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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龙枣井(求订阅~)

离开地下水河的过程并不顺利。

一是因为失去了血光探路灯,只能摸黑上浮。

二是因为胳膊下还夹着一个僵冷女尸,平白增加了不少行动的难度。

不过好在是嘴里有龙息玉持续提供气息。

而且随着那地脉漏洞的修复,陆人杰体内的修为气机也渐渐复苏,半刻钟后便可以正常运行起来了,这给了他足够的试错时间。

大约摸索了三刻钟后,陆人杰终于找到了井底通道,这才迅速上浮出了水面。

从冰冷的水底探出头来,仰望去,几丈远处的狭窄井口已然可见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挥洒下来。

原本一片漆黑阴暗的水井中有了些许的光亮。

看样子,宁安镇上空的雾障已经彻底消失了。

陆人杰略微喘口气,将龙息玉吐出放回衣内胸前。

接着摸出兰玉公主给他的那枚锦囊,拉开收口的金线,套在采茶女尸体的头上。

金线勒合套下,微光浮动,尸体被一股力量引纳着装了进去。

这空间锦囊拿到手后,他在屋子里练习操作过多次,用起来已是得心应手。

这时,他又将另一边腋下夹着的一具骷髅拖出了水面。

这具骷髅是他出来的路上走岔了道时,在一处狭窄石缝口意外摸索到的。

骷髅的主人有些像是被卡在了那石缝隙上,溺死的。

陆人杰出于好奇,便将其一并拖了出来。

他一手拖着骷髅,一手沿着井壁利落的攀岩而上。

石壁上的滑腻青苔难不住他作为武者拥有的强横臂力。

转眼,陆人杰壁虎般利落地爬出了井口。

重见天日,牛喘了几口新鲜空气后,他才发现白堂主正手里拎着出鞘的长刀,愣愣失神,茫然无措地站在大枣树下,背对着井口方向。

这女人干啥了?

怎么一副拔刀四顾心茫然的模样。

咦?我刚刚跳下去时,这井口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已经被削得齐地平了?

陆人杰心头好奇。

他一把将骷髅仍在地上,催动澎湃气机将周身制服上的井水迅速驱干,接着上前往白堂主身旁走去,同时开口问道,

“白堂主?你怎么了?一切还好吧?”

“……你别过来!”

白雾貌听到陆人杰的问话,身形一怔,回过神来,接着立即抬刀,制止陆人杰靠近,同时还挪了挪身子,往另一边撇开头,尽力不让陆人杰去看到她的面孔神色。

没脸见人了?

看样子是已经完全正常了,回想起来了自己刚才失去理智时的所做作为,无理要求了?

这女人,羞耻心还挺重的。

陆人杰心头一阵好笑。

“没什么的,其实卑职刚才也被那迷雾乱了心智,卑职什么都不记得了。”陆人杰尽量忍住笑意,语气温和道。

说着时,他也朝另一边挪了挪身子,想避开长刀,上前安慰她。

白堂主虽然未看他,但是手里的刀尖却仿佛精准制导的激光束一样,他挪动时,刀尖也跟着挪动,始终将他严格拒止在原处,无法靠近分毫。

“不!你记得!你什么都记得!你休想再欺骗一次本堂主!”

白雾貌咬牙切齿地开口,冷冰冰的声音仿佛在责备一般回道。

休想再欺骗你一次?

你这究竟是在恨我最后欺骗了你,没有信守承诺抱一抱你,就一个人投井溜了,还是在恨自己失去理智提了这么些丢脸的要求?

要不我现在补上那抱一抱得了?

实在不行的,我还可以补偿些另外的利息……

陆人杰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嘿,白堂主你赶紧来看看,卑职竟在井底找到了一具骷髅。”

陆人杰以退为进,索性扭头离开,到井口旁拎起骷髅,朝她扬了扬,想要岔开话题,引诱她主动过来。

“休想岔开话题!你需得先答应本堂主,今日之事,日后你勿要再提半个字,否则本堂主与你同归于尽!”

白雾貌很冷静,没有顺应他的意思落套,而是决定先把这档子事说清楚。

“哦,好的,没问题,卑职遵命,卑职绝对不会提的,卑职用人品保证。”

陆人杰应答得唯唯诺诺。

心头早已经乐呵得嗨了。

呛啷——

一声脆响,长刀归鞘。

白雾貌这才肯罢休。

她深吸一气,整理好情绪,终于回过了头,朝着陆人杰走来。

“先给本堂主说一说水下的情况。”

她尽量用一如往常的语气说道,但却不自知,她的一双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这女人,清醒过来后,还后悔得哭过一场?

