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了誓，不要我了。”
“不管什么时候回头，都不晚。”我忙凑过去，趁机道。
她轻轻趴在桌子上，克制着，埋头哭着。
我很心疼，忙劝解她，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哭了，重新开始吧。无该。”我忙道，看到了希望。
“重新开始？你发的誓，会不会对你不好。”无该埋头问着，声音很轻。
“不会，不会！只要不偷药了，我的命保住了，不要在意誓言。”我严肃道。
噗！
无该没忍住，抬起头，哈哈大笑，指着我。
“装哭啊！！！”怒火瞬间烧遍了我，她在戏弄我。
“我怎么能让你，违背誓言呢。不过你也太容易发誓了。不要动不动就发誓啊，发了又不遵守。遭报应的！！”无该冷冷道。
......
......
绝望过后，是坚决，是积极，是在感情上做切割，切断一切。
“是的！！！您说得对。晚上的药，有点多，配不齐的话，请允许明早补齐，您也看到了，这个机器卫兵崩溃了，两个人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做。您得理解我。”我忙道，拿出谦卑。
“你不是人，又有什么妖蛾子呢？我的神。”无该戏弄道。
“没有，全力配合您，保证您的货。”我坚决道。
“怎么，不谈爱情了。”无该调戏道。
“我再说一句感情，您砍下我的首级。”我瞪着她，眼里的怒火，呲出八丈。
“情绪化！你要注意自己的心理状态哦。我不希望我的供货商，像个孩子，喜怒无常，不成熟。”无该高傲的教训着“今晚休息一晚吧，夜宵的药，明早再配。”无该笑道“我是仁慈的，你低调，我低调，你高调，我仁慈。”
“行！该老板！！”我咬牙道，心里已经炸了。
“要不，我再陪陪你，说说心里话，长夜寂寞呦。”无该调戏道。
我炸了！
我抄起屏蔽器，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四个侍卫，如狼似虎，飞过来，摁住我就是暴打，直接打的我熄了火。
小龙神醒了，侍女忙抱着他，走了出去。
“咳咳！对我们的供货商，客气些，不要打坏了，明早还要提货呢。”无该淡淡道。
“我瞎了眼！！”我喊道“我瞎了眼，我对你好！！”
“一把篦子，我问了，五十把，卖一个铜钱，在你心里，我连一个铜钱都不值。你好意思说你瞎了眼！我打死你！你信不信！！！”无该暴怒道。
“一个铜钱，一个铜钱，哈哈哈哈哈。”我狂笑着，躺在地上，脸上是血，四个侍卫，下手太黑。
“穷归穷，你就不能......篦子，哼！篦子，呵呵！神若，我知道为什么众神追杀你了。你真的，该死！！”无该怒道。
“等这里结束了，我不想见你！一眼都不想看！！我发誓！！我发誓！！！”我喊道。
“供货商，有的时候吧，可以打一打，只要打不死，可以往死里打！”无该咬牙道。
四个侍卫，疯了一般，疾风暴雨，我只剩哀嚎惨叫。
我昏死了过去，竟然不是和五色次神决斗，竟然是......
......
......
“哥，醒醒！！快醒醒！！”机器卫兵推醒了我。
我恐惧的抱住头，本能的挣扎着护住要害。
“哥，是我！有救了！药舱舱长！抓住了！！队长正在赶回来，明天中午到。”机器人卫兵兴奋道。
我小心的起身，我的伤口，竟然不疼了。我记得四个侍卫，暴锤了我，我受了重伤。
“吃早餐了吗！她！她来了没有，快，快去配药。”我恐惧的颤抖着。
“哥！药......药配齐了，七箱，已经达到了七箱......你昏迷了一天，今天早上，无该星牧，没有理你，午饭时候，她抱着你哭，她说心里不好受，再加一箱，她的眼线，应该去通知她了。刚刚过了晚饭时间，她应该很快就来，这是药单，我们，还，还配药吗？”卫兵问道。
“队长抓住了那个黑衣女孩吗！！！”我急忙问道。
“确定！队长现在急需人手，舰队分编，动荡不安，他需要我。就算做做样子，凝聚手下人，他也必须救我出去。他抓到了药舱舱长，是真的。最晚，明天中午到。十分钟前，送来的消息。”机器人严肃道。
“好！！很好！！好！！机器人！！药不配了，一颗药都不给她！！！”我坚定道“我们等到明天中午！！希望，这就是希望！！我们不屈服了！！！”
