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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怜府君子 > 第七十章 素华涩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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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太后诏曰,哀家痛闻安宁侯之女孙氏奈落故去,念及安宁侯为国效力,征战长平大捷,其女奈落温婉贤淑,勤勉孝敬,深得哀家厚望,哀家无比惋惜,特此下令孙氏小女奈落后事由哀家全权操办,许入宗庙,以表宠褒哀思,钦此。”

田公公吊着嗓子念完了懿旨,便将手中的懿旨递给气的咬牙切齿面色涨红的陆焉识,小声提醒道:“陆捕快,还不快谢旨?”

陆焉识怎么也想不到烟安远离故陵,太后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陆焉识愤愤抬头,怒火中烧驳道:“太后向来不过问刑部之事,此为摄政,我陆焉识虽为尚居府侯的儿子,可毕竟也是大令的捕快,此女横死必定有古怪,太后如此着急操办后事,莫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哎呦陆捕快,您可别说了,这可是太后懿旨,陆捕快若是抗旨不尊,那小的只能带你去地牢一趟了,快点领命吧,我还得回故陵交差呢。”

“我陆氏替令帝卖命,怎会听从太后指令?”陆焉识面色难看,拳头紧握,怒声道:“温太后是要步南宫氏的后尘吗,以安葬为借口不过就是为了保护权贵,何其可笑,恕陆焉识抗旨不尊,要杀要剐任凭太后发落,除非太后将整个刑部端了,否则我绝不会交出尸首。”

田公公闻言满脸为难,他曾服侍先帝,后来令帝纪氏举兵造反,纪氏更名山河,以取归纳山河吞并天地之意,纪氏是个明君,念及田公公办事得力特许侍奉太后,何等的恩赐,而这太后却一反常态插手进此事,陆焉识则是朝廷股肱之臣之子,舅舅又是刑部尚书,自是不能因为太后懿旨而私自定罪,定会惹怒皇上。

这抓不是,不抓也不是,田公公身后的侍卫见陆焉识抗旨,正欲拔剑,田公公也纠结得很,陆焉识见田公公的面色又道:“若是等我查出真相,定会将此女尸首交予太后,如若田公公听令懿旨而忘记了令帝曾立下凡有冤假错案需得彻查到底的规矩,那么就是违抗圣旨,田公公自己得要掂量掂量,孰轻孰重啊。”

田公公一怔,犹豫道:“这......”

陆焉识见状胜券在握一笑,收了怒气劝道:“若是违抗了懿旨,皇上定会念及你谨遵口令,忠心不二,即便是太后要取你性命,皇上也会护你周全,可若是为了懿旨而惹怒了皇上,那太后还护的了田公公吗?而且听闻田公公有个外孙需要照顾,不是吗?”

田公公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陆焉识,道:“陆捕快怎知....”

“如若田公公帮我这回,我定会替你外甥孙寻得好的学堂,替他重金寻得一位娇妻,安稳度过一生,如何?”

田公公见陆焉识有一脸正色绝无欺瞒之样,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斟酌片刻后问道:“当真?”

陆焉识颔首,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此一来。”田公公扬起拂尘,作揖道:“多谢陆捕快了。”

陆焉识轻笑,道:“也多谢田公公祝陆某一臂之力。”

田公公闻言点点头,收起拂尘,朝身后侍卫摆摆手,侍卫见状收起佩剑略显迟疑的面面相觑,陆焉识俯身行礼正欲送走田公公之际,衙门外却走进一抹红色身影。

“留步。”

田公公看清面前人面容之际,急忙行礼,道:“李大人。”

李择喜轻笑,伸手扶起老者,道:“以后田公公见到李某无需行礼,免得伤了骨头,这不还要照顾你的外孙,得病了可就不好了。”

田公公闻言一怔,颤颤巍巍的起身,不解道:“不知李大人何意啊?”

