好像和昨日的不一样。所有人都是有意无意往他这边看来。他没说话,走到刘大郎的屋子前,敲了敲他的房门。刘大郎在听到声音之后,赶忙将门给打开。“阿郎?你怎么起这么早”,刘大郎惊呼转身给刘彦清让出一条道出来。

刘彦清走进门,“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种习惯。”说完,他又注意到一旁正在熟睡的女子,“让你去寻消息,你寻了什么回来。”看见刘彦清误会了,刘大郎赶忙给自己解释,“不是,阿郎,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能干这种事?这是我昨晚抓的黑刺客。”

刘彦清转过身看向他,“黑刺客?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鬼话?”刘大郎摇了摇头,刘彦清将他上下打量一眼便走到桌子旁边。女子巧在这时醒过来,她的头动了动,刘彦清有些无语又再次看向刘大郎。“我不管你是从哪弄回来的,现在马上把人给送走快点。”

“那个,不能送。”刘大郎道,刘彦清有点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刘大郎说不能送?他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刘大郎。“你这,昨晚过得很好?”刘彦清问道,眼看事情被刘彦清越描越黑,刘大郎忍不住开口解释,“昨晚她就在你屋子门口,我还以为是刺客。”

刘彦清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他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女子,女子睁开眼站起身,“刘彦清?”她道,刘彦清看了眼刘大郎,又转头看向女子,“你是谁?”他问道,女子没有说话,直直盯着他。刘大郎走到刘彦清身边,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昨夜她也是这么说。”

“我还以为是她脑子哪里不对,现在一看还真有点问题。”刘大郎说完后退了一步,刘彦清挠了挠自己的后脖子,看向女子,“听说你昨夜寻过我?找我有事?”刘彦清又问,女子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说,刘彦清无奈威胁,“外面好像有人在找你,叫他们进来?”

话落,女子终于开了口。“二郎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对,你是谁。”刘彦清被她讽刺的是云里雾里的,“什么意思?”他又接着问道,女子将头发全部别到耳后。刘彦清只觉得这张脸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清楚在哪里见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找我?”

刘彦清又再问了一遍,女子这才对他说,“找人给你送了那么多信,你却晚到现在才回来。刘彦清,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苏宁。”话落,刘彦清深吸口气,“什么多少,这些年我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什么信。也就最近收到过,这才从汴京赶了回来,但是人找不到。”

“你当然找不到,她现在人在鄜洲,你怎么可能找到。”女子反驳,刘彦清哑口。他现在是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刘大郎走上前,“不是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我们也是收到之后就来了。之前的为什么没收到我们不知道,但是现在来就是看见了。”

“且不说那你说的那个苏宁,现在是不是已经嫁人了。若是已经嫁人了,那她的事我们没办法插手。若是没嫁人,我们将她接去汴京也不是不能一起过。”刘大郎的话让女子瞬间闭了嘴,是啊,在刘彦清离开之后就怀上了第一个孩子,若细说起来倒先是不贞。

她低下头,刘彦清拍了拍刘大郎的胳膊。转身走出门外,刘大郎看了眼刘彦清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对女子说道,“昨夜你到我家阿郎门口,就是因为这件事是吧,你觉得都是我们的错你自己没错对吧。细想想,你看看你可笑不可笑,你现在能改变什么?”

“是你们来晚了,我一直都在找。”女子争论,刘大郎点了点头,“跟我吵是吧,我现在告诉你,我们确实是前段日子收到的信。阿郎还告了假专门回来一趟,不管你信不信,这些日子快马加鞭,为的就是见见你说的那位苏宁,昨天回来就让我出门探消息。”

“一直到今天,外面根本打听不到。还准备说不找了,结果大晚上你到阿郎门口。怎么?是觉得阿郎好说话,想着欺负人是吧。靠你那点花拳绣腿,你觉得你能干成什么事。”刘大郎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什么一样能让人觉得自己的缺点瞬间被放大,无措紧张。

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迅速蔓延,女子低着头。她没有再接着跟刘大郎吵,而是不知道在想什么,问话也不答应。刘大郎翻了个白眼,走出门,将门给关上。在刘大郎走了之后,门口守着的男子迅速进门,将女子给抓了起来,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了。

刘政生的面前,刘政生看了看她,将茶放在桌面上。“见过刘彦清了?感觉怎么样?”他问,女子不说话,低着头。刘政生冷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你一直都在给他写信,若不是早早拦下来,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女子听到这瞬间抬起头。

然而刘政生根本就不在乎她现在怎么想,不该知道的已经让知道了,现在就是要看他怎么圆下去。女子站起身,“为什么,为什么要拦着。”她问,刘政生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因为当年刘彦清正在京城马上上考,因为苏家出的事没有任何人能解决掉。”

