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的合同已经到期了。”
林司乔的心尖都跟着这句话颤了颤，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看着纪淮。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契约了。所以，以后请多指教，纪太太。”
林司乔的眼中氤氲出一层雾气，有些动容，“余生多指教，纪先生。”
第二天早上，林司乔动了动酸涩的身体。
刚动了一下，纪淮低沉带着初醒沙哑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还疼吗？”
林司乔蓦地羞红了脸，背对着纪淮摇了摇头。
纪淮却像是没看到她的羞涩，拉着她又腻歪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两人起床穿衣洗漱后，林司乔坐在窗边发起了呆。
昨晚……没有做任何措施，她手里捏着之前就放在包里的事后药，很犹豫要不要吃下去。
她还不知道纪淮是怎么想的。而且只要想到之前那个没有发育好的孩子，她就会觉得很难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那个孩子，她的心都揪得难受。
可能是因为，相当于自己亲手杀死了她吧。
纪淮打了电话让人把早餐送到房间后，就看到了独自坐在床边的林司乔，不知道为什么，她整个人都透着一丝悲伤的气息。
他缓步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
贴在她的耳边问道：“怎么了？”
在扫到她手里的药时，气息也一点点沉了下来，“不想要孩子吗？”
闻言，林司乔的身体僵了僵，“你想要吗？”
纪淮沉默了一会，试探着开口：“如果我说，顺其自然，可以吗？”
顺其自然吗？
此刻，林司乔倒是觉得，顺其自然，是一个很美好的词。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药重新放回了包里，便被纪淮拉到了桌边吃早餐。
早餐很丰盛，中式和西式的都有。
她夹了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瞬间满口生香。
“聂凡已经把李念念的联系方式发给我了，我想今天回去之后，约她见一面。”
纪淮听了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吧。”
“还是不要了。”林司乔又咬了一口小笼包，“你的气场这样强大，你陪我去，怕到时候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气场强大？
纪淮挑了挑眉。
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听起来还挺让人骄傲的。
“那就让聂凡陪你去吧。”
“倒也不用吧。约在人多的地方，大白天的，总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再说，都是年代那么久远的事情了，总不能还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吧。”
纪淮也没有再劝，只点头应了她。
回去之前，林司乔还给江言发了条消息，告别了一下，说等回了江城，有时间再聚。
许是昨晚太累了，林司乔总是觉得有些有些气闷，上了车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她跟李念念越好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基本是在最繁华的地段，人来人往，就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不利了。
林司乔推开门走了进去，选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位置。
虽然是选择了人多的地段，但是毕竟，他们要谈的，也不是什么八卦和家长里短。她也不想旁边的人听到。
点了一杯拿铁，她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着李念念。
大概过了十分钟，李念念才姗姗来迟。
她朝里面张望了一下，看到了林司乔之后，才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
一坐下，她就先将林司乔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
林司乔：“？？？”
她怎么就红颜祸水了？
整个高中她都只追着纪淮一个人跑，她祸谁了？
“但是你也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到处勾引别人的未婚夫。恬不知耻。”
林司乔：“？？？”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画风有点诡异呢。
林司乔想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说我勾引别人的未婚夫，这个‘别人’，该不会是指的方岁然吧？”
对面的李念念白了她一眼，“不然呢？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林司乔默了默。
高中的时候，李念念跟他们不是一个班的。方岁然当时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很多男生对她趋之若鹜。
按说，她和李念念应该也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可是听李念念的口气，似乎很是为方岁然抱不平。
这倒是奇了。
林司乔拿着勺子在杯子里缓缓搅动了几下，“既然你在微博上面骂我骂得这么起劲，那你难道没看到今天的热搜吗？”
“呵。”
李念念面露不屑，“我当然看见了。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找了那么多人水军来做伪证，良心都被狗吃了。”
看着李念念义愤填膺的样子，林司乔的心里越来越疑惑。
本来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因为以前的事情而对自己不满，只是历史遗留问题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只是因为这个。
“你觉得那些人都是水军？”
“不然呢？纪总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突然结婚？就算是结婚，又怎么可能一脚踏两船？”
林司乔听得直皱眉。
怎么听都觉得，眼前的这个一身傲气的姑娘，被人利用得很惨。
而且明显信息闭塞。
还有她对纪淮这股信任的劲头，该不会……是他的小迷妹吧？
难道高中时纪淮众多的迷妹中，也有她一个？
林司乔抚了抚额，觉得有些头疼。
“所以在你看来，这件事情就是，我因为嫉妒方岁然，进而持刀伤害了她？”
“不然呢？”李念念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她，“难道不是吗？”
“你从高中就一直没脸没皮的追在纪总后面，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还不放弃。退一万步说，就算纪总已经结婚了，那你不也是上赶着当小三吗？”
听了李念念的话，林司乔有些失笑。
她将手里的勺子一放，两手抱在胸前，往椅背上靠了靠，懒懒开口，“就算是这样，这件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