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偶遇艳灵舞（6K，求订阅）
确定好了就住在这里后，陆人杰又与白堂主在这院子里闲逛着，细聊了一番接下来黎七阳那案子后续的侦办。
百里司台给他交代的任务是暗查。
但这暗查也并非是需得把自己包裹起来，藏头藏尾，不让任何人看出身份来的查案。
只不过是和正常的一大帮人明查比较，需得低调些，不得声张，不那么过分引人注目罢了。
陆人杰心头已经确定好了接下来的两个切入口。
一是女装黎七阳艳灵舞。
关于这一点，他最好奇的是，这家伙女装之后究竟是想去真武墓山干嘛。
这个点他未公之于众，仅有他自己知道，自然需得他一人不动声色的去暗查。
不过后续等活傀宁山雪苏醒，也可以操控她去做一些任务。
第二就是昨夜楼。
天女塑像的来历细节，以及谁是昨夜楼里潜伏的传信间谍，这两条也是重要线索。
“卑职眼下是掌鞭者，去了昨夜楼，别人十有八九是会认出来的，所以，卑职需得用一个合理不让人怀疑的方式去查探才行。”
“你是想借着去消遣的由头，明玩，暗查，是吧。”
白雾貌轻蔑一笑，鼻孔里冒出了一股我还不懂你的冷哼。
“一切都是为了办案嘛，也是身不由己的。”
陆人杰故作无奈的感慨着垂了垂头，偷笑。
“呵，这笔钱，倒是可以从堂内的公费支出。”
“不过嘛，堂内也是有规定的，你这是逢场作戏的查案，如果要假戏真做，这钱白虎堂是不会报销的，你只能自掏腰包。”
白雾貌以为陆人杰是在开口旁敲侧击要银子，毕竟昨夜楼的花销可不便宜，他才做斩魔卫没几日，即使现在有掌鞭者身份加持，月俸叠加起来多达三百多两，但他眼下可连一笔俸禄都还未曾领取过。
中午他说宴请了堂内的一众同僚斩魔卫，她都暗暗估计着，多半是从朱丝侯张德帅那俩熟人那儿借来的银子。
那俩人上次在黎府外，靠着陆人杰推测地下密室那场赌局，赚了不少银子，借银子或者是分银子给他，都合情合理。
听她这样一说，陆人杰倒是略微有些惊愕。
还能公费上花船么？
我就算是真的做了，你也不知道啊！
我一口咬定说自己没进去，难不成你还会检查？
况且检查我也查不出什么来啊！
你这规定形同虚设啊……
陆人杰心头暗暗好笑，开口道，
“其实卑职是想请白堂主你做个策应。”
做个策应？
听到这要求，白雾貌有些错愕，
“昨夜楼是什么地方，你去暗查，本堂主能如何策应？本堂主可不好那一口，即使是为了办案也伪装不了，去那里消遣的人，大多恐怕都知道本堂主的身份，本堂主可从未传出过什么喜好女色的名声，去了反而让人起疑。”
“你陆银鞭纯阳体魄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你一人去倒是合情合理。”
她还以为陆人杰是要她一起进昨夜楼消遣。
这种玩法，她接受不了。
“楼里的事情倒是不需要堂主你策应，卑职一人能够搞定，而是楼外的事情，卑职就怕被高手盯上了，所以需要堂主你暗中从一开始就盯着卑职，这一招叫做反蹲，若是过程中有人跟踪卑职，你便有机会发觉。”
陆人杰解释道。
听罢，白雾貌点点头，明白了过来，陆人杰这是怕遭遇类似柳惊雷堂主那样的意外，想让自己暗地里给他做全天候的保镖，她道，
“正常来说，这倒是容易，你是准备何时开始着手调查？本堂主这一两日身体状态有些不佳，要一直暗中盯梢，恐力有不逮……”
果然，必定是她亲戚来看她了……
白堂主的亲戚探访日，三月初五初六左右。
陆人杰心头，默默记下了这个日期。
要彻底攻略俘获一个女子的芳心好感，这些都是最能打动人的细节。
“那就等两天吧，卑职这两天正好请休回一趟陌阳县，将表妹接来。”
“卑职准备的切入时机是昨夜楼那衣无姑娘的梳弄之礼。”
“届时有无数玄京名流前往昨夜楼，卑职是新晋掌鞭者，又是纯阳体魄，有这些身份在，前去凑热闹，应该很正常，不会惹人疑惑。”陆人杰如实说道自己的计划。
衣无姑娘？
梳弄之礼？
这小子是想上那云雨船！
该不会是上次查案时见过一面那花魁后，就忘不掉了？
听到这里，白堂主面色倏地冷凝，侧头盯向陆人杰，
“你可知道什么是梳弄之礼？”
