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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至此,周老侯爷深深凝看国师。

国师察觉周老侯爷的目光,微微皱下墨眉。

良久。

周老侯爷离开,不知又去办什么。

晏清本人不习惯卧房里面有人伺候,国师也不习惯,无人发觉国师不是晏清。

沈姑娘同是如此,暂住周老侯爷府里,闺房并无人伺候。

火炭燃烧,闺房里面温热不寒。

沈姑娘本来睡得很好。

倏然。

成为替代常茗受苦被虐待未久,又被送到现代精神病院,那位变态医生偷偷折磨她的记忆,进入梦里。

变态医生不会杀不会搞什么生物医学研究,但是他会折磨人的心智,还会时不时电击。

沈姑娘反复梦到,梦里会出现痛感,只是与真实世界痛感不同,梦中会削弱痛感。

下一刹。

沈姑娘惊醒,坐起身,手心微微攥紧。

脑海浮现记忆里的那位医生。

“这些被我折磨的小东西里,我最喜欢的只有几个,其中里面,就有你,如果你乖一些,不要想着逃跑,我会给你好的待遇。”

说到这里。

医生微抬手指,捏住当时被电击快要昏过去的她。

危险病态的笑,映在她的眼里。

蓦然。

那些脑海里画面快速变幻。

沈姑娘眼里暴躁杀意。

恨不得亲手杀了医生,只是医生早就死亡,如今她也不在现代,回到自己本来的身体。

【宿主,夜里去找国师,那样不会做噩梦】

觉得修正系统胡扯,沈姑娘倒着容易醉的酒,想醉晕入睡。

半晌。

沈姑娘醉着,由修正系统哄骗,悄悄跑入国师的卧房。

国师听到声音,点燃灯火。

映清卧房。

神情警惕,正准备对进来的人动手。

下一刹。

沈姑娘身影出现。

国师放下剑,下着床榻,来到窗前,扶住沈姑娘跳窗的身子。

沈姑娘低着脑袋,抱住国师劲瘦的腰肢。

国师长指合上窗。

低着浓黑暗色的眼眸,俯瞰忘记垫增高,明显比他矮了的姑娘。

“徒弟,这里是侯府,不是国师府,不能随意翻窗,若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好。”

国师说到这里。

本想拿开沈姑娘的手。

沈姑娘抬起漂亮醉态的眸子,望着国师俯首的脸颊。

“阿晏,我梦到曾经折磨过我的人,我好想亲手杀了他,可是,他已经被杀死,我无法再杀。”

闻言。

国师眼底一沉。

刚想问是谁,他去替她报仇。

听到沈姑娘后半句,国师眼里杀意消失。

心微微泛疼,不知何故。

轻轻触碰沈姑娘弥漫绯红的眼尾。

“我会护你,你别怕,没有人会再折磨你。”

沈姑娘虽醉,但还是说出心里想法。

撒开国师,跑到国师的榻上,埋在被窝里面。

“才不信,自己保护自己就好,指望任何人护着你,都是不好的,护我又能护到几时,阿晏还是保护好自己,不要来管我。”

国师缓缓踏入床榻前,微拽沈姑娘袖口。

俯身看着,眼底温笑。

“徒弟,回你的房间,别在这里睡。”

沈姑娘稍微动些武力,抓住国师皓白的手腕,扯入床榻。

雪白纤手拉下薄纱深竹月颜色的床幔。

里面的少女姑娘,欺压着。

国师呆住,看着面前沈姑娘醉意勾人的眸。

沈姑娘嫣红唇笑,染着几分恶劣。

“好喜欢师父这副模样。”

说到此处。

沈姑娘渐渐挨近。

国师本以为沈姑娘,会对他做什么。

下一刻。

沈姑娘抱紧紧,缠着他,其他什么也没有做。

京城郊外,四周清净。

灯火燃着。

跪在蒲团上面。

妄图抢夺国师身体,想害死国师魂魄,住在国师身里的真正晏清,敲着木鱼的动作,骤然僵住。

眼前又出现沈姑娘埋在真国师的怀里,像是贪恋依赖国师的小白兔,乖巧无害。

晏清深邃眸子压抑。

站起身。

眼底溢出怒色。

“为什么,她只和国师如此亲近,我就算伪装国师,她也会认出我不是他。”