“......无该星牧，替我安排了后路...就算出了事，她说......能救我出去......”机器卫兵谨慎道。
“你信她！！你看看我！我爱她，他坑死我，你是个机器人了，你死了，没人在乎！别信她！！明天中午，我们就能出去，一切都会结束！！”我盯着机器卫兵，抓着他的肩膀，鼓舞着他。
“嗯，我信你。”机器卫兵严肃道。
门撞开了，我和机器卫兵，吓得一哆嗦，成了本能。
两个卫兵，扶着巨大的舱门。
蛇无该，风驰电掣的冲进来，撞到近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挣脱开。
“神若，快快！小，小龙神吃了药，正在哭，吃了，吃了方子里的药！！”无该喘着粗气，抓着我的手，她的脸上都是干涸的泪痕，新的，旧的，交错着。
“我不会再偷药了！无该！！”我怒道。
“小龙神在哭，救救他，求你了，跟我走。”无该慌忙道，拉着我就走。
我推开她，她的慌乱不像是装的。
“跟我走，快！小龙神不停地哭，我，我没办法了！”无该急忙道。
“他就是一个人质，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你的供货商！”我愤怒道。
“他偷吃了药，那个方子......他，他会死！跟我去救他......”无该慌道。
“你只认黄金，他要是死了，你一辈子愧疚。”我指着她，无法分辨真假。
“我不要黄金，我们快去救他！跟我走！”无该哭着上来拽我。
我挣扎推开“我走不开，我要坚守岗位！老医官配的药，你，你去找他，能救孩子。”
“他失踪了！！！！留了口信，去查天离星人！！我找遍了，找不到他！！只有你能帮我，帮帮我，救救小龙神！！！”无该哭道。
我盯着她，越发愤怒“你怎么看的孩子！真的假的！！”
“哥！队长就要来了，等到明天中午，大家，大家都安全。”机器卫兵远远的提醒道“你去了，东窗事发！我们，必死无疑。”
“无该，小龙神，真的吃错了药？”我急忙问道。
“我没注意，他，拆开了那个药箱。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两味药，我，我生气打了他，他一直哭，后来......后来一直哭，停不了，医疗官们束手无策，救救他，救救他......”无该哭着抱住我。
“......”我激烈的思考，权衡，心里乱到了极点。
我猛的推开她，她大哭着，带着无助。
我上前，一把抓住无该脖领子怒道“如果你骗我，我会杀了你，无该。”
我愤怒的推开她，向着门，跑去，无该哭着追了上来。
......
......
小龙神，哭的撕心裂肺，哭的都哑了。
我拿着方子，核对着药，七味，他吃了其中两味，一味佐药，一味臣药。
几个医疗官，在远处激烈的讨论。
“只能冒险了！让他吃了剩下的药。”我忙道。
“不行！吃了两味就哭个不停，这药有毒，不行不行！”无该哭道。
“那个老医官，只是按了一下脉搏，就能分辨出我是天离星人的身体，我相信他。”我坚定道。
“不能信他！！这些药，都有毒！医疗官们才会否决他的方子，他们都是老医官的徒弟，才没有，当着我们的面挑明！！”无该哭道。
“什么！！”我震惊道。
“他骗了我们！你信他！！”无该怒道。
“......”我死死盯着方子。
“小龙神为什么一直哭。”我忙问道。
“毒药啊！能不哭吗！！！”无该哭喊道。
我来回踱步，反复回想，老医官不像是坏人，我回想着每一个细节，激烈权衡。我一把攥住方子，狠狠地攥着，薄薄的纸，破碎。
我猛地扔掉，抓住蛇无该的手“无该，我信他！让小龙神，吃完剩下的药，方子才能起效果。”
“不行，不行！”无该推开道。
“听我的。”我忙拿出一味药，是一片干枯的细长叶子，抱起小龙神，去喂，小龙神死命挣扎，大哭着。
无该捶打着我，几个侍卫，医疗官看着我们，一片慌乱。
突然几个老船员冲进来，拿着一个古怪的容器，和一个药锤。
“小孩子，吃不下药，可以碾成粉末，混着水喂。医官们开出药了吗。大家都很担心，无该星牧。”苍老的船员问道。
另个老婆婆忙过来，抱住小龙神“要这样抱......”她安抚着小龙神，小龙神挣扎的缓了。
我忙接过容器，把五味药都放进去，用药锤，细细碾碎，无该木然的站着，不知所措。
我把粉末倒进碗里，老船员拿过一个奶瓶“倒进瓶子里，别被他打翻......”