梳弄破道，这有啥不懂的，就是给她人生初刺激呗……
陆人杰一脸老实人的微笑，提醒道，
“白堂主你忘了，卑职只是逢场作戏，又不是真的要与她行礼。”
“……”
白雾貌怔了一怔，一脸不太相信陆人杰的模样，接着又道，
“假如，本堂主是说假如，假如你获得了与衣无姑娘梳弄的资格，但是你若不按规矩与她行礼的话，她将一直无法接待下一位客人，你认为，昨夜楼楼主会让你这样做么？你这可是耽误了她一只下金蛋的鸡。”
那我这不是拯救了衣无姑娘免遭那些咸鱼烂虾的糟蹋么，大功德啊……
“那又如何？昨夜楼难不成还敢逼本差就范么？那可得问问本差腰间这根是什么了！”
陆人杰侧腰，显露出了悬挂着的银晃晃的赤胆银鞭，威风凛凛地轻轻拍了拍。
现如今他有了那股八品巅峰的意气加持，此话说出来，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刚正不阿，正义凛然，一脸绝不低头认怂就范的刚硬神情。
白雾貌看得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她点点头，
“也是，你现在是掌鞭者，昨夜楼再如何后台强大，也不敢为难你，逼迫你与那衣无姑娘同房。”
听这语气神色，应该是相信了陆人杰的说辞。
说罢，她接着又道，
“不过，你能早些从陌阳县回来的话，就尽量早点回来，眼下距离真武墓山护阵开启，只剩下了大约二十天的时间。”
“近期大离境内有不少江湖高手，皆都陆续涌入了玄京，其中包括了道门执剑宗，和武道巨擘孤刀阁这样的大派，亦或者是其他周边小国的修士也有不少，未办案之余，还需得咱们斩魔司加派人手到街头，协助巡逻，维护治安，提防有妖邪异徒潜入破坏。”
“你是掌鞭者，虽然行动自由度高，但眼下尽量还是多为堂内弟兄们分担一些巡逻压力最好，懂我意思么？”
“巡逻？为堂内弟兄分担？但是为何今日堂中的兄弟们都闲着没去巡逻？”陆人杰一时间有些懵，顿觉好奇，疑问了出来。
“什么？他们没去巡逻？吃了饭后也没去？”
白堂主闻言，朝着陆人杰倾了倾身，瞬间惊呆了。
“……”
陆人杰惊得更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从白堂主这反应来看，必定是那帮家伙知道白堂主休沐不在总衙，所以偷懒缩在堂内。
“卑职不知道此事原委，白堂主可别说是卑职说漏了嘴……”缓过来后，陆人杰砸吧着嘴，赶紧补充。
“果然，本堂主就知道，这帮吃白饭的废物！”
白雾貌瞬间大怒，气呼呼地起身，当即一人离去了。
陆人杰望着这母老虎抡拳暴走的背影，他知道，必定又有人得挨揍了。
他没敢跟去看热闹，这是他说漏嘴造成的，没那脸去。
庆幸的是总衙内他也并没有什么东西落下，自从有了富婆女友赠送的储物锦囊，他的一切物品就全放在了锦囊里。
既然这免费白住的房子已经谈妥，他也无需再回总衙收拾，算是直接拎包入住了。
说到巡逻，在白堂主离开后，陆人杰便独自一人去街头溜达了。
春意渐浓的玄京街头热闹非凡，有不少衣着艳丽的小姐姐在游玩展春——是的，在陆人杰看来，她们才是最好的春色。
“登徒子！一点也不知羞耻，看什么看？”
“斩魔司衙门的差役还如此不要脸！哪个堂的？小心我告诉你们堂主去！”
不知不觉，一路赏春赏到了青龙大街，陆人杰看得有些过于肆意，被两个围聚在街旁和几名年轻公子哥交谈的年轻姑娘给怼脸指责了。
陆人杰倒是一点不慌，侧身将身畔银晃晃的赤胆银鞭亮了出来。
“赤胆银鞭……”
“是掌鞭者……”
那几个年轻公子哥一看，立马转身溜走了。
俩红裙女子也想转身离开，但是陆人杰不同意，他伸腿将二人拦了下来。
“怎么着？是掌鞭者就能肆意妄为了？”
“就是啊，你难不成想霸王硬上弓，从咱们姐妹俩身上占便宜？”
“你敢当街乱来吗？”
“你敢的话就动手啊，我可不怕你。”
“就是，这里可是玄京城，天子脚下，你掌鞭者又如何？”
两女子姿容不错，年龄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气势汹汹。
陆人杰一言不发，眯着眼，面含微笑，围着这俩红裙女子打量了两圈。
