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两人俱是一怔。
“出院了？什么时候出院的？谁来接她出院的？”林司乔有些着急地追问。
小护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都有好几天了呀。好像就是你上次来之后不久。你不是她的朋友吗？怎么不知道？”
听小护士提到上次，林司乔又问道：“上次我来的时候，她不是还发病了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这个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小护士歪了歪头：“我记得医生一直都说她的病情不是很稳定。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好了，可以出院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
林司乔想了想，突然想起上次的那张登记表。她问小护士：“我之前来的时候填过的登记表，可以看看吗？”
小护士点点头，从护士站的桌子上把登记表拿出来给林司乔：
“我还有事要忙，你们看完帮我还放在那就行。”小护士指了指护士站的桌子。
林司乔接过登记表，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再往上看了几行。
但林初衍的名字消失了！
她不停地翻，往前翻了好几页，都没有看到林初衍的名字。
看到林司乔的动作，纪淮不禁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怎么了，登记表有什么问题吗？”
林司乔又仔仔细细地确认了几遍，真的没有林初衍。
她这才开口回答纪淮的问题：“你还记得林初衍吗？”
听到林初衍的名字，纪淮皱了皱眉。
这个名字倒是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看纪淮似乎不太记得，林司乔出言提醒道：“我们之前去过一次泰勒夫妇的庄园，就是纪家卖给他们的那个。
当时，泰勒夫妇有个客人，就是林初衍。”
这位一说，纪淮就想起来了。
那次不仅林初衍在，江言也在。
纪淮的声音低沉了几分，问道：“怎么突然提起她？”
“我前几天来的时候，在登记表上见到过她的名字。”
“什么？”纪淮一怔。
林司乔伸手指了一下她名字上面大概四五行的位置：“就是这里。我记得很清楚，绝不会记错。
但是现在，她的名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张恒的人。再普通不过的名字，探视的病人也不是方岁然。
纪淮接过登记表，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问道：“你能确定，你的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写上去的吗？”
林司乔点点头。
这就是她觉得最奇怪的地方。
那天她看到了林初衍的名字，这件事情压根不可能记错。
现在林初衍的名字没有了，为何她的名字还在上面。
而且的确清清楚楚的就是她自己的笔迹。
她也仔细辨别过了，这确实是手写出来的，不是复印出来的。
想了想，林司乔拿出手机把登记表拍了下来，然后抬头问纪淮：
“纪淮，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查过方岁然？”
闻言，纪淮也有些懊恼。
他确实没有查过方岁然，是他大意了。
以前他觉得，方家只剩下方岁然一个，自己在国外呆了那么久，也十分可怜。
再加上方岁然始终有恩于他，怎么也要对她照顾一二。
但是现在来看，事情好像有些超出了意料的范围。
找不到方岁然，倒是可以去问问她的主治医生。这样想着，两人来到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口。
门开着，林司乔敲了敲门，轻声问道：“请问哪位是方岁然的主治医生？”
办公室里的医生们各自忙碌着，没人抬头，也没人理她。
林司乔又问了一次。
这回，才有一个年轻的医生抬头看了看林司乔的方向，道：“你说的病人住在哪个病房，我帮你查查吧。”
林司乔道了谢，道：“就是之前楼上那个带铁门的房间。”
话音一落，年轻医生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那是我们梁主任的病人，梁主任不在这里，在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
林司乔再次道了谢，跟纪淮一起去了主任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说了一句“请进”，林司乔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是方岁然的主治医生梁主任吗？”
听到方岁然的名字，梁主任目光有些不善地打量了一下来的两个人。
“她都已经出院了，你们还来干什么？”
闻言，林司乔也不恼，客气地道：“不好意思梁主任，是这样的，方岁然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姐，之前听说她住院，家里让我来看看。我前几天来过一次，但是今天来的时候就被告知她已经出院了。
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但是为了跟家里交代，所以想来了解一下方岁然的病情。”
梁主任上下打量了林司乔好几眼。
这女人长得可真是漂亮，要不是旁边的男人太过可怕，一直散发着低气压，他倒是可以……
刚想到这，纪淮的目光便像淬了毒一般地盯上了他。
他打了个哆嗦，出声道：“她的病情还挺复杂的，精神分裂，伴有焦躁，强迫，而且还有暴力倾向。她来我们医院也有几年了，这两天恢复得还不错，就出院了。”
“可是梁主任，我前几天来的时候，她还病发了来着。”
她前几天来的是时候，没有见过这个梁主任。
林司乔的话让梁主任一僵，道：“那个只是偶发性的。你是不是刺激她了，如果收到刺激，病人可能会有一些不寻常的反应，这是正常的。
出院之后只要不再受刺激，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了。”
见问不出什么，林司乔向梁主任道了谢，跟纪淮一起退出了主任办公室。
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她那天看见的医生不是梁主任，那应该是……
林司乔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刚才那个答了她话的年轻医生！
林司乔决定再回去找那个年轻医生问问情况，路过楼梯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压抑着的说话声。
“梁主任跟那个方岁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有一次值班半夜路过那个病房，听到里面传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