李择喜伸手一扬,如铭便从外头进来,将手里的地契和太后懿旨交给田公公,道:“是李大人向太后奏请,准许田公公除夕时出宫养老,另外这是城郊一处小院的地契,李大人已经将田公公的外孙接到此处,还请了乳娘贴身照顾,田公公大可放心。”

“这.......”田公公顿时红了眼眶,欲准备下跪,李择喜拦道:“田公公,另外太后要我告知与公公,公公侍奉她多年,虽是前朝旧臣,可公公的忠心她都看在眼里,她准许你安度晚年,可你莫让太后失望了。”

田公公顿时大悟,叹了一口气便缓缓转过身,正色道:“尚书府侯之子陆焉识抗旨不尊,公然挑拨皇上和太后的母子之情,其居心叵测,传太后口谕,扣入地牢。”

陆焉识闻言瞪大眼眸,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你就不怕皇上问你的罪!”

田公公道:“我侍奉的是太后,不是皇上。”

“还不快动手。”

身后的侍卫闻言颔首,刀刃出鞘上前止住陆焉识,陆焉识涨红着脸,双眸通红的看向居高临下面色冷淡的李择喜,目眦尽裂的笑道:“李择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如此!”

“田公公,可否让我与陆捕快单独说几句话?”

田公公闻言担忧道:“还是留两位侍卫,免得受伤。”

李择喜道:“无妨。”

田公公颔首,扬了扬拂尘,侍卫随着田公公出了院门,如铭和叶陵相视一眼也提步出了院门。

“江至,你也出去。”

江至神色微动,说了句“好”,便也出了门。

刚刚出门江至便打了一道狐火,叶凌和如铭看着倒地不起的侍卫怔了怔。

陆焉识缓缓起身,嗤笑道:“你也不怕我取了你的性命?”

李择喜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含着笑意看向陆焉识,道:“试试?”

说罢,陆焉识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刀刃出鞘,满面怒意的夺步上前,李择喜眼眸微眯,侧身避开,伸手握住陆焉识的手腕,手肘撞向对方腹部,对方吃痛脸色一变,伸腿撑在石桌之上李择喜勾唇一笑,低下头,掰过地面陆焉识的右腿,顺着肩胛重重摔在地面,面容着地伤无大碍,不过此招重骨肉之痛,一时间难以动弹。

陆焉识伸手撑着地面欲起身,却不曾想到再被李择喜过肩之时扯到脱臼,无法起身。

李择喜伸手撑着头,略带笑意的看向陆焉识,道:“陆捕快连李某坐着都打不过,李某又怎会畏惧陆捕快会取了李某性命?”

陆焉识吐了一口血痰冷笑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陆捕快太明显了。”李择喜略显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道:“矫枉过正便是如此道理,陆捕快言太后过于此地无银,殊不知,陆捕快也是彼此彼此啊。”

“你什么意思?”陆焉识用膝盖撑起自己的身体,抬眸看向李择喜,满眼的怒意隐隐作痛,冷声道:“孙奈落的死与我无关。”

李择喜闻言颔首,道:“自是无关,不过用琵琶弦勒断女子脖颈的,不就是陆捕快吗?”

“你!”

陆焉识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眸,满面震惊,只见面前女子指尖轻轻敲打着石桌,面带玩味之色含着不轻不重的笑意看向自己。

“怎么,被我说中了?”

陆焉识忍痛道:“你如何知道?”

“先前我还在想,为了陆捕快会一人前去鸳枝楼不带部下,如此想来,应当是陆捕快早就在鸳枝楼之上,虽然今日传出傍晚只是陆捕快带人前去城郊查案,李某不才,查看了刑部的刑牌得知陆捕快当日并未前去衙门,而陆捕快去了何处,李某倒是差点忘记了。”

李择喜道:“陆捕快除了是刑部衙门的捕快统领,还是尚居府侯的儿子,是鸳枝楼雅间其中一间主人礼部侍郎杜衡的挚友,而陆捕快穿着捕快服,披着一件外袍带着琵琶弦入了鸳枝楼,在前者杀了孙奈落之后,陆捕快带着琵琶弦入了雅间,随即将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女子身上,勒断了她的脖子回到了捕快府,却没有时间再去刑部领取行牌。”

“李大人可真是聪明。”陆焉识缓缓抬头,面色惨白一笑,道:“所以,你和田公公故意玩了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戏码,就是为了让我入狱。”

李择喜笑道:“陆捕快倒是想多了,我不是菩萨,孙奈落与我毫无瓜葛,我何必为了如此一人抓你泄愤,只不过我有些好奇,此女如何死的,至于陆捕快,李某大可现在就放你离开,而孙奈落的尸体我也必须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