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还玉（6K）
这一夜，陆人杰回到小院居所内，怎么也无法入眠。
甚至连修行《吞灵魔典》，和研究《蜀山幻剑诀》、《阴阳活傀术》这两份新功法的心思暂时也没有了。
有两点原因。
一是当他从超然台下来后，便开始感觉心间郁躁烦热，一人待在安静的卧房内更是毫无睡意，也无心思专注凝神静下来调息打坐。
总是忍不住想找人交流些什么。
他怀疑，这很可能是因为白天在黎府里和昆哥对击时，吸了对方过多的真元内息的缘故。
自从他迈入八品中期，化出血气之后，吸力便比刚开始增大了数倍不止。
那短暂对碰吞吸之下，犹如吃下了一贴大补之物。
于是便渐渐催发了他纯阳体魄的弊端特性……阳力过亢，阴魂衰虚。
到了夜深人静时，便不自控地想入非非。
身体的力量的确是增强了，但是内在的心神却乱了……
当然，这还远远未达到百里司台所说的，喝了他的天火茶那般的后果——没有女子双修便性命堪忧。
陆人杰知道，忍一宿，也就过去了。
但他一想到林院长所说的，若不尽早调理，极可能英年早逝的后果，便不寒而栗。
其实……在进屋前，他曾尝试过邀请白堂主进屋里坐一坐，聊一聊天，讨论讨论案情，想借此分散心思，熬过寂夜。
但是被对方斜眼冷瞥了一眸后，无情地果断拒绝了。
只说夜太深，不便进屋，白日有空再聊。
于是，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另一个原因。
他只能开始一个人在脑海里反复思索，这一日得来的纷乱案情信息，以及整个案件前后的诸多疑点。
眼下他已经知晓，那黎七阳在“主人”阴阳血莲子的协助下，转阳化阴，变成了风韵熟妇艳灵舞。
他相信，那老谋深算的“主人”绝对不是随意挑选的无辜路人给黎七阳吸食脱壳。
否则，他大可以顺手拉个玄京本地没什么其他背景的普通百姓来乔装身份，更加不易令人关注。
他选择孤刀阁当代行走江湖的张林墨的妻子，必然是打着算盘需要她这一重身份，来利用张林墨。
莫非他是想让“黎七阳”进入真武墓山，操控孤刀阁这层势力来从内部搞破坏？
释放古墓山峦内的另一种力量？
想到这里，陆人杰心头得出了这层结论。
真武墓山大阵一甲子开启一次，既然这大阵内有着如此凶险的力量，为何江湖无数名门大宗，依然会赶来玄京，想乘机进入墓山之中？
关于此，又是一层让陆人杰无法完全理解的地方，百里司台也未细说解释。
不过他隐约猜测，很可能是因为那墓山之内存在着大量稀奇灵宝。
盗墓，盗皇陵墓，无论在任何时空，都是许多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记忆里，陌阳县周遭其实也经常出现大户人家的陵墓被盗窃的案件。
况且，这还是开创了武道一脉的大赢真武帝的陵墓。
近几千年来，他比之传说里九州人族的第一代人皇昊神，都有着更加威远的声望和影响力。
而他的遗骸都能镇压某种生灵涂炭的力量，足见其墓山内灵蕴之深。
思绪纷乱，浑浑噩噩。
不知不觉间便胡思乱想到了天明时分。
陆人杰一宿未睡。
不过幸而是，在快要凌晨时，他好歹是勉强能压住心火妄念了。
于是他赶紧趁机修行起了《龙甲护体功》，将体内躁动澎湃的灼热血气消耗了一截。
烦郁之感进一步消退不少。
约莫修行了一个多时辰后，天色刚刚大亮。