若早知如此,他当时就不应该怕被发现古怪,直接杀了自己的那具身体,国师会再也无法从那具身体醒来。

晏清想着从前学习的鬼术,仔细回忆,是否具有换回身体的方法。

也许他可以换回身体后,继续伪装国师。

沈姑娘会以为他就是真的国师,直到把沈姑娘骗成亲,他不必伪装,沈姑娘发现他不是国师,为时已晚。

那时,沈姑娘已经是他的,被他关在金笼子里,无法反抗,日日夜夜都是他一人的沈姑娘。

晏清所思所想,越来越深。

不惜重新试用鬼术。

明知修炼成人后,鬼术不能再用,依旧要用。

下一刹。

晏清猛然发现这具身体居然与他的魂魄完全匹配。

忆起曾经有人说过他的魂魄并不完整,应当是魂魄分裂,他不是完整的自己。

骤然。

晏清猜测国师和自己的关系。

若他和国师是一魂分裂,那为何国师转世做人,而他是修炼鬼术,运气过好的修炼成一个孩子,被之前姓晏的父母捡去抚养,后又被侯爷夫人带走。

思及这里。

晏清觉得自己是否多想。

不过,若他真的和国师是同一魂分裂出来,定要吞噬国师魂魄。

若是和国师融合魂魄,他就不能有自己的意识,只有吞噬,才可以保留自己意识思想,国师的魂魄会和他化为真正的完整。

周侯府里。

沈姑娘未再噩梦。

徒留国师一人心里兵荒马乱。

沈姑娘睡觉动作并不安稳。

国师脸颊被沈姑娘的脸贴着,低垂眼睛,看着身前的沈姑娘,死死的抓住他腰带。

伸出长指,想轻轻推开。

下一刻。

没来得及推开沈姑娘,反而衣袍凌乱。

沈姑娘靠的太近,国师浑身绷住,不敢起身。

“徒弟,你总是这样对我,以后若是你有了夫君,你也会这样对他,甚至更过分吗?”

说到这些。

国师忆起预知晏清与沈姑娘大婚当晚,沈姑娘唤着床榻里晏清名字的画面。

心底一紧,神情弥漫着阴鸷冷意。

沈姑娘翻身,未再和国师脸贴脸。

国师蓦然抬起手,死死的搂住沈姑娘后腰。

挨近沈姑娘耳畔,声音不自知的恼怒委屈。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为何未来会嫁给他。”

说着这些。

国师差点一时被情绪控制。

猛然想起他只是她的师父,身体如今也是晏清躯壳,立刻坐起身,下了床榻,跑到外面,精致眉眼染上雪色。

“刚刚差点,就要忘了自己是人不是禽兽,幸亏什么都没做,不然,我就是一个罪人。

上次我也是这样跑到雪地里,第二日以为自己喜欢女色去青楼,可如今我明确知道,我根本不是贪恋别人的女色。

那为何,我会对她想发疯。”

国师喃喃此处,忆起晏清的友人风流,妻妾甚多,总是去青楼,又看过很多话本子。

也许晏清友人,会明白他现在这个状态,是什么情况。

良久。

墨夜仍深。

晏清友人们身在酒楼,饮酒作乐。

国师来入这里。

友人们怀里揽着从青楼带来的女子们,睨了一眼国师,并不知国师非晏清本人。

国师坐在宽敞雅间位置。

友人们本想热情邀请国师用膳。

国师语气微微低沉。

“我不是来找你们用膳,我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友人们愣住,看向国师认真的神态,以为国师会问什么重要问题。

国师缓缓出声。

“我有一个朋友,不喜欢那位女子,之所以不希望女子被别的男子靠近成亲,是因为把自己当做兄长父亲心态,虽然他并不是女子的义兄义父,只是普通的友人。

奇怪的是,他还会偶尔想对那个女子做些什么发疯涩涩的事,他以为自己是贪恋女色,去青楼却没有想碰青楼女子心思。

昨日他又乱了,一想到那个女子未来可能会嫁给别人,心底就很想杀了别人,不让女子嫁人。

你们说,我的这个朋友,是否生病?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明明不喜欢那位女子。”

友人们听着国师这些声音,不由皱眉。

“晏清,你的那个朋友,明显就是喜欢那位女子,谁家正常人,会把自己当兄长父亲心态后,会对那位女子有涩涩和吃醋心态。

何况他又不是义兄,他在那里自以为是义兄心态,这不是脑子不好吗。”

说到这里。

友人喂着青楼女子吃葡萄。

青楼女子依偎在友人怀里。

爱穿骚包粉的少年,瞥见国师愣然眸子。

笑嘻嘻的。

“说的没错,晏清的朋友就是喜欢那位女子。

不希望那位女子嫁给别人,是吃醋,是嫉妒,吃醋就是指,心底酸溜溜难受痛苦,不希望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这些,晏清你难道都不懂吗,你明明那么喜欢沈姑娘,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懂。”

国师神态淡淡的,看了一眼骚包粉少年。

唇掀,声音平静。

“你怎么确定,这一定是吃醋嫉妒喜欢?”

粉袍少年闻言,挑了挑眉。

喝着酒,唇勾。

“我们在场的这些人,情史丰富,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没听说过哪个人不喜欢一位女子,会想不让她嫁人想和她涩涩的情况。

若你的朋友是贪恋女色而非喜欢,不会不碰青楼的人,更不会不允许那位女子嫁人,若是当友人或者义妹,更不会出现涩涩心思。”

国师捕捉到情史丰富四个字重点。

眸色微垂,凝视腰间香囊。

“若你们真的懂感情,怎么会情史丰富,应该此生只有一位女子才对,怎么可能会妻妾成群,出门带着青楼女子。”

友人们本来笑着的面容,倏然都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