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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湖畔，玖无缺朝着约两丈外的一块石头一剑剑挥出，随着灵剑挥落，那石头时不时传出与硬物碰撞一般的声音，并激起一层石屑，其身旁还对方着大量切割得整整齐齐的石板。
每挥过一剑，玖无缺就会微微移动位置，却不是一直再后退，在走过一段距离后，他便会再次靠近石头，继续挥斩，一退一进间，挥剑不下百次。
玖无缺虽然悟性一般，但却不笨，经过了洛尘的指点，加之先前学习的内容，对于剑气的释放方法也是大概了解了，在劈碎了大量石头后，也算是基本学会了剑气。
当然，学会是一回事，威力却是另一回事，这也是玖无缺砍石头而不砍对岸岩壁的原因。
也不知进行了多少次挥斩，玖无缺终于停了下来，从戒指中取出了一枚丹药服下后，缓缓走向那块被斩了数百剑的石头。
“凝！”玖无缺运转五灵决，一个水球不多时便显现在了手中，运气凝水自然不是口渴了，而是为了清洗石头——清水淋下，石屑洗去，便显现出了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痕迹。
石头上的痕迹虽多，却不乱，而是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能在这石头上斩出这般整齐的痕迹，说明玖无缺已然掌握了剑气了，本应是可喜之事，玖无缺却眉头紧锁。
思索良久，玖无缺往灵剑表面镀上一层灵气后，一剑横斩，将石头分成了两半，若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一剑把第一排的剑痕齐齐拦腰切开了。
轻轻一推，上下两片便分开了几寸距离，露出了排列着数百道剑痕的切面边缘，数百道剑痕使得边缘宛如锯齿，其宽度和豁口的间距看起来几无任何差别，整齐无比。
朝切面看去，玖无缺盯着那些看起来仅有细微差别的剑痕，眉头皱的更紧，不为别的，正是为了那剑痕中的细微到可以忽略差别。
“为什么呢？明明是一样的灵气，距离增加后威力是先增后减呢？”玖无缺喃喃着，又挥出数剑——后面几排剑痕也被齐齐切开。又拍了几下后，几层切片呈阶梯状分开。
细细观察后，玖无缺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这样，剑气初放出时并不是威力最大的时候吗。”
剑痕深浅，除了剑气的威力，还需看石块各部分的强度，仅从一块石头的剑痕自然不能轻易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也是那堆石板产生的原因了。
剑痕的差别虽小，但修灵之人的目力之强，却也能看出其分别，每一排剑痕的中心都是先变深后变浅，两侧却无任何异常，皆是不断变浅。
仅仅是这点微弱的变化有必要砍上数千剑，甚至需要通过灵药补充灵气去验证吗？
玖无缺认为这很有必要——自己现在的剑气威力不大，差别自然不大，但是如果自己能够掌握剑气威力更大，这细微的差别将被不断放大。
而且玖无缺还发现另一件事——同样的距离，并非是剑气中的灵气越多，造成的威力就越大。这样就带来了一个问题——斗法时距离迅速变化，如何用最少的灵气，达到最大的威力？
“剑气的速度，压缩程度，形状，似乎也会影响到剑气威力最大的距离。”玖无缺说着，操纵灵气将身前的石板放到了那一堆石板后，向着另一块石头走去。
……
天剑峰一处竹林中，盖着一座简易的小屋，一男子身着淡蓝色法袍坐于屋前，身前放着一面长琴。
寂静的林中，不知何处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男子微微一笑，双手已然扣在了琴弦之上。
琴弦颤动，优美的声音像四周扩散，回应的却是金铁交击之声。
似乎是想已琴声掩盖那金铁交击之声，男子十指动作更加迅速，弹出的乐曲给人一种兵临城下之感，气势磅礴！
可似乎是于这乐曲作对，每有一乐音，必有一声金铁交击之声作为呼应，毫无节奏，与琴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聒噪非常。
一片竹叶缓缓落下，在触及琴弦之时，竟刹那间化为粉碎，琴弦上不知蕴含着何等的力量。
也不知是这竹叶影响，曲子尚未结束，男子便向琴弦一按，长琴顿时声音禁绝，而那与之呼应的声音自然也随之消失，整个林间仅有余音环绕。
竹林彻底归于沉寂之后，林中一人有如不喜欢这般寂静之感，说道：“师兄怎么不弹了，我还没听够呢。”
男子看向前方，说道：“你那里是来听琴曲的，带把剑发出噪音不说，还想砍我的竹子，弹曲给你听，不如对牛弹琴。”
“师兄也不像弹曲的，琴弦一动便是杀人之音，若是师弟我不带把剑，怕是得在此永远地与竹同宿了。”一人如是说着，自林中走出，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
“倒是我草率了，若让你躺在这林中，我这竹，想来也不干净了。”男子说完，与来人四目相对，毫无退让之意。
看了许久，就像是约好了一般，两人突然大笑起来，好似方才针锋相对的并不是他们。
男子笑罢，对来人说道：“洛护法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竹林？莫非真是开窍了，想听听曲子？”
来人的身份自然不用说了，这苍山宗姓洛的护法也只有洛尘一人了。洛尘微微一笑，应答到：“奔着师兄这琴音而来，却不是来听曲的。”
男子一听面色一变，抱起长琴就要回屋，边走边说道：“滚滚滚，弹琴不弹曲，却要学什么剑，浪费我时间。”
洛尘连忙跟上，边走边说道：“师兄这哪里的话，我也不是…”见对方毫无停留之意，已然打开房门就要进入，洛尘立马改口说道：“事后我赠你一套天蚕丝！”
男子又哪里是如此没有骨气之人，一点点诱惑岂能改变其原则，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开门，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两套。”
洛尘闻言，毫不犹豫地喊道：“成交！”
男子闻言面露后悔，不知是不是觉得要求提低了，却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并转身看向了洛尘，说道：“宗门的事我总不好置身事外，先说好，我可不是贪你那天蚕丝。”
洛尘苦笑道：“师兄为人我自然是了解的，师兄提两套不过是考验我……”
男子也不等他说完，便说道：“闭嘴闭嘴，两套该给我还得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