饥肠辘辘的陆人杰正在洗漱，准备随后去斩魔司食堂早餐时，朱丝侯和张德帅俩人来敲门了。
二人热情异常，给他买了一大堆附近赫赫有名的冷白记酒楼的菜食。
六斤辣酱牛肉，三只青叶包烧鸡，三只酥皮烤鸭，三只肥美蛋蒸春鱼。
另外有几碟小菜，几十个包子，和一小木桶热粥。
武夫一日三餐没什么别的爱好和讲究，就得肉多。
食色，性也。
昨夜色性没发泄出来，今早便转而加码，从食性来发泄。
卧房里，寂寞一宿的陆人杰大快朵颐得不亦乐乎。
“嘿嘿，多亏了陆兄弟你昨日那番提议，这一盘，我和老张二人一共赌赢了七百多两银子！都抵得上我干一年多斩魔卫的薪俸了！”
“若是哪个倒霉鬼再多下点注，都够我们之中一人买一张浮空花船的门票了！”
“来来来，给陆兄弟你多吃一只鸡腿！”
吃喝着时，满嘴油光的朱猛男乐呵呵地，大方将自己那只鸡分了一腿给陆人杰。
“诶诶诶！朱大哥你快吃！客气了！”
混得熟悉了，陆人杰现在已经不再叫俩人上差，而是互相兄弟相称起来。
他虽然话语里大意是在婉拒，但说着时，却又主动侧开了身子。
让朱丝侯顺利把鸡腿放在了他的面前餐碟里。
这鸡腿青香入味，稍嚼便化，丝毫不塞牙，吃起来余味悠长，陆人杰即使是上一世，也未吃过口感这等舒适的鸡。
“这玄京大酒楼的菜品果然美味！”
陆人杰吭哧吃喝着，口里不停分泌着唾液，赞不绝口道。
张德帅笑着问道，
“陆兄弟你恐怕有所不知，你不妨猜猜，这冷白记酒楼的老板是谁？”
陆人杰嘴里包着半个包子，一片辣酱牛肉，一口小菜，腮帮子浑圆地鼓动着，摇了摇头。
干饭最要紧，昨夜胡思乱想一整夜没睡，现在他懒得再动脑子多猜。
“吼吼！这酒楼是咱们白堂主家的！”
“白堂主的双亲一个姓冷，一个姓白，所以这酒楼叫做冷白记，二老人可热情了，怎么说呢，和白堂主凶巴巴的样子完全不搭边！咱们平日单纯吃喝时，都在她们家的酒楼消费。”朱丝侯接话，笑着说道。
“哦对了，你肯定还不知晓，白堂主家里不止冷白记这有名的酒楼，在朱雀大街周遭十几个坊内，还购置有不少宅院在对外租赁。”张德帅喝一口稀粥，一脸八卦地补充道。
朱丝侯点点头，又接话，
“我和老张租住的小院，就是白堂主家的。”
倒是没看出来，白堂主竟然还是土豪地主出身……
家里这么有钱，不老老实实待在闺房做个千金大小姐，干嘛来斩魔司卖命找罪受？
我特么要穿越到这出身，必然躺平在家里左拥右抱，做个纨绔大少爷享够了骑人之福。
她这是有啥m倾向么……
“二位没有住在总衙？”陆人杰好奇询问。
“没有，虽然不花银子，但是住这里不自由，司台大人天天坐在超然台上盯着在，总是感觉如芒在背，睡得不安稳，心里慌得紧。”
张德帅摇了摇头回答。
“嘿嘿，我和老张只有刚来总衙的前半年住在这里，之后薪俸下来了，便寻地方搬出去了，其实现在有八九成的斩魔卫都未住在总衙，咱们每月薪俸好几十两，若是破了案子还有奖励，足够在外边住一处简单的小宅了，即使在这里住，也是在办案繁忙时小住一段时间，比如最近几天。”
难怪，我说这几日睡在这里怎么感觉周遭安静得出奇，原来大部分人其实都未住在这里。
也是，校长天天盯着查寝，别说深夜出去喝花酒，就是偶尔想动手装逼，也有心里抵触，谁会愿意一直住校……陆人杰在心头暗暗嘀咕。
“对了，白堂主哪去了？她可有吩咐今日是否有差事？”陆人杰抬头，打听着问道。
张德帅摇头，
“不知道，办重案期间咱们不能随意外出总衙一步的，这些吃喝我都是托其他堂口的熟人买的，咱们留在这里安心等待上边的通知便行了。”
