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你们这一代的家族代表？”昂热扫视这些衣冠楚楚的年轻人。
不说很羸弱，但在卡塞尔学院或许连精英学员的序列都排不进去。
“都是各个家族优秀的年轻人。”汉高微微颔首，“跟你我同一辈的老家伙有些已经死了，还有些就躺在病床上，靠着氧气管苟活。”
“我也老了，倒是你，看着还和年轻人一样矫健年轻。”
“别跟我扯。”昂热吐出一口浓郁的烟气，“拍卖会上见面的次数也不少，可我们都已经半个世纪没有搭讪了，这次破例，是为了什么事？”
“为你拍下心仪的东西庆祝一下可以吗？”汉高从冰桶里拿出一瓶香槟，分别给昂热和林修都倒上了一杯。
“是嘛？那就感谢你们的放弃，让我们能够得手。”昂热微笑着举杯致意，“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破例找上我吧？”
“为什么不呢，老实说有些后悔，你那么想要的东西，甚至不惜带人过来搅局，那东西肯定是有着非同凡响的价值吧。”汉高微笑着说。
昂热回以微笑，根本不接这茬。
“好吧，确实有其他事情。”汉高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老实说，对于圣杯...龙骨，我们有些好奇，你们杀死了四大君主中的青铜与火，应该得到了祂的龙骨吧？”
“没有。”昂热毫不迟疑的否定说，“青铜与火之王不是单指一位君王，而是两位，我们能够确定的只有康斯坦丁，我们的人杀死了他，并且得到了他的骸骨。”
那玩意现在就存在卡塞尔学院的冰窖当中，连带着参孙一起，被置放在了那里。
这件事林修也是听昂热说的，毕竟他也是挥举屠刀者，这种事情昂热并不会隐瞒他。
但对那东西，林修并没有多大兴趣，他端起香槟轻抿，静静倾听着两位老者的交谈。
“是嘛，恭喜你们！”汉高举杯，“历史上，我们第一次真正杀死了四大君王！几千年来龙王的茧化的能力对我们来说可一直是个噩梦！而你们解决了这个技术难题！”
“这是全新的历史，诸位，请敬我们的同胞！”
年轻人们一起起身，高举香槟杯，“为全新的历史！”
所有人一饮而尽杯中的香槟，似乎在这一刻，之前略有些凝固的气氛也稍微解开了些许。
“那么在这样重要的时候，我们双方的盟约是否可以续谈了？”一个年轻人站起身，留着黑密的小胡子，就像一个艺术家一样微笑着说。
“只要有足够的条件，谈判的门就永远打开着。”昂热笑眯着双眼看向那名年轻的新贵。
“您的通达真是让人愉悦！昂热先生，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您，而是弗罗斯特·加图索，我们可能没法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年轻人脸上带着如同商人般的微笑。
“能够理解，加图索家是我们中最强的家族，弗罗斯特作为它的代理人一向很强硬。”昂热微笑着说，“而我就不同了，我是温和派。”
听到这句话，正滋滋有味品尝着昂贵香槟的林修差点一口酒喷在那些年轻人脸上。
虽然他并没有见识过昂热真正动起手来的样子，但据他所知，昂热可不是个好脾气，只是比起年轻时，现在更加沉稳有心机了而已。
但这时候怎么可能拆自己校长的台，见昂热他们把目光投向自己，林修干咳了两声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那位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对于林修的反应有些诧异，但也没敢多说什么，相反话语还有些谨慎了起来，也许是想到这里还有一位脾气不是很好的S级，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容易挨打...
“昂热先生，我们都是混血种，本该是朋友与盟友，只是在对待龙族的态度上有些分歧，但这没什么不可弥合的。”
“只有能够彻底终结龙族的历史，我们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所有帮助！”年轻人微笑着说。
“这么慷慨？”昂热微微挑眉。
年轻人微微颔首，“当然，我们愿意为我们共同的事业慷慨付出，哪怕是带着巨额捐助加入校董会，帮助您将那一切阻碍扫平也无所谓，就像是弗罗斯特那只乱蹦的斗羊，我想您应该很讨厌他在各方面给您下的阻拦吧。”
昂热轻轻点头，“你这个比喻非常恰当，但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是免费资助我的吧？我需要付出什么？”
就像是在认真考虑他们的提议一样，但林修能够看到昂热眼中闪过的一丝怪异，也是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共享权利！共享整个世界！”年轻人摊手表情逐渐狂热起来，“我们远比人类优秀，在龙族的历史结束后，我们混血种的时代也将彻底来临！”
“在那时，我们将共同走上金字塔的顶端！”
“然后成为新的龙族？”林修似笑非笑的忽然插嘴问询。
有这种想法是能够理解的，就像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欲望始终贯穿整个人类文明。
但比起让这种家伙走上金字塔顶端，或许还不如留着那些龙王。
而且....“你们够资格么？”
“仅凭这点东西，就想瓜分我的战利品，你可以来试试。”林修咧嘴微笑，手中握着一柄不知道哪摸出来的短刀。
风卷过密室，丝丝凉意冲破皮肤，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下意识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头已经被整齐切断！
昂贵的西裤掉在地上，凉意从脚底板直冲裤裆，隐隐还能看到一丝血线在他的腰间蔓延。
“看起来我们的合作失败了，小伙子们。”昂热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看着那名年轻人怔在原地的神情，林修略感无趣的甩了甩短刀低声说，“贪婪者必将恶鬼缠身，下次说话注意点，没有实力就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会送命的。”
他没杀这家伙，只是一个实验，以及简单的教训而已，虽然还不知道学院打算怎么分配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但这玩意好歹是他拿命拼回来的，空口白话就想套走，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