我忙倒进瓶子里，拧着盖子，无该冲过来，一把抢过去喊道“不能喂！”
“无该！相信我，相信那个老医官，他不会害我们。”我忙道。
“我不信他，我信你，你现在不信你！！不能喂，有毒！”无该哭道。
“我信他，我先喝一口！别怕！”我安抚着她，拧开，喝了一口。
我张着嘴，苦炸开，满嘴都是苦。我忍着“你看，没事的，没事的，没有毒。”
突然一股温热，顶上来，是血！！
我震惊的，强压下去，鼻子里流出温热，嘴角渗着血。
“你的眼睛！！鼻子，血！有毒！神若！有毒！！”无该哭道，死死抓着我。
“这是墨魂的毒，定期发作，和药无关。”我急忙拧上，推开无该，急忙抱住小龙神，喂着他，他挣扎着，大哭，不喝，我挤压着奶瓶，喂药，他踢着我，双手挥舞，大哭挣扎。我急忙拧开，凑到他的嘴边，灌药！
啪！！一道剧烈的激光射束，打中我的后背！接着又是一道！！
无该攥着激光枪，哭着“放开他，放开......”声音微弱，我几乎听不到。
老船员和女侍卫，慌忙拉开她，医疗官，急忙近前，查看我的伤势，帮助我安抚小龙神，我猛灌着，小龙神吐出大半，也把剩下的喝了下去，他哭的更凶。
“那一味君药，是很猛的药，老师说这孩子筋骨坚韧，我也信他，可是假如......”中年医疗官盯着我，带着担忧。
我推开他，抱着小龙神，哄着，小龙神大哭着，哭的越来越凶，药，似乎根本没用。
我恐惧的抱着他，轻声安抚着，我双腿发虚，很害怕，我缓缓的坐在地上，无该，瘫坐在不远处大哭着。
半个小时，小龙神，渐渐不哭了，睡在我的怀里，泪痕也干了，他睡得香甜，众人焦急的看着，等着，束手无策。
“他不哭了！”我忙道“真不哭了！起效果了！”
“不会是......”医疗官急忙冲过来，探小龙神的鼻息，我心里咯噔一下，恐惧到了极点。
我伸手，抚摸着小龙神，他一动不动。
“死了！”我压低声道。
“没有，没有！睡着了！哭的累了......没死！没死！”医疗官大喊道。
无该爬过来，抢过小龙神，抱着哭着。
几个医疗官，反复检查，小龙神很健康，只是睡着了。
我让众人回去，一个老船员和机器人医疗官坚持守着，其他人各自回去了，我们守了整整一夜，小龙神醒了，活蹦乱跳。他吃着早饭，喝了一大碗粥。医疗官们又是一通检查，讨论，给出了结论，竟然解毒了，没有任何副作用。
直到中午，小龙神竟然没睡，也没打哈欠，精神很足，粘着无该陪他玩。
我才放了心，无该，死死抱着小龙神，医疗官说，让小龙神多活动才利于康复。无该忙放下他，陪着她玩。
我远远看着她们，放了心。
中午了，
不知不觉，时间飞快。
我急慌慌跑回药舱，宽阔，光明，沉寂，神圣。
机器卫兵不见了，空旷的正中，长长的桌子，两个女孩，隔开很远坐着，悬浮椅，很舒服。粉衣女孩趴在桌子上睡觉。黑衣女孩伏在桌子上，读着书，她一定穿着拖鞋，不像话。
我来到近前，我的手，死死攥着剑柄，青色的剑柄。
黑衣女孩抬头看看我，又埋头苦读，粉衣女孩睡得正香。
“你还回来干什么，还不快滚，不要打扰我阅读。”黑衣女孩头也不抬，冷冷道。
“你们两个，要死了知道吗！我是神！”我震怒。
“你偷了药，一旦追查，整艘战舰都得陪葬，连坐啊，大哥。你快逃命去吧。杀了我们，罪加一等。一把年纪了，别老情绪化。”黑衣女孩抬头堆笑道，透着开心。
“我被你们坑死！”我怒道。
粉衣女孩抬起头，睡眼惺忪“你再说我生气了，我不干了！”
咣！
我一拳砸在长桌子上，两个女孩，吓得一哆嗦。
黑衣女孩，轻轻对着手腕的通讯器道“紧急状态。”
“舱长！别搞了！！！万一事情泄露！大家都要死！！！”机器人队长的叫声，传来。
“好吧。我自己处理。”黑衣女孩笑道。
“你们为什么跑！给我一个解释，不合理，我这把剑，送你们升天！！”我缓缓抽出青色的剑刃，怒视着他们，带着无限的杀气，她们似乎怕了，又似乎根本不在乎。
她们知道，这是五色次神的剑，削铁如泥。
“我，我去吃饭了，三艘战舰外，有家店。很好吃的，这是优惠券，给你，别杀我。”粉衣女孩贿赂道。
“吃吃吃！！”我震怒“你呢！！”
黑衣女孩盯着我，挠着脖子，笑道“见了个对象，都挺满意的。嘿嘿，不好意思说的，别问太多好吗。”
我盯着她们，两个小崽子，几乎坑死我！我震怒。
“我要举抱你们！玩忽职守，毫无责任！肆意妄为！偷盗药材！监守自盗！违规关闭自动系统！违反流程！......”我愤怒的大声说着。