陆人杰点点头，感觉自己对斩魔司总衙的日常生活又多了解了不少。
两刻钟后，三人吃喝完毕。
知道陆人杰准备继续在房里调息打坐修行，朱丝侯和张德帅二人便早早离开了。
他们来这里，其实主要是为了给陆人杰改善伙食联络一番感情。
总衙食堂里的饭菜虽然不错，但是远比不上外边大酒楼的。
而且对方昨日令他们大赚了一笔，来感谢犒劳一番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张德帅提出要分银子给陆人杰，却是被拒绝了。
“嗝儿~陆兄弟对咱俩似乎要亲近许多了，不像从前那样敬畏得生疏。”
回白虎堂的路上，朱丝侯抚着肚皮，神色惬意地和张德帅交流道。
“没错，他都叫咱们大哥了，而且银子一点也不愿从咱们这儿分取，实在慷慨，看来昨日你我挺他的举措，他都是留意在心里的，多半是被你我感动了。”张德帅笑着点头。
“唉，我到总衙来了这几年，一次都未见过百里司台，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模样呢，陆兄弟才来总衙几天，几乎天天都上超然台见司台大人，这人啊，干哪一行都得看运气，陆兄弟自从那夜遇到咱们后，便一路大放异彩，着实让人羡慕。”朱丝侯颇为感慨。
“这是命，羡慕不来的，以后咱们多多率堂里兄弟挺他便行了，说不定哪天跟着他就能有幸见一见司台大人了。”张德帅补充道。
朱丝侯点头赞同。
自送饭的俩斩魔卫离开，几个时辰过去，陆人杰一直在房间里打坐，继续修行《龙甲护体功》
待到中午时分。
他已然感觉，周身大成的“龙皮”之下，肌肉筋膜已经变得灼热坚硬起来。
并且在他有意的引导下，开始一条条一团团地各自独立，继而挪动编织，有了凝聚成一枚枚“硬甲”的趋势。
随后，又有人敲响了房门。
来的是地主土豪白雾貌。
“司台大人现在要见你。”不等陆人杰开口询问，白雾貌便直接开口说道。
今日，她一向禁欲系性冷淡的冰霜脸，竟少见地看起来有一分喜色。
这女人怎么面色含笑，我今天还未吹她呢，不可能昨天吹那一句，她心头一直酥润到现在吧，昨晚上从超然台下来都未见她现在这神色……
陆人杰心头好奇，但是没有开口多问。
轻车熟路到了超然台，百里司台依然在煮茶。
几日不见的飞机场林洁儿今日穿了一袭淡青色锦裙，也在桌旁，吃着糕点，张望着茶壶。
她发髻梳得很细致，将白腻的脖颈露出，看起来倒是比之前稍微多了几分女人味，而不再像个小女孩，显幼态了。
真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丫头在的时候，司台大人的石桌上才会出现糕点，陆人杰在心头暗暗好奇。
“你又写诗了？那日回来，竟都未听你提起过，藏得倒是挺深呐。”
见陆人杰到来，百里司台远远便开口说道。
昨夜离开时，他那古怪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而是像从前一样从容淡定。
走到石桌旁，陆人杰才看见，原来桌面上又摆着一册《玄京新文》。
书册是翻开的，扉页便是他前两日借龙息玉时，写的《白楼词》。
下边，自然是林玄岑老院长的亲笔批注。
陆人杰目里锋锐，粗略一瞅，便大致浏览明白了林院长批注的内容。
全是不吝赞美之词的夸赏，顺带解析，诗作者陆人杰是如何通过诗文，表达自己对于戍边将士生死无常，身不由己的关怀悲悯的。