陆人杰瞅了一眼,有些错愕,但却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绪来,生怕刺激到这女人。

只能装作啥也没看见,将水底的遭遇粗略说了一遍。

不过采茶女的细节被他省略了。

他准备信守承诺,回到总衙用阴阳活傀术将她复活,制成自己的傀儡,若是说了出来不好给她解释。

“照你这样说,这死者生前倒是很可能是冲着那地脉去的。”

“咦,这腰牌?”

白雾貌听陆人杰说着时,一边还在同时细细翻看骷髅。

这骷髅的身上,套着一身早已泡得失去了颜色的衣袍。

白雾貌在衣袍内的夹层衣兜里搜出了一块弧形金属腰牌。

只不过,腰牌也已经被泡得不辨原貌。

除了大概的弧形轮廓,再看不出任何字迹纹路和颜色来。

白雾貌看了两眼,便将腰牌收好。

二人又细细检查了一遍骷髅上的伤痕。

“头上的裂痕是遭遇不规则钝物撞击所致,和卑职在水下摸到过的那些岩石的凸起倒是比较吻合。”

“他胸口肋骨也断得不规则,骨头上有着明显的划痕磨损,像是被严重挤压所致,并非遭到突然攻击断裂。”

“手肘骨头也裂了,从我将他骷髅拖出来的位置看,像是他死前挣扎着,用手肘支撑撞击过两侧的岩石导致。”

陆人杰看罢,最后如此细细总结着道。

肋骨挤压磨损……

这分析让白雾貌很难不去联想起自己刚刚失去理智时,跳井过程中的悲惨遭遇。

她现在呼吸时,胸口甚至都还隐隐有些憋痛!

“嗯,去问一问谭差首这口井的相关信息,说不定他们知道这死者的身份和来历。”

白雾貌眼神一闪,点点头,认同了陆人杰的分析,提议道。

陆人杰也点点头,接着看着白雾貌的制服好奇问道,

“白堂主你也下过井么?你胸前衣服上怎么这么多的青苔?”

“……闭嘴!”白雾貌秀丽的面颊一阵绯红,冷斥了一声,拎着骷髅离开了水井旁。

她走得飞快,仿佛逃命一般。

这里是她不愿再回忆起的伤心地。

“……”陆人杰只得闭了嘴,老实跟在她后边。

此刻顺着原路出小镇时,视野已经完全清晰。

他们看见不少清醒过来的镇民正在街边走家串户地互相打听,询问,一脸迷茫,不知这些日子来是因何发生了些什么。

二人找到谭差首时,他正和他的二弟在街头搀扶着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张德帅,朱丝侯,在给腾知府汇报情况。

他们周遭此刻围聚了一两百当地已经清醒过来的镇民,在仔细旁听着这些差役官员的对话。

从而想要佐证自己脑海里,关于这些日子来的混乱记忆是否属实。

对他们来说,更加宁愿去相信这只是一场疯狂的梦,而非真真切切的在街头曾胡乱暴怒,甚至屠戮过误入小镇的外地人。

“哎呀!是陆银鞭出来了!”

“陆银鞭真不愧是掌鞭者啊!”

“一来此不出两个时辰,便顺利解除了宁安镇的危机!”

“请受下官一拜!”

见到陆人杰和白雾貌奔来,老知府立马迎上前,躬身长揖行跪拜之礼。

“原来是这两位大人的功劳!多谢几位大人!”

“多谢了这小差爷!”

“若不是你们,咱们这镇子上的人恐怕一辈子都得成了疯子魔鬼!”

周遭的老百姓听腾知府这样一说,立即一并涌了过来,朝着陆人杰和白雾貌跪拜,感激涕零。

“此乃本官职责所在,诸位乡亲不必如此。”

陆人杰立刻将所有人招呼起来,接着,他便向腾知府和谭差首询问起了那口水井的情况。

然而,腾知府对那水井并不熟。

不过好在是周遭的老百姓都是本地人,不少老者对那大枣树下的水井了如指掌。

有个白发苍苍,蓬头垢面,身形佝偻,左手拎着一把大砍刀,右手握着一根大铁棍的沧桑老者立即开口说道,

“那水井老头子我熟啊!在咱们当地又叫做龙枣井。”

“我小的时候,我太爷爷还健在,他就曾告诉过我,那龙枣井的传说!”