“大哥！你女人是主谋，你疯了吧。我们都是小蝼蝼。”黑衣女孩笑道，指着我“你配的药，第一个死的，是你。”
我压着愤怒“我承认我的罪责，我向舰队坦白！他们会理解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我要举抱你们！”我坚定道。
“好吧，我们接受您的举抱。”黑衣女孩笑着，去一旁拿出纸和笔，坐回悬浮椅，移动到我对面，在桌子上，铺好了纸张，淡淡道“说吧。你举抱谁。”
“什么？！”我震惊道。
“我有没有说过，舱长权力很大，一切举抱，将由药舱舱长裁决，虽然结果有了，过程，走一下子，也可以。”女孩笑道。
粉衣女孩，继续趴着睡。
我震惊的看着她们。
“你第一个死，你的女人，会死，小龙神没了父母，也会死，医疗官们，都会死，舰长，副舰长，所有接触过的机器卫兵和那个队长，都会死，所有拿到药的船员，全部处死，秉公处理，她会死，她还年轻，不知道爱情，最后，我会死，我刚刚找到，对的人。”黑衣女孩淡淡道。
“我不想死，那家店我还没吃够，我明天还去。”粉衣女孩抗议道。
“神若，我的裁决，已经给出，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你的手上......你是一个偷药材的供货商，你哪来的自信，这股子正气，可昭日月啊。”黑衣女孩嘲笑道。
我木然的，将青色的剑，插回鞘里，木然的站在这里，我应该离开这里，这里......结束了，不会有人死。
我愤怒，巨蛇族人的律法，早就是废纸。
我苦笑着，摇着头，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我垂头丧气的，走着，步履沉重。
“回来！优惠券带上，交个朋友！”黑衣女孩冷冷道。
“我绝望了，巨蛇族人！！我绝望了！”我回头看着他们。
“绝望不绝望，关我什么事！来，拿上优惠券！那艘舰，叫做苍微舰。那家店，很好。”黑衣女孩冷冷道。
“我不要。”我木然走着。
“你不要，那就是把自己当外人！你不拿，我们，都不安心。就很危险！你们，还能活着走出苍巨号吗！！我请你思考，你是有智慧的。伟大的苦力。”黑衣女孩威胁道。
突然，一个年轻的船员，衣着华丽，走了进来，后边跟着十个侍卫，每人提着一个食盒。
“舱长，午饭时间到了。请用膳，最高标准，八菜一汤。”船员傲然道，侍卫们小心的走过去，八菜一汤，断头饭，铺在桌子上，药舱舱长和她的副手，兴奋吃着，年轻船员，小心的绕过去，搬着药箱，十个药箱，十个食盒，大的可怕。
我麻木的看着一切，巨蛇族人，一个伟大的文明，堕落，是无尽的深渊，永远没有底。我走着。
“站住，您的券落在这里了。对了，帅哥，这位是前任舱长，这场生意的创始人，表示表示。”黑衣女孩冷笑道，开心吃着。
年轻的船员，是个青年才俊，高傲，自信，青春，活泼，精致，圆滑，老辣，就像无该，一个成功的商人。
他将优惠券塞到我的手里，还有一个大金元宝，我几乎攥不住。
“无该星牧，已经同意我们接手，她要离开这里了，为了她的儿子，她也在等你，请务必收下。你们，可以安全离开。不收，你们一家三口，有可能会失踪，舰队每年的失踪人口高达十七万人，没人在意，其中大半，永远也找不到。”年轻的船员微笑着，带着真诚，带着信任，几乎看不出威胁。
我死死攥着剑柄。
“安全，是一切生活的根基。神若，你该走了，你不属于这里。”船员笑着，回身向着长桌走去，她凑到粉衣女孩面前，谈笑着，粉衣女孩很开心，或许，有爱情滋生，或许，是精明的安排。
黄金，创造一切美好。
我看着手里的黄金，肥敦墩的大元宝。还有一张优惠券。
我麻木的走着，门，就在前方，我回身看着这里，光明，宽阔，沉寂，神圣，也有黑暗。
我看着他们，青春勃发，高傲自信，就像蛇无该......还有嗜血......他们都很幼稚，不知道律法的重要性，不知道道德是文明的根基，当战争来临，黄金，保不住他们的命，生意，保不住他们的命，优惠券，保不住他们的命，药品，却可以。
我回到长桌前，走到黑衣女孩对面，把黄金和优惠券，轻轻放下。
转身离开。
“站住！”年轻船员，激光枪指着我。
十个侍卫，拿着武器指着我。
“我有一把剑，你们知道，很锋利。”我大声道，并没有回头。
我走出大门，离开了这里。