司台大人特意叫我来一趟超然台，莫非就是单纯为了这首诗？
“卑职不敢刻意在司台大人面前张扬……”陆人杰老实巴交地腼腆道。
“呵，我爹爹叫我特意来问一问你，为什么你答应了他作了新诗会第一时间交给他批注刊登，但这俩日却迟迟未见你到书院去见他，反而还是邱国公家的小公子第一时间将诗作送到了他手里。”一旁，林洁儿开口问道。
原来是那邱将军的弟弟在当传递员，我说怎么这么快就刊登出来了，陆人杰恍然大悟过来。
“近几日一直忙着办案，还麻烦林姑娘转告院长，待这案子结束了，必然亲自登门道歉。”
顺便看看能不能拿到上一首诗的刊登稿费，老院长可是说了会给我分钱的……陆人杰心头暗暗谋划着。
早上被朱丝侯和张德帅请吃了一顿大餐后，陆人杰心头才警觉起来，自己想吃好喝好住好，还得积累银子才行。
“这案子结束了，至少，明面上是暂时结束了，陛下已经准许本座，后日一早，率众前去上朝结案，走个流程，将赤胆银鞭重新取回。”
司台大人开始倒茶，同时接话道。
“明面上结束了？莫非司台大人你认为，这案子暗地里还得查？”一旁白雾貌立刻端起热茶，浅酌一口，好奇地问道。
陆人杰也好奇，但他没茶喝，只能干巴巴地张望着百里司台，等他开口回答。
“是的，陛下让本座亲率你等上朝结案，若非是有意要私下暗授本座旨意，继续追查此案，是绝不会让本座麻烦，离开超然台，亲去一趟宫里的。”百里司台从容地点点头。
听起来，这司台大人倒是挺懂陛下的心思的。
也是，都说伴君如伴虎，若没这份心思，他恐怕也坐不上斩魔司台的位置。
“对了，后日早朝，你也得随同本座一起进宫。”
陆人杰正在心头思忖着，百里司台忽而朝他说道。
“卑职一介地方小吏也要进宫面圣？”
听说他也要去见皇帝，陆人杰顿时有了几分紧张和错愕。
这也难免，毕竟他才到这世界一个月不到，前后经历过于丰富。
先搞毒莲道人，接着凭一张帅脸取悦兰玉公主，当晚搞死了天水河妖，然后又到玄京来见了司台，书院院长，还上过浮空花船，突击了黎七阳的府邸……
昨晚睡不着在胡思乱想时，回想起自己这番经历，都感觉恍若做梦。
而此刻突然又听说，要带他去见当今陛下，怎能不让他讶异。
“从今日起，你已不再是地方小吏了。”百里司台开口，轻飘飘地回答。
这时，白雾貌伸手，从石桌下边，摸出了一方叠放得工整的玄青差服，上边放着一块白虎堂的斩魔令牌，以及一份可长住玄京的户凭。
她伸手，将其推放到了陆人杰面前。
哦，这女人原来是在因为这事儿面色含春似的浅笑，我还以为你要成亲了呢……
“卑职拜谢司台大人提携厚恩！”
见状，陆人杰立即起身，接着躬身长揖。
“不用谢本座，不是本座提携你，而是本座利用你，你若是自身没用，你以为本座会愿意亲自手书，让枢调司破例将你在此刻调来总衙么？”
枢调司是玄京城内监管一切衙门差职调动的机构，为了避免各个衙门内徇私情提携关系户，特意建立的监督机构。
按理来说，一般各个人才调动，都是一年一评，是在年底进行的。
比如过去几年底，刘志刚一直在特意给陆人杰写了举荐信，但却一一被驳回了。
陆人杰即使这次在案件里立功颇大，仍需经过枢调司的数轮审核调查，对他过往功绩复评后，才能决定他是否能破例，在年底统一调动之前被赋予斩魔卫的身份。
若非百里司台亲写文书，枢调司是绝不会如此快，便给陆人杰开绿灯，办了玄京长住户凭的。
“此案牵涉太大，背后的真相，一时半会是难以彻底解开的，你在此案之中立功颇丰，对此案也是少有的几个熟悉的差役之一，陛下既然有意让本座暗察，那么你就还有大用处。”