同时，还仿佛猎犬一样，在俩姑娘身侧不停耸动鼻尖，嗅闻着。
两女子虽然气势强硬，但是架不住陆人杰如此厚脸皮的沉稳，她们嘴上说着，但身体却在吓着互相依偎紧贴在了一起。
一脸你不要过来啊的紧张慌怯。
“交出来吧。”
“引灵石受官府管控，私人不许交易兜售，况且你等兜售的还是引灵液。”
“这东西，若是给寻常人使用，是要出人命的，本官相信你等不会不知道的。”
陆人杰终于开口了，他说着时，一手按住了腰间乌龙牙刀柄。
两红裙女子瞬间面色通红起来，火烧一般。
陆人杰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她们知道，再掩饰也是徒劳，自讨没趣。
她们只得老老实实地，从胸口前衣服内摸出了六七个白瓷小瓶。
陆人杰将白瓷小瓶接过去，扒塞闻了闻，气味芳香得让人沉沦，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的确是引灵液，不过不是纯粹的引灵液，里面掺和有水分，而且还加入了其他的芳香药剂调和。
其实这一路遛弯逛街，他并未闲着，在赏春之余，也在修行着《吞灵魔典》。
修行此功法时，他能极其敏锐的捕捉到周遭的灵气分布状态。
一刻钟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俩衣着美艳的红裙女子，一直在街头和某些年轻公子哥交头接耳地搭讪。
悄悄地交易着一些白瓷瓶子。
他遥遥感知到，这瓶子里便蕴藏着不弱的灵气。
随即便联想到了引灵液。
在大离，引灵石受到朝廷严格管控，非修行者不能采购，而利用术法液化后的引灵液更是禁品。
这玩意儿寻常人用了，短时间里会暴增各方面的机体能力，但却极易让人猝亡。
而且，还有着极强的上瘾性。
也恰是这让人上瘾的特点，令其成了许多地下黑商谋取暴利的手段。
不过鉴于其高昂的价格，在陌阳县这些地方很难流通，陆人杰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
今日有幸，出门溜达竟就碰到了在街头兜售的小姐姐。
“本官让你们走了么？”
陆人杰正在检查着引灵液小瓷瓶，那俩红裙女子垂着头，想开溜了。
“掌鞭者……大……大人……小女子也只是想挣点银钱给家里的卧病在床的父亲治病……还请大人不要再为难了……大人若有其他需要，小女子愿意全力满足……”
一个红裙女子忍着眼泪垂眸说道。
另一个胆子小些，已经瑟缩到了说话这女子的侧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甚至还在微微颤抖害怕。
陆人杰感觉这人不是在演戏。
首先她身上并没有修行者的气息，另外，她虽然衣着打扮得漂亮，但是从气质和神色来看，的确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她的手指看起来就很有力，而且显得有些木讷，这些都是经常干粗活笨活的女子才会养成的特性。
并不像是兰玉那等柔弱无骨的柔软巧手。
也不像白堂主那样修长有力，且灵巧刚毅的妙手。
另外，吓得害怕颤抖那个女子，不像是能验出来的。
因为他瞧见，她站立之处的街头青石砖上，已经隐约有了两团水渍。
吓尿了……
多半也是个家里有难言之隐的女子，害怕被官府抓了，家里担待不起，才吓得这样反应剧烈。
玄京城讨生活的人，都不容易啊。
陆人杰看得暗暗感慨起来。
“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告诉本官，本官便不追究你的责任。”陆人杰扬了扬手里的白瓷瓶。
“这……小女子不敢说啊，若是说了，他们会把小女子的老父亲给……”那红裙女子说着，眼角两行热泪已经滚落了出来。
但她并未发出哭声。
这是常年咬牙扛起家里生活重担的人养成了的心性，即使流泪，也哭不出声。
“你这卖的多少钱一瓶？”
陆人杰转而问道。
“三十两，不过一般二十五两也卖。”那女子抹去眼泪，垂头回答道。