“据说是,当年大离开国时期,高祖帝几次北上征战玄京,都未能成功,甚至还遭遇了上一代大阳朝的反剿,之后只能分散兵力,转战到了咱们这腾州府一代,借着连绵险峻的山地守险藏身,躲避大阳朝的反剿。”

“据说那一年,高祖帝在这场征战之中,已经连续多日未曾吃过饭食,一群将士且战且退,最后藏匿到了咱们这宁安镇地界,又饥又渴,奄奄一息,高祖帝坐在一颗光秃秃的大树下,倚着树干,饿得昏睡着了。”

“在梦里,他梦见一颗巨大的枣树,扎根长在了一条巨龙的脊背上,树上结出的枣子又大又甜,摘下一个,又长出一个,无穷无尽。”

“高祖帝正在梦里吃着呢,结果被一片巨大的惊呼声吵得惊醒了过来,他还以为是大阳的兵卒已经追剿来了,结果却发现,竟是一众将士们正在他背后的大树上摘枣子。”

“原来,就在他入梦的这一会儿,那光秃秃的大树竟然奇迹般的开枝散叶,开花结果,树上的枣子就如他梦境中的那样,又大又甜,摘干净一拨后,很快便又开花结果,转眼又是一树满满当当的大枣。”

“接着,高祖帝用他的长矛在这枣树下随手一刺,便轻松找出了水源。”

“靠着这种种神迹,屡次征战吃败的大离将士们又有了信心。”

“他们跟着高祖帝再次集结旧部,重整旗鼓,一年后便一鼓作气,靠着奇袭攻下了玄京,彻底覆灭了大阳国。”

“据说高祖帝立国后,还曾回来祭拜过这颗救命枣树好几次。”

“只不过时至今日,早已被前人忘记了这桩事,当成了虚假的传说。”

这样说来,枣树的传说恐怕也并非假的,有一条地脉国运的确在那井下。

听罢,陆人杰又打听起来了那井旁的住户,以及投井溺亡的采茶女。

那老汉回道,

“那水井旁边的院宅里,住的是宁老汉,他老来得女,两年前他老婆才病逝,结果家里的丫头一年多前也被玄京来的茶商弄得……唉……世事无常呐。”

老者讲诉到这里,不由得摇头感慨了一声,低头看一眼手里的大砍刀,目光充满了无奈。

“那丫头叫做宁山雪,生前可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啊,着实可惜了,那晚上咱们镇上周遭好多听到呼喊声的人都去搭救她了,但是那茶商的护卫是修行者,咱们实在打不过。”

“她被投井溺死后,宁老汉没有捞到她的尸体,便封了井口,自己也一头撞死在了枣树上。”

原来那采茶女叫做宁山雪……

陆人杰听得不禁有些唏嘘动容。

他从白堂主那里接过来骷髅身上搜到的弧形腰牌,继续打听道,

“请问老丈,在那姑娘被投井之前,你们镇上有没有人下过那口水井,那人身上佩戴着这种腰牌。”

“诶诶!那茶商的两个护卫身上就有这种腰牌!”

“对对对!我那晚听到宁丫头呼救,就和隔壁的安家兄弟冲出去和那两个外地人打了起来,我没打过,但抱着他的大腿扭缠了一会儿,当时大家都举着火把来的,我也看见他们身上挂着有这种形状的腰牌!是金色的,火把光映得亮晃晃的!”

陆人杰刚刚举起这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人群里便有几个青壮男子认了出来。

“茶商的护卫?他们当夜可有人落井?”陆人杰追问。

“没有,他们把山雪丫头抛入井里后,就连夜跑了,官府的人没追上,也没找到,后边的通缉也没了下文。”

“就是,而且那晚上开始,咱们打捞山雪丫头的尸体打捞了整整三天,还让人身上绑着绳子下了井去找,但是实在没辙,听说这龙枣井没有底,下边是条地河,就只能作罢了。”

“后来宁老汉把井封了,不可能还有人落下去过。”

“就是,里面如果有骷髅的话,应该是在山雪丫头落井之前死在里面的,不过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就只听说过一个山雪丫头被扔下了井,没听说过还有其他人落井。”

周围镇民七嘴八舌地如实回答。

“那茶商的身份有古怪。”白雾貌在一旁开口道。

“茶商身份应该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两个护卫,否则茶商不会被十六岁的丫头用剪刀刺死。不过只要查出茶商的身份,应该能摸出那俩护卫的来历。”陆人杰有不同的看法。

接着,他们找谭差首核实一年多前死在宁山雪剪刀下的茶商身份,但是翻查了诸多了卷宗却发现,那茶商是第一次来此地做生意的,还未来得及向官府登记,当天夜里就死了。

最古怪的是,他的俩护卫逃走时,还把他的一切钱财和随身之物卷走了。

根本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来历,只有宁安镇上的几个与他们聊过天的茶农听他们自己说过,是玄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