“希望后续，你能继续发挥作用，将这案子，彻底摆平。”
“请司台大人放心，卑职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陆人杰略显激动地郑重道。
百里司台点点头，
“另外，本座先前答应了你的亲自指导你八品巅峰化意，待后日进宫面圣结束，便可落实。”
“卑职先行多谢司台大人了。”
陆人杰面色再是一喜。
他心头想的是，化意之后，自己昨夜那种烦闷的心绪，不知道会不会好一些。
这时，突听百里司台开口，悠悠吩咐道，
“今日你正好有空，早些去兰陵酒庄，把龙息玉退还了吧，那玉石乃皇族至宝，不宜借赠太久。”
卧槽！
百里司台深谙吾心！
他莫非是知道我昨晚彻夜未眠，孤寂难耐？
闻言，陆人杰整个人猛地一震，面上喜色涌动，如同死刑犯听得天下大赦一般。
他强行想把喜悦压制住，但却又实在难以抵抗，整个人都憋得有些微微颤栗了起来。
不过，他倒是突然想起来，那黎七阳的分身，艳灵舞还在玄京，她也是会阴阳术的。
自己若是为了舒爽小头，屁颠颠跑去把龙息玉退了，恐怕大头难保啊，万一被那家伙偷摸捏死了，得不偿失……
“可是司台大人，眼下只死了一个黎七阳，他身后那个大人物还在玄京潜伏，对方也是会阴阳术的，此后这龙息玉恐怕还有用。”陆人杰开口提醒道。
但百里司台一脸你小子相信我的绝没错的淡然笃定神色，开口回道，
“你放心，眼下黎七阳已死，那人的目标是后边开启的真武墓山，而且此人权高位重，眼耳通天，必然已经通过陛下身边的耳目得知了此案将结的消息，暂时是不会出来作乱的。”
“有借有还，再借，才能不难，听本座的，今日就去吧。”
吼吼！
有借有还，再借才能不难，听起来，百里司台是准备让我今后长期去借玉了！
陆人杰心头欣喜若狂，感觉自己能遇见这位司台大人，实在是太幸运了。
“卑职遵命！”陆人杰起身，躬身长揖，接着抱起桌上的制服等物准备离开。
一旁的白雾貌起身，倏地道，
“本堂主护送你去。”
不要啊！
你这电灯泡女人不要跟来啊！
陆人杰整个人顿时步伐一僵，方才还欣喜难抑的面色突地冷凝，心头有个小人疯狂呐喊。
“眼下已经无碍了，让他一人去还玉吧，兰玉公主是只会待见他的，白堂主你留下，本座还有要事与你商谈。”
恰好，百里司台开口为他解围道。
我的百里好爸爸！
冰封的心再次热烈，陆人杰赶紧转身离开。
先是小碎步，接着是小跑，最后单独坐上了石台电梯他才长舒口气，一个人站在石台上傻愣愣地憨笑了出来。
此刻脑海里，依然想入非非。
但比昨晚却是舒畅了千百倍。
堵不如疏！
“……属下遵命。”
待陆人杰逃命似的背影眨眼消失在超然台后，白雾貌才语气难掩一丝丝失落地回道。
这时，她脸上那份仿佛有什么喜事的轻松欢愉已然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死了丈夫般的苦丧脸色。
……(昨日皇帝批注的结案时间稍微调了一下，从明日变成了三日后，这其中有作者君对剧情的一些考量调校。下一章是私见长公主退还龙息玉的重要情节，嗯，就是二人的第一次正式“日常”生活，得好好琢磨，提前祈祷不要被审核。今天写得头比较晕乎，哪里有错字或者漏洞的话，麻烦帮忙勾出来，明天修改，拜谢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