“卖出一瓶，你能挣多少银子？”他继续打听。
“一两银子。”
陆人杰点点头，接着伸手道，
“把你在玄京长住的户凭给本官看看。”
那女子从裙袖里摸出户凭。
因为在街头逛着，有时会遭遇巡逻盘查身份，若是拿不出户凭，一般都得被搜身，为了避免引灵液被发现的麻烦，她出来时都是随身带着的。
这女子名叫蒋英，住在南城太平坊。
就是上次白堂主设计伏击智丰和尚的那处破败贫民窟。
陆人杰看罢，记下了这人的住址和名字，将户凭退还给了她，接着，又顺手摸出了两百两银票。
见到银票，那红裙女子身侧吓尿了的另一个女子瞬间不发抖了，两眼放光。
“这七品引灵液，就当本官从你们这里买的。”
“不过，本官要你等配合，下次再从给你安排兜售引灵液的人那里接活时，你等得提前到朱雀大街的冷白记酒楼，给一个叫做小林子的店小二通信，让他转告给陆银鞭，别提具体内容，只说何时何地即可。”
“届时本官若成功抓住那帮倒卖引灵液的人后，另外还有五百两银票奖励。”
“五百两？”当陆人杰说完，那个吓尿的姑娘第一次开口出声，压着嗓门小声却又高频地惊呼了出来。
陆人杰点头，
“没错，你们每人五百两。”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而且破一桩案子，堂内也会有一定的公费补贴其中的支出。
陆人杰感觉，这兜售引灵液的组织不简单。
首先从这味道闻着来看，其中引灵液和其余辅佐芳香药的配比用得很合适。
城里这些寻常未修行的公子哥若是用了，既会上瘾，另外发生猝亡的可能性也比较低。
这若是没有纯熟的修士来掌控，绝对很难做成。
另外，一涉及引灵石，他便忍不住想起近来要到达玄京的引灵石运输商船。
一个黎七阳的血莲教想方设法要毁坏引灵石到达玄京，另一边还有地下组织在售卖引灵液，他这些货是哪里来的？
这很难不让他浮想联翩。
事成后每人五百两……
这诱惑太大了。
“多谢陆银鞭！咱们每一旬才会接到一次这样的差事，差不多一旬后，大人你就能得到信息！”
“就是就是！小女子二人必然办成此事！大人你就静候佳音！”
两个红裙女子欣喜若狂的接过两百两银票，笑得嘴都合不拢。
陆人杰点点头。
刚让她二人离去，便倏地听闻街头远处一间客栈前爆发起了一阵混乱。
继而，有剧烈的打斗气机突然迸发。
陆人杰立即扭头，循声赶了过去。
此刻，那家叫做安福的客栈前，已经围聚了不少看热闹人。
“挤什么挤？不知道先来后到吗？诶诶？原来是掌鞭者大人！请恕小人眼拙！您里面请！”
玄京的老百姓脾气挺大，但也极其识趣，属于能屈能伸，见陆人杰腰间的赤胆银鞭，立刻老实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
陆人杰穿过人堆，来到内侧，这才发现，客栈门前是一对男女正在拔刀单挑。
男的生得身形精壮，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蓝色劲装，手中厚背阔刀舞动起来熟稔从容，游刃有余，却是在单纯的格挡化招。
那女子一身淡黄长裙，身形丰腴，是个妖娆熟妇。
她手里一柄三指宽的钢刀劈砍得怒火汹汹。
不过招式虽然凌厉，但陆人杰一眼便看出，这熟妇只是在发脾气泻怒火，并非有要伤那男子性命的意思。
“灵舞！你听我解释！”
“那女子只是我在江湖上结识的一个结拜义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子手中一边挥刀格挡，一边大声解释。
但女子却是一脸怒气不消的模样，手里刀法进攻得宛如冰雹落下，丝毫不缓。
陆人杰瞬间看乐呵了。
这女人不正是那女装黎七阳，艳灵舞么！
还真是冤家路窄，竟让我在这里碰到了！
如此说来，这男的，应该就是孤刀阁的当代行走，张林墨？
难怪刀法这么从容！
陆人杰略微看了两眼，微微眯眼，心思微动，立马计上心来。
“住手！玄京城内，何人竟敢放肆打斗，当街行凶！”
陆人杰爆喝一声，手里乌龙牙出鞘，立马冲入了战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