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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回乡之路 > 第八十一章 从吴家屯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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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屯就是昨天刘凤吉和山田一郎强行把季老四和张老三弄下火车的地方,这是个安奉线上的一个四等小站。从这里上车,自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张老三知道,没准罗刹人在奉天驿和北奉天驿守株待兔呢,甚至在苏家屯火车站也可能设了卡。所以一听到刘凤吉说要去吴家屯,张老三惴惴不安的心情马上平复立刻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刘哥,到了吴家屯,可要请我吃顿好的呀!”张老三也不知道他俩谁的岁数大,就管刘凤吉叫起哥来。

吴家屯屁大点地方的一个乡村,能有什么像样的饭馆,刘凤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俩个人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半钟头到了吴家屯,这里别说有个像样的饭馆,就是个路边摊也没有一个。看到这种情形,张老三自然失望之极。刘凤吉付了车钱,车老板手里有了今天的嚼咕钱,欢天喜地的回了奉天。

既然没了吃饭的去处,两人直接去了车站。去了售票口买票,卖票的说三点十分有一趟去本溪湖的火车,刘凤吉就买了这趟车的票。看看离火车到站还有一个多小时,刘凤吉决定领着张老三去车站外的村子逛逛。张老三一听说要到村子里去逛逛,他连忙说:“我不去,那里没有可遛遛的地方。”

刘凤吉一听到张老三的拒绝,立刻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不赖张老三,只能赖自己疏忽大意了。

“我们俩不去村西头,就到村子东头走走。”刘凤吉赶忙说明。

张老三真想说愿意去遛遛你就自己去遛遛,我就在车站呆着。可是他知道刘凤吉还不是很信得过自己,现如今自己只能在刘凤吉的视线之内。于是他说:“那就走呗,可是往东呀!”

出了车站往东,走了不远,就看见了一个作坊。这对于张老三可是一个佳音,作坊的字号叫做独一处熏鸡。可惜张老三不识字,不然非得扑过去不可。刘凤吉掏出钱来,递给张老三指着那作坊说:“还不过去买一只。”

张老三一脸懵逼,拿着钱满脸狐疑地到路那边的作坊去了。刘凤吉发现不远处的大槐树下有七八个人聚在一起闲聊,于是就凑了过去。

“昨晚天刚黑,我老伴正在铺被,这时候听到“砰”的一声响。你们猜这是什么动静?这就是枪声,这个声音我太熟了。光绪三十一年,日本和俄国在沙河打仗,就是这个声音,跟炒蹦豆式的连成一片。”一个坐在大槐树底下大石头上白胡子老头绘声绘色地说着,他身旁还放着拐杖。

“你听的那声响,就是枪响。就是这声枪响打死了桥边躺着的那个人。”一个戴着草帽的中年人说。

“尸首已经被村公所拉到西边儿乱坟岗子埋了。一早有人给他盖了一领炕席,但那也还是吓人倒怪的。还是整走了好。”一个老太太说。

“这兵荒马乱的,出了人命没人管。小鼻子败了,不管。大鼻子,胜了,也不管。这可哪天是个头呀!”那个白胡子老头长叹了一声。

刘凤吉并没有打算走到大槐树底下,但他距这帮人的距离足以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听到这里,刘凤吉对季老四的事情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他还想听一听进一步的情况,不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刘哥,那边的作坊做熏鸡的,他们不零卖。”张老三给钱都花不出去,声音里透着十分不自信。

刘凤吉还想听一听大槐树底下的人们还说些什么,于是又掏出一把钱塞给了张老三说:“他说卖几个你就买几个!”

张老三飞一般奔回了熏鸡作坊,刘凤吉继续偷听大槐树底下人们的谈话。“听说了吗,那个死人不是咱们南北二屯的。听村公所的人说,他可能是过路的在这下了火车,然后被仇家杀死在这。”还是那个戴草帽的中年人透露的消息。

刘凤吉觉得分析得还算准确。接着,讲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他说:“听说村公所报给了上边,可上边人没人管这事儿。所以村公所就一埋了之。”这个时候,张老三拿着一堆熏鸡回来了,熏鸡是用荷叶包着的,看那个样子张老三就要拿不住了。刘凤吉迎上去拿了两只,张老三手里还剩三只,不用问,五只熏鸡才是最少的批发量。

回车站的路上,遇上了一个食杂铺,刘凤吉他们俩买了一瓶散白酒,并顺便买了一个筐,好用它装熏鸡。

进入车站候车室,车站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检票了。在这里上车的旅客很少,在闸口只有两个人候检。刘凤吉和张老三跟着前面两个人检票进站。

火车带着风声进了站,八一五后刘凤吉乘了几回火车,但火车进站的呼啸声仍然让他震撼。

车厢里人不多,刘凤吉和张老三在车厢中部找了一个整空没人的座位坐下。刘凤吉拿出那瓶散白酒,张老三从筐里拿出一只熏鸡。两个人因陋就简,撕开熏鸡,一人一个鸡腿,两人交换对着瓶嘴儿喝起酒来。

两人喝的口很大,刚过一站,张老三的头就晕乎乎起来。“刘哥,我就喜欢这种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张老三酒虽有点上头,但自己订下的讨好刘凤吉的宗旨仍然有效。

“那么你是说我们是打家劫舍,专干剪径的那种人?”刘凤吉反问道。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是行侠仗义,扶危……”张老三一时想不起来怎么说了,脸红的窘在那里。

“扶危济困。”刘凤吉提醒道。

“对,是扶危济困。你看呐,小鬼子、二鬼子家……家什么了?”张老三一说到关键的词儿就掉链子。

“家眷。”刘凤吉提醒道。

“是,是家眷。她们的国败了,她们的男人死的死,逃的逃。一句话,她们的背字走到底了。她们被坑被骗有谁来管?可就是你们来管了,这不是扶危济困是什么?”张老三几口酒下肚,说的话利索多了。

“嘘。”刘凤吉竖起食指在嘴唇中间表示禁声。这个时候,火车停了,从车厢的那一头走过来两个罗刹兵。“喝酒!”刘凤吉把酒瓶递给张老三。然后大声地说。

酒喝到这个份儿上,张老三不再拘束,接过酒瓶“咕嘟”就是一口。然后把骨头扔在桌上,又撕了一个鸡翅膀。

两个罗刹兵越走越近,他们似乎闻到了熏鸡与白酒的味道。罗刹兵快步来到刘凤吉和张老三的座席跟前,两人分别大咧咧坐在刘凤吉和张老三的身旁。其中一个罗刹兵嗅了嗅鼻子说:“Бeлвnh,哈拉哨!”

刘凤吉知道“哈拉哨”是好的意思,至于前边那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罗刹兵的肢体语言已经明白无误地指向了那个酒瓶。刘凤吉示意张老三把酒瓶给那个罗刹兵,张老三马上把酒瓶递给了说话的罗刹兵,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并说:“老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