“把消息封了,也是对刘彦清好。你总不能因为苏宁的事情,把刘彦清拿来开玩笑。”刘政生道,女子感觉自己就好像听见什么玩笑一样,笑出声。“那之后呢?强迫也是?”女子又问,刘政生道,“你说的这个我不清楚,跟刘武在一起,算是最好的收尾了。”

女子哑口,忽然,她转过身一头撞死在墙上。这一幕将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刘政生摆了摆手,“把人收拾了,别弄脏了地方。还有,看看二郎君在哪,让他过来一起吃个便饭。”众人回过神,赶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收拾女子的尸体,擦干净血迹。

另外一部分去找刘彦清,刘彦清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刘母的房门口。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想见刘母一面。刘大郎跟在刘彦清身后,立马就明白了刘彦清现在是什么意思,上前替刘彦清将门给打开,又将刘彦清推了进去,刘彦清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在屋内了,刘彦清笑了笑,走到刘母的旁边坐着。丫头站在刘彦清的身后,不明白他现在来是为了什么。刘彦清给刘母压了压被子角。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但是又怕刘母反过来骂他。终于,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地板。

丫头见他不说话,也就没有说什么,站在他的旁边。刘大郎走进门,看见刘彦清什么话都不说,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说话。他走到刘彦清旁边,戳了戳他的胳膊。刘彦清抬头看去,刘大郎用下巴给刘彦清指了指刘母,刘彦清皱眉摇了摇头,又低下头想。

刘大郎啧了声,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刘彦清才好。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二郎君,阿郎说让你现在过去一下。”男子道,刘彦清站起身,跟在男子身后,刘大郎也跟在刘彦清的身后。二人来到餐桌前,刘彦清正端坐在桌前,看见刘彦清进来了。

便道,“来了。”刘彦清嗯了声,坐在桌前等待开饭。刘政生见他这样,也就没说什么。下人将饭菜都端了进来,刘政生起身给刘彦清盛饭,“昨晚上隔壁的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见了。方才还过来问我,看有没有见过那人进门来,我说没有见到。”

刘彦清喝汤的手一顿,又接着开始喝起来。刘政生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不到位让刘彦清以为是别人。又接着道,“那人之前帮过我若是见到了,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哥哥,那人是个女的,你若是看见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去看看。”

刘彦清没说话,刘政生笑了笑,看来事情已经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了。他没再开口说什么,刘彦清吃完之后就出了门。刘政生在刘彦清离开之后,将碗放在了桌面上,“去找几个人跟着二郎君,他若是去了鄜洲,那就一直跟着,一路上路远,多带点钱花。”

“这、阿郎就不怕二郎君回来大吵。”一直在刘政生身边的男子开口问道,刘政生想了想,“不会大吵一架,只会永远都不回来了。”刘政生说完又接着吃了起来,男子无奈走出门安排了好几个人跟在刘彦清的身后,刘政生想到女子从刘大郎房里出来的样子。

忍不住又开始生起气来,要不是她乱跑乱说。那现在事情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到了根本就没办法收场的地步。他将碗放在桌面上,转身走进自己的屋里。下人们将碗筷收拾好,都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谁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胡乱说什么,丫头也是。

刘彦清走出门,“跟他说了吗?”他问道,刘大郎跟在刘彦清身后,“已经说了。”刘彦清点了点头,在门口等了一会,车子停在大门口。刘彦清准备上车时发现在马车后面又跟了一辆,他看去,从车里走出来几个陌生的男子,他们来到刘彦清的面前跟他解释。

“是阿郎让我们过来的,他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几人解释,刘彦清瞬间明白,他看了看几人,皱眉上了车。刘大郎跟在他后面,冲着几人笑了笑,也上了车。“这就是二郎君?感觉还没有阿郎好。”一男子道,另一男子重拍了下他的头,“别乱说话了。”

男子捂着头噢了一声,两辆马车往鄜洲走去。一路上并没有来的时候那样,总是叫人感觉到很压抑。刘大郎不知道说点什么,也不知道做点什么。现在他已经有点发冷了,但是往刘彦清这边看来,刘彦清跟没事人一样,没表现出特别冷的样子,刘大郎佩服。

他搓了搓手,又放在嘴边哈两下。刘彦清看来,皱了皱眉,“怎么冷成这个样子。”刘大郎无奈傻笑两声,没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来的时候笑得有多猖狂,现在就能冷成什么狗样,“没事,昨晚上热得太厉害,今天冷着了。”

刘彦清没再出声,他靠在后面的木墙上,回想自己刚刚和刘政生一起吃饭时候的样子。原来苏宁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想跟他说罢了。“以前这样,现在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想不明白了。”刘彦清突然开口,刘大郎看向他,“阿郎,你